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朗一行人在三天后到达了白家,白家位于淮林的东城郊,坐落在半山腰上,才到山脚,远远地便看见有一大队人马守在山下,看样子便是冲着他们来的。
下了马车,便有人迎上前来,“大小姐,老爷让小的来迎你和两位贵客上山。”蓉画皆心知这是她那个爹请君入瓮的伎俩,前几日在客栈风朗把白玉成打成重伤,他定是不会放过他们。这样一去,不是自投罗网么?蓉画正想回绝,风朗和君浩然却抢先一步已经上了白家准备好的轿子,风朗坐在上面对她招手,“娘子,快上来!这种轿子好奇怪哦,是露天的哦!”蓉画无可奈何,只得坐了上去,天知道她已经乘过多少次这种在当地称为“山轿”的东西。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风朗就算了,君浩然你难道不知道这其中有诈?”蓉画冲着他俩大喊。
风朗对着她挤挤眼睛,“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三人进了白家大门,大厅里白家的众位早就好整以暇地坐在那了。君浩然和风朗下意识的打量他们。坐在上位面对着他们的是一身儒装的白傲,看起来倒是个老实模样,不像是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右侧坐着一位********,大约已年近四十,却是风韵犹存,想来便是白家的现任主母,也就是曾经的唐门二小姐唐娟了。她的旁边坐着脸上缠满绷带的白玉成,绷带缠到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好到哪儿去。左侧则是杨望和一名年轻女子,约莫是白家的二小姐。至于白家的二少爷,也就是蓉画的弟弟,并没有在这里。可想而知,他受到是什么待遇。
“爹,二娘,我回来了。”蓉画有礼的先打了招呼。
“你怎么在这时候回来?我不是叫你去京城了?”白家主子白傲纳闷的问,虽然听儿子说她没去京城,可他却一直不怎么相信,直到此时亲眼所见。
“我没去京城。”
“没去?那你怎么还好端端的站在这?”他明明将每月的解药寄至京城了,若是没去,怎还会好端端地站在这?
坐在一旁的白夫人阴狠的朝白傲的方向射去一眼,眼神里透露出对他的怀疑。白傲被吧恐怖的眼神一下,立刻为自己辩解,生怕她以为自己给了画儿解药。“夫人,绝对不是我给的解药!”
“不是你还会是谁?”白夫人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人,被她审慎的看着众人皆噤若寒蝉。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蓉画不想听他们无意义的争吵,“爹,二娘,这位是我的夫婿,风朗。”
风朗拱手行礼,“风朗见过岳父岳母大人。”
“谁是你岳父岳母,你娶我女儿可曾征得我的同意?”白傲在那吹胡子瞪眼。
“未能及时禀明二位确实是小婿的不对,但我与画儿两情相悦,还请岳父成全。”
白傲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在白夫人的瞪视下乖乖闭上了嘴。他们忍一时便可得到大好未来,这关头切不能与她们翻脸。蓉画像是习以为常这个家的主人不是坐在上头的那个,淡然自若的继续,“这位是相公的师弟,君浩然。”
君浩然才不顾那些繁文缛节,更何况还是面对他那么讨厌的人。只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众人虽对他的不礼貌心生不满但也未表现出来。反倒是白傲在蓉画的一番介绍之后几位热情的带着他们去了客房。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按照白傲的意思好好歇息就是了。既然已经回来了,先不管爹和二娘他们究竟打什么主意,她都必须马上去见瑞安。快步走到白瑞安居住的地方,蓉画抬头看了看院门口挂得匾额“宁安院”这院名还是当年娘在世的时候改的,为的就是希望瑞安能一辈子平安,好好活下去。踏进院内,只有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躺在门前的椅子上看书,一阵风吹过,扬起他遮住脸的头发,清秀俊逸的苍白脸庞映入蓉画眼中,他却突然重重的咳了起来,让在一旁看着的蓉画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瑞安,你的身子最近怎么样?”蓉画心疼地抚着白瑞安苍白的脸,她最疼爱的弟弟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苦难。
“姐?!”白瑞安又惊又喜,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姐姐了啊。
“你有没有事?”蓉画轻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已经没事了。”白瑞安乖巧的回答,他不想再让姐担心。
“没事就好,姐这次回来有一个名医相行,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
“真的吗?”白瑞安又惊又喜,他真的还有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机会吗?这样就不用再拖累姐姐了,就可以保护姐姐,别再让她处处受爹和二娘的欺负。“可是姐,你怎么会突然回来了?是不是爹他们又为难你了?”白瑞安年幼的脸庞透出一股不同于同龄人的老成。
“没有。”轻声安抚弟弟,“这次是我自己回来的,这次回来便是来带你走!”蓉画的眼里闪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真的吗?太好了!”白瑞安一想到可以离开这里便满心欢喜,不过这欢喜只持续了一眨眼,因为现实还有好多阻碍,“可是……我们能去哪?再说我的病,还有……姐姐身上的毒。”想起姐姐身上的毒,他不禁恨恨的握紧了拳头,那些人这么对姐姐,等他长大了,一定要为姐姐报仇!
蓉画心疼的看着他小小年纪便被生活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心,她让他过了一个没有童年的童年,但绝不会让他的未来也这样。蓉画坚定的看着他,“你放心,姐姐不是说了吗,这次随姐姐一块来的有一位名医,今晚我就带他过来,他可以医好你。而且,姐姐这次回来便是要取得解药解身上的毒,等解药到手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啦。”
“恩!”他相信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