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八。。。都说了，低调。妈的，怎么受的伤。你们在干嘛？”宇哥将车子熄火，看着胳膊上满是鲜血的程，吼了起来。
“我说，等你过来。文远直接冲了上去。”阿山看着足浴店里倒在地上的男子，共有七人。
这时，阿虎带着人急冲冲扑了过来。他看着自己的小弟，吐了口痰。
“张宇，想闹事，是吧。。。”阿虎瞥了一眼程，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蛋。最后一巴掌将程打倒在地。
“阿虎，是你的人拐走了我们的货。弄清楚，”他走过来，扶起程。“我们不闹事，但也不怕事。。。”
“好呀。。。打了我的人，怎么说？”阿虎盯着程，“妈的，不服气。”
“老大们会处理，OK。”张宇扶程进车，
“喂。。。”阿虎拍了拍车顶，“走着瞧。。。”
“嗯。。。”张宇打着火，“走着瞧。。。”
车子驶过街角，张宇猛地拍打着方向盘，“真他妈的。。。他妈的。。。”张宇吼了起来，
“还在流血。。。”阿山看着程的脸色开始发白。
“前面有个医院。。。以后打架前能不能用下脑子。那是他们的地盘。。。”张宇一脸不爽，“要是不是我来得早，得去茶楼赎你们。Shit。。。”
“是他们先动手的。。。”阿山愤愤不平，但想起阿虎便泄了气。
“今天，老大和港商们吃茶。。希望能有好消息。。。该死。。。”张宇猛踩油门，向医院飞奔。
“西八。。。”张宇三人垂头丧气走出医生办公室，“还骨折了。。。可以嘛。。。”张宇笑了笑，“骨折了，也不吭声。长大了。。。小子，值得庆祝一番。。。这几天就待医院吧。闲了来看你。阿山，去办住院。。。弄好了，出来，我在车上等你。晚点去送客人。”
“宇哥。。。”阿山想陪陪文远。
“不要婆婆妈妈的。这几天好好思考一下，最好有个规划，关于咱们兄弟三人的。类似于投资那种。不出意外，老大很有可能就要上位了。到时会有一笔钱，犒赏我们的。算是以前付出的回报。所以。。。你们懂的。。。投资，是最重要的。还不快去。。。等什么呢？”
“奥奥。。。”阿山似乎明白了宇哥的想法。
住院楼位于医院最后方，爬满青藤的围墙外便是公园。程看着胳膊上的石膏，这才感到疼痛难忍。
这间病房有两个床位，另一个患者刚做完截肢手术不久，正在休息。护士推着小车，走了进来。
“是你。。。”护士轻声说道，“程文远。。对吧。。。”
程点点头，看着外面公园中央的小湖。
“要打点滴了。。。”她用酒精擦了擦程的手背，程像石头般毫无表情。“疼的话，告诉我。医生会开镇痛药。”
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躺下。
“上次的事。。。谢谢你。。。”护士说完，推着车子离开。
程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一个人躺在医院。晚上，会有人送来香烟，饭菜，乃至白酒。早晨的话，会让护士帮忙带饭。运气好，中午有人送饭。一般一天只送一次。直至康复出院。宇哥会摆一桌算是犒劳。刚开始，程对那一桌饭菜很着迷。觉得那样的大餐完全可以弥补伤病的痛苦。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他对吃已经失去了兴趣。他对什么感兴趣呢？这是他躺在病床上经常想的事情。家人？他嗤之以鼻，爱情？是什么。琳娜，已经消失了。别的女人，对女人已经麻木了。他经常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最后都会靠酒精麻醉自己换来一顿饱睡。眼下，他陷入了同样的情况，在安静的氛围中，人对痛苦的感知力会大大提高。他开始感到逐渐加强的痛苦正盘旋上升，如岩浆般上涌，最后爆发。
“啊。。。”他喊了出来，“护士。。。”他按了按呼叫按钮，听到了从门外传来的嘈杂的喧哗声。他举着点滴液向门口走去，推开门，看到护士站前一个男子，他在大声吼叫。而那个护士正蹲在地上哭泣。
“什么服务态度，我们是上帝吗？说你几句怎么了？。。”男子愤愤难平。
“怎么了？”程看着围观的人群顿觉不爽，他蹲下看着女孩。
“是你乱动，针才扎歪的。。。”另一个护士说道。
“那我以前也动，针怎么没歪。。。明明就是个实习生，手艺不过关。。。”男子算是逮到理了。
“好了。。。别哭了。。。妆都花了。。”程出奇的温柔，他站起身来，走到男子面前。“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回去躺着。。。”
护士们，乃至所有围观的人都盯着程看。
“你是谁？有你什么事？”男子看着程举着点滴液，更加嚣张。“还找人。。。”
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程一脚将男子踹到在地。众人始料未及。
“你有病吗？有病吗？”男子爬了起来，像是要打架。
程又是一脚，男子再次倒地。这次，程将脚压在男子胸前。
“听着，我没有什么耐心了。要是想找麻烦，我在。。。护士台正对着的那间病床。要是我在听到你的惨叫声，我保证你得躺很久。记住了吗？小子。。。”程挪开脚，风吹起他的衬衣，男子看到了他腰间的伤疤，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了。。。别哭了。。。是李。。。云。。。凤？”程读出女孩胸前铭牌的字，“你扇我巴掌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只会窝里横。。。”程说出窝里横三个字，觉得怪怪的。“哄哄她吧。。。我的点滴要完了。。。”他看着自己的血液倒灌进瓶子。
“马上就来。。。”李云凤起身，带着泪痕寻找点滴液。
傍晚时分，阿山提着饭菜来看文远。
“宇哥呢？”文远并不是多么想吃饭。
“那块地出了点问题，宇哥要处理。怎样，很疼吧。。。”说着，阿乐点着烟塞进文远嘴里。
“阿虎那个王八蛋算是和咱们杠上了。。。”
“怎么了？”程吸了口烟，
“他们也找了个开发商，你也知道那块地有他们一部分。”阿山没说几句，手机就响了，“我得走了。。。明天来看你。。。”
“没事。。。宇哥那边更需要你。。。”程并不觉得突然。
“嗯。。。”阿山拍了拍文远肩膀，“需要什么打电话。。。”
阿山刚出去，李云凤便推着小车进来了。
“护士。。。”另一个病人说道，“病房不让抽烟的。。。”
李云凤看了看程，
“西八。。。躺着还不老实。。。”他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
“我去厕所抽烟，可以了吧。。。”程一只手举起点滴，
“我快要下班了，需要什么，我可以带给你。。。”李云凤拿起一瓶点滴为另一个病人换上。
“没有。。。”他走了几步，“尽量别走小道。。。”说完，便溜进洗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