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把羊肉放入一个麻袋交到李冶手上,一脸的肉痛,看李冶的眼神也像看神经病。李冶付钱接过,把肉扛到肩上低头踏步离去,一径走出了市集,直走到一处树林,草草地挖了一个坑,将肉掩埋了。
做完了此事,李冶心跳着,腋下出了许多汗,瞧着土堆发呆。不敢相信,我杀了人,还一次性杀了俩,他有点后悔,又有种复仇的快感。接下来我该去哪里,我越狱的事,肯定被知晓了,李光的失踪也会与他联系上,他会“妖法”的事肯定藏不住,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一阵凄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明白不能回家了,然而他还是打算回家一趟,看一眼爹娘,然后就此离去。至于去哪里他还没有想好,只觉得天大地大,总有容自己的所在。
回家的路上没有遭遇冲突,也就是反对,因此没有值得写的内容。看完了爹娘,撒着泪拔脚离去了。不过走之前,他决定吃碗面。
那是一家名叫“路北面馆”的面馆,这是他经常去的一家饭店。李冶走进去时里面只有几个客人,他们谈论着,身体的欠动证明他们不是木偶,为什么要这么形容?李冶要了一碗鸭腿面,拣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突然有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李冶心下大惊,旋身望去,只见对面的青年一袭青衫,脸因常年的劳作晒得通红,门牙大约因小时候嗑瓜子太多,因此牙缝间距比常人的大,正是发小李四。李四笑吟吟地看着他:“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吃面,而且而是鸭腿面。”
李冶疑惑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李四,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逝,他听说一个句话:童年的朋友,就像童年的衣服,长大了就穿不上了。的确,李四有了女儿之后,他们的往来日渐稀少,再也不能一起去弹弓射鸟,下河摸鱼了,可他还是毫无戒心地信任这个四哥儿,不仅是因为多年的交情,还因为他是婚礼风波唯一替他说话的人。“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吃了吗?——老板再加一碗鸭腿面。”
李四起身坐到了对面,一脸关切地望着他,“怎么逃出来了?”
李冶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对话后,叹了口气,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李四。
讲述的过程中,面来了,撒了很多辣子,李冶吃得满头汗,呼噜把面汤喝净,忽然伤感了,因为走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吃到这家面馆的面。
“你真的不是妖?”李四听完后,定定地端详李冶,鼻子上沁出了几粒汗珠,记得他向来不喜欢吃辣的。
“真不是。”李冶苦笑,又把《造畜真经》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李四唏嘘感叹,把筷子搁在一遍,面没有吃完,红油漂浮的面汤袅袅地冒烟,“打算怎么办?”
李冶用手背抹嘴,“离开这里。”
“到哪里去呢?”
“不知道,可能会去一趟栖空山,把那本书送回去。”他没有提龙蛋的事,不是不信任李四,而是觉得没必要。龙蛋的事,他都要淡忘了,以前他曾认认真真地抱着龙蛋睡了八旬,而蛋没有任何孵化的迹象,他想自己又不是母龙,为什么能孵化蛋呢,而且龙又不是鸡,也不一定会像鸡一样把蛋孵化。之后他就一直把蛋搁在乾坤袋里,也许它只是一块石头罢了。
“你走了以后,叔叔婶婶怎么办呢,你可能跑了脱了干系,你惹了李光和贾道士,他们的亲友和官府只能去找叔和婶了。”
“可是如果我回去就没命了。”
“怎么会没命,你做的那件事没有人知道对不对,他们没有证据,顶多给你按个逃狱的罪名,花点钱找找关系就出来了。”
李冶摇摇头,越狱可不是小罪。他为什么要阻止我走呢。“没那么简单,李光的事一定会怀疑我的身份,而且监狱的日子不好过,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的目标是我,但是如果他们敢打我父母的主意,去伤害他们的话,我一定加倍奉还。”
忽然觉得超级困,即使抽了几支烟还是困,这几天都是这个点困倦难抵。为什么会这样,中午明明睡了,之所以这样写,是害怕自己就此睡去,而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有人在等更新。这时候李四会继续说服李冶改变主意,回家去做个乖宝宝。李光又提出新的条件。
没那么简单,李冶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放弃他的目标:离开这里。说白了他铁了心的要离开。李冶心里有了一个猜想,但是他不说,最好是猜错了。
“四哥,我走了。”李冶抬头望见外面铅云密布,似乎有大雨要落下。
“勿走。”李四语气里有些焦急。
“怎么了?”
“有件事发生了,就像一根刺一般扎在我心里。使我气结。”
“四哥,有事直说吧。”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四苦着脸说:“有个女子要我在这家面馆等你,并且不让你走脱,不然的话,我的孩子就要没命。”
“怎么回事?”李冶恍如遭了一个霹雳,只觉得一场泼天的凶险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