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杜青看到了一座小茅屋,这小茅屋坐落在一空旷地,他们两一前一后径直往茅屋处走去,王二牛推开茅屋门,与王翦进了屋门。
“王翦,这就是我们在山上的屋子,平时很少有人来,我们也就是打猎的这几天来住一下,要不就是给那些下山晚了的人做个休息的地。”
“那这里动物不过来吗?”杜青问。
“我们三人上山打猎都会来一下这屋子,偶尔清理一下,歇歇脚,所以偶尔来一些蛇虫鼠蚁,也被我们清理出去了,久了,就很少有动物到这里了。”王二牛说。
杜青进到屋子里,左右环顾了一下,屋内中间有张桌子,墙上挂了两把铜叉,屋内左侧有些干草和柴跺。
只见这王二牛进门后就将身上的弓箭取了下来,放到桌子上,径直来到了茅草和柴垛旁边,开始清理起来,不一会儿,整理出两块长方形柴跺。
“今晚我们就睡这。”王二牛说。
杜青知道这王二牛淳朴,所以也没说啥,就将带来的包袱放到了柴垛上。
“二牛哥,什么时候教我打猎呢?”
“明天,明天下午吧?”王二牛说。
于是王二牛找了个稍微远一点空旷地,然后将茅屋内的干柴搬到了空地上,准备生火做饭。杜青见状也去帮王二牛搬柴;
杜青弯着腰将柴搬到了那个空旷地,他抬起头问王二牛。
“二牛哥,为什么把柴搬这么远啊?
“这屋子的墙虽然也是夯土堆砌成的,但你看这屋顶,上面全部都是干稻草铺的,稍微有火苗就会着火,等下我到下面的小溪里打点水,再浇到屋顶上。”
“哦,”杜青整理整理了柴伙,然后抬头看了看屋顶,心里想: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呢?古人挺聪明的嘛。
王二牛和杜青捡拾了一顿柴火,王二牛就从屋内拿了一个木桶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提了一桶水过来,然后他用舀子将水在屋顶上的茅草舀了一遍,然后又往屋后的林子走,不一会儿,从屋后提着一只鸟,杜青觉得这鸟好漂亮:羽毛色彩鲜艳,尾羽很长,大约有半米长,有黑褐相间的横纹,两颊绯红,颈部紫绿色;杜青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鸟,于是问道:“二牛哥,这是何物?”
“这是野鸡啊,你没见过。”
“啊,这就是野鸡,怎么和家里的鸡不一样啊,我还以为野鸡就是黑一点呢?没想到这么好看,二牛哥,这是怎么来的?没看到你从村里带啊?”
“阿翦啊,你不知道你二牛哥是做什么的吗?呵呵,这东西村里还真没有呢。”
“难道是你刚刚捉的,怎么这么快?”杜青惊讶道。
“呵呵,是屋后的那个陷阱里的,我刚刚到林子里就是看后面的陷阱里有什么猎物的?没想到你小子运气这么好,一上山就有野鸡吃,呵呵,我去溪边把它处理了,你在这把水烧开点,等下才有水喝,”
于是,王二牛左手扭着野鸡的脖子和翅膀往溪边走,杜青则在屋内找了个瓦罐,将桶内剩下的水倒到瓦罐内,并将其放到了柴伙上,然后杜青点燃了柴伙,在火堆旁边坐下来,杜青这么大第一次生火,他觉得生火还挺好玩的,不像小时候听说过的钻木取火;
杜青一边看着火堆,听着柴伙被烧时发出的噼啪噼啪的声音,一边等着王二牛回来;不一会,王二牛手提着一只被杀的、并已经拔毛的鸡回来了。
那二牛来到火堆旁,用一根木棍从野鸡屁股那插入,然后插出了鸡前胸,再将鸡头绕着木棍几周,然后坐到了杜青的对面。
不一会儿,水开始沸腾了,王二牛从屋里拿了一把干稻草出来,用草包着瓦罐柄将其从火堆中拿出放到地上,然后将插着的野鸡放到了火的上头烤,烤着烤着,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布袋,从布袋中拿出一把很粗的沙子一样的东西,洒在鸡身上,那沙子一样的东西泛黄色。
杜青此时差点开口,但片刻思考后,还是没有发出声来,因为他怕因为自己的询问会被别人猜疑,刚刚已经出过一次丑了,不能让两次出丑出现在同一时间,如果说失忆不认识人还可以说得过去,如果失忆连认知都出现问题了,那别人肯定会猜疑,虽不至于被别人拆穿,但不能引起不必要的争议,杜青思索了一下,刚刚洒的应该是盐,虽然不是他曾经看到过的那种白白细细的盐,但杜青认为能洒在食物上的基本调味品,无谓两种:盐和味精,盐可以理解,味精是化学产物,是合成的,这个时代肯定没有,而盐的形状颜色虽然不同,但杜青认为这个时代的盐可能在加工运输方面造成颗粒粗、泛黄色这种现象的出现。
一会儿功夫,鸡皮已经金黄色的了,鸡身上的油脂也冒了出来,血水都滴落了下来,王二牛这么翻来覆去的烤了一会儿,拿到面前闻了一闻,有用手掰了一点鸡胸肉放嘴里,他嚼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从水桶里拿出两片洗净的树叶,用手掰了一半的鸡放到树叶上,将一瓣树叶交给了杜青。
“来,试一下,”王二牛边说边将自己这一瓣树叶上的鸡腿往嘴里送。
杜青接过树叶,先闻了一闻,挺香的,然后也掰下腿的那部分放嘴里,杜青一直对这个世界的食物没什么期待,但吃了这口鸡肉后就改变了想法,虽然没有过多的调味料,但这鸡的鲜嫩香滑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食物的看法,原来做饭的人不同,口感还真不一样,于是一下食欲大开,大口大口的咬开了去,王二牛还没吃完这一半,杜青这边就已经只剩鸡骨头了,吃得满嘴的油。
王二牛见状,逗得哈哈大笑,“有这么好吃吗?”
