吴文斌迫切地想赶到镇上,不为别的,就为了肉酒!
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食物更有诱惑力的呢!
曾经的江湖第一还不是轻易被肠胃掌控,都是人,一顿不吃就得慌!
吴文斌拿着钱夹着盒子进了酒馆,提着坛子一口灌下,这瞬间叫他去死也可以了,他满足了,这一瞬间什么都是浮云,狗屁!
随后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胡吃海喝了一番,走时还不忘向店家要了一两坛子上好的女儿红。
放了一锭银元宝在桌上,夹着盒子进店,夹着盒子离开。
此后,吴文斌每天上街买鸡买酒,到夕阳完全落下山野,便酒足饭饱的眯了眼。
可谓日出而食,日落而栖,生活嘛!
才过几日,吴文斌就觉的油头满面,身子骨也沾了几分油腻气儿,也不觉的就肥胖,懒得洗漱。
过得逍遥自在!
倒是某次回来遇到了康哥,吴文斌给了他一个金锭子,他也没有过多推辞,没问吴文斌钱从何而来,就爽朗的说了要是哪天接媳妇就找吴文斌一起,顺便喝一杯。
吴文斌拍了康哥肩膀,醉醺醺的扬起坛子喝了两口,点了点头说不醉不归。
一日,他刚进村口,远远地就听了见妇人的哭泣声。
灌了口酒,拿着油纸包的烧鸡寻着声找去,不一会就到了康哥家门前。
红喜纸贴墙,红灯笼高挂,四处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红布挂门帘,红烛点欢庆,看样子今天是康哥大喜之日。
正巧那日送馒头的老妇人出来倒水,到出的水颜色微红。
闯荡江湖多年,吴文斌立马就知道这水染了血!
这微红的血水,就着这喜庆的红色,让人微微不适。
她看到了吴文斌,他手里拿着酒和鸡,先是兴奋的提起眉头,欲言而又止,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
几个老人都在院子里,表情也不是很好。
吴文斌跟了进去,看到康哥匍匐卧在床上,背上缠了白色纱布。伤口刚处理好,地上还有水分,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血腥味道。
哭泣声来源于康哥母亲。
康哥抬起头来,脸色煞白,叹了声与吴文斌说了原委。
因为加上吴文斌给的金子,聘礼和钱都够了,他母亲便催促了他的亲事。
找了个好日子就去了邻村接人去了,待字闺中没出过门的少女!
人都接回来了,一路上喜气洋洋,春风肆意!
天公不作美。
那不想途中遇上山贼打劫,一起接亲送亲的邻村的几个人都死了,混乱中只有康哥背后挨了一刀,痛昏了过去,捡了条命。
康哥醒来只发现一地的尸体和坏轿子,新娘子和嫁妆都被抢走了,凭着强壮身体和意志勉强回到村里。
康哥又说幸亏去请吴文斌的时候他没来,不然白白多害了他一条命。
或许这就是那老妇人看到他又喜又叹的原因吧!
“你回来就好,咳,惭愧啊……”他向康哥表达了安慰和歉意,心里不是滋味。
吴文斌默不作声地一个人回了屋里,将酒和鸡都放在桌上。
心里愈加五味杂陈,想起昨夜和早晨都隐约听到敲门声,想必是康哥来找他商量去接亲的事。
但他昨夜酣醉,长睡之人,根本没有在乎!
又倘若不是那锭金子,这几个人的性命也就丢不得,当然,康哥也不用背个刀疤。
哈!不义之财,本就危险!
吴文斌想了想,打定了主意,将匕首取出擦了一下,从桌上提起酒坛子灌了两口,又扔在桌上。留下没有动过的烧鸡,扬长而去。
这事他需要负点责任。
门外是渐渐消逝的晚霞,映衬着即将到来的黑夜。
天上的月亮反而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