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紫晕红霞,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经不住长夜漫漫,同样也见不到明日的光。
今日吴文斌晌午方起,这时便错过了去帮康哥接亲的时间。从街上回来时,已日渐西山。
现在红霞已经染透天边,一轮透明的月牙早早的挂起,像割命的银月弯刀,不沾丝毫污秽。吴文斌快速在林间穿梭,额头上渐渐有了汗水。
自归隐来,四五月余,不挥刀,不舞剑,不锻炼,久疏阵仗,体力也就开始下降。
山贼窝四面环山,浓密的树林一片一片,只有一条险峻的山路可以去,又隐秘,这让山贼窝易守难攻。
所以官府只能守着,抓抓漏网咸鱼。
静谧的茂密山林里火光闪烁,兀地一排粗木立下,紧错有秩,上面建起高台,三两人值班。这一排粗巨木庄严肃穆,但今晚好似很活泼,透过木大门,依旧能看见里面的光亮和人气。
“弟兄们,今晚过后她就是压寨夫人了!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休!来,干了!”
山贼大当家正得意豪爽。
“大当家的,别用强啊!”不知何处传来哄笑声。
“我会让她乖乖爬进我的怀里,哈哈哈……”
大当家却没有丝毫介意哄闹,端了杯酒就离开了,留下一帮山贼喝酒吃肉。
今夜朗月,天上没有一颗星。
吴文斌到了山贼窝,乘着夜色和看守的松懈,翻身越过木墙。
见山贼都在吃喝玩乐,只有上座空余一桌酒菜,不见人影。
他悄悄绕过众山贼,一路小心,到了山贼窝的后堂。
一窗户明亮的房间就传来呜咽声,随后变成摔杯子和呛水的声音。
吸了口气,吴文斌稳住步子,飞速赶往。
忍住破门而入的欲望,随即冷冷地敲了敲门。
“妈的!谁呀!”大当家见毫无声响,以为谁来闹他洞房。
咯咯咯,吴文斌又敲了敲。
“妈的谁呀?打扰老子好事,老子宰了你!”
大当家不以为意,过来开门。
霎那间,一束冷光划向他脖颈。
他也是反应神速后仰,侧身退一步。
他竟然躲开了!
如果有什么能够让人突破极限,那就是要命的事。
酒意全无,背冒凉汗。
吴文斌也是双眼放光,趁机跨过门槛,抬腿就是一脚。
大当家用手挡在面前格挡,踢中的瞬间借力后退。
他能当上大当家,是有点本事的。
可是来人那肯给机会,一腿踢出后凌空回转,剑贯长虹,再直取心门。
当大当家的挡在门面手无力垂下时,看到的是吴文斌毫无表情的脸和头上飘起的汗雾,以及擦过手肘插在心脏上的刀!
大当家慢了!
匕首没有任何差错,笔直地穿透心脏,连心脏的波动还在扩散。
死亡突如其来,连门外高悬的皓白镰月都没来得及发现,月光没有窥见地上的血红,只有躺下的尸体,可能这份洁白不允许这肮脏的血液污染。
顾不得拔出匕首,吴文斌走向床前。
床上躺着穿得红色喜气的新娘,细颈上还有酒水划过的痕迹,和轻微的勒痕。皮肤白皙,面容虽不是惊艳姣好,却极度耐看,像昙花,却不为只那一现,有一丝仙气儿。衣裳都还完好,只是解了胸口的扣子。
新娘面色惨淡,双手抱住双腿,缩在角落微微发颤。
还好即使赶到!
吴文斌从山下一直努力赶到这里,不敢丝毫松懈。松了口气,便从桌上倒了杯酒喝。
浑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这杯酒是这无耻之徒行不轨的开端。
他从大当家身上抽起匕首,在大当家身上擦了擦,刺入刀鞘。
回过头便发现,新娘面色俏红,衣裳已被扯开,是在不断挣扎中被强行扯开,但是没有扯坏,只将扣子拉了开。
吴文斌走近,正要把人带走,却不知为何,觉得身体开始燥热。
转身检查,桌上的酒有问题!
回头看一眼,看着娘子楚楚动人,邪火愈发旺盛,这一眼差点不可收拾。
吴文斌极力的克制着这股无名的像猛牛的冲动。
他咽了咽口水,捏紧拳头,闭上了眼睛默默压制。
这时,一只娴白细嫩搭手在了他的肩上,如疯长的青藤在他身上蔓延,一直攀上他的脖子。他皱了皱眉头。
迎面能感受到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声。吴文斌闭着眼,气息吹拂脖子稍痒。
当一抹细腻的唇落在脖颈上时,野兽也挣脱了牢笼……
门外那边灯火闪耀绯红的石楠叶,顺着风摇摆不定,风停了,它们也就停了!
吴文斌看着新娘,她的脸上的晕红可人还未散尽,却已熟睡过去,细颈沉香,白里透红。
眉头紧锁,一阵阵五味杂陈挥之不去。
吴文斌开门,抱起被子裹盖了的衣裳整理齐的新娘,抬头看了看月亮,下山!
此时山贼都已醉倒,全然不知后堂发生的事,而天上的月亮正亮,皎洁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