杜青“嗯,这是我吃过世界上最好吃的一餐了,”
王二牛又朗声大笑起来…
杜青吃完饭来到屋中,他看向桌上的弓和箭,于是他拿起了弓,那弓比较大,立起来比杜青还要高,杜青左手将弓拿起,右手拉弦,刚刚开始,杜青拉得比较轻松,可越到后面越吃力,但杜青仍然坚持着将两只手撑开到笔直,这时,王二牛进屋来,
“天哪,阿翦,你居然可以把这弓撑到这种程度,”
杜青松开弓,睁大眼看了看王二牛。
“这弓全开要1石2斗之力,你开成这样估计最少也有8斗力,”
“阿翦,你喜欢弓吗?”
“嗯嗯,”杜青点点头。
“那我帮你做个合手的吧,”王二牛说。
杜青使劲的点头。
王二牛笑了一笑,说:“今天忙了一下午,应该比较累了,等下天黑了就早点休息,晚上千万不要出去,”
杜青闻言,想了一想,也是,这夜里如果狐狸、狼出来了,是挺危险的,于是又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太阳落山了,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杜青早早的就上了柴垛,杜青想起第二天早上还要跟王晨、王虎一起跑步,于是对王二牛说,
“二牛哥,明天一早我想回一下村口,跟王晨、王虎有些事情要说。”
“嗯,好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回村口,”
“不用了,二牛哥,我自己可以回去。”
“这可是山的深处了,虽然说老虎被除掉了,但还是保不齐有山猫、狼之类的野兽,还是我送你吧,不然出了什么事情,对里长不能交代。”
杜青知道王二牛的难处,也就不再说了,只答了句:“好的,那就辛苦二牛哥了。”
王二牛说了句:“没事,”然后双方就沉默了。
山上的夜晚显得特别的黑,在茅草屋的杜青感觉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从没感觉过这种黑暗,幸好屋外的虫鸣声起起伏伏,才没让这种无尽的黑暗变得更加的压抑,杜青躺在柴垛上,虽然柴垛上铺了些杂草,但仍感到柴伙与柴伙之间那些没有受力的身体部位有些不舒适,杜青现在满脑子想的是王二牛会帮他做一把什么样的弓,他实在是把持不住自己的想法,弓乃冷兵器时代的兵器之首,号称这个时代的兵器之王,唐代的卢纶有一首歌叫与张仆射塞下曲.其二,是这么写的: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这首诗就是描写王翦儿子王贲的手下李信的孙子李广的诗,而李广能开五石弓,就相当于500斤啊,杜青一直认为从古至他那个年代李广在射箭这一块是很屌的一个人,《史记.李将军列传》记载:“广居右北平,匈奴闻之,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因复更射之,终不能复入石矣。广所居郡闻有虎,尝自射之。及居右北平射虎,虎腾伤广,广亦竟射杀之。”史记所记载的是李广外出打猎,看见草丛中的一块大石头,以为是老虎就一箭射去,射中石头箭头没入其中,近看才发现是石头。于是李广又重复射石头,但是最终也没能再将箭射进石头里。李广以前住过的郡里曾经有老虎,他曾经亲自去射。李广在右北平时也射过老虎,老虎跳起来伤了他,李广最终也射杀了老虎。所以在杜青心中连辕门射戟的“人中吕布”都没他屌。杜青在想,王翦的儿子都是李广祖先的领导,我这个当爹的也不能输给儿子手下的子孙吧,一定要把体能练上来,如果不想输,开弓就不能少于5石,想着想着杜青就闭上了眼睛,这山上夜里还真热闹,本来虫叫就闹心了,没多久又听到狼叫,然后旁边还有王二牛打呼的声音,杜青真的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于是他小心的下了柴垛,听到王二牛的鼾声不断,杜青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他在墙上拿了把叉子出了门,他把叉子靠在了屋外的墙上,自己则将屋门轻轻的带上,别说,这山中的天空还真干净,月亮弯弯的,特别的清晰,杜青感觉他以前看的夜空总是朦朦胧胧的,虽然这大半年一直都在这,但自从他来到这个地方,他就从来没有放下过戒备、放下过心事,所以现在的他是最轻松的,二牛也睡了,他也不用防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