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一阵后,青儿小心翼翼扶着祖父到上房歇息,不多时鬼医被服侍祖父的下等鬼请来。
青儿怕鬼多太过嘈杂,就先唤下等鬼退下了,大致诊治一番后,鬼医用细长枯指点一下她鬼脑袋。
“以后可要听话了,休要再惹鬼王大人动怒了,你啊从小到大就是惹祸精。”
青儿万般委屈,也还是连连点头,小脑袋和捣蒜一样,逗乐了床榻上的祖父。
他对鬼医道:“老鬼无大碍,你们都下去吧,留青儿在这就行了。”
鬼医摇摇头,这戏还要演足了才好收工吖!开了一些方子,便由老管家送出了上房。
青儿偷偷扫了一眼药方无非是些补药,什么刚抽的鲜恶鬼筋,刚挖的恶鬼鲜灵。
好像也没太大特别呀!不过都是祖父平时需要就进补的东西啊?
一时青儿都要起疑心,开始猜测刚刚祖父吐出的那口鲜血,会不会是刚喝下去的血灵?
奈何青儿心软,看不得她祖父有恙,虽然平时都是管家带着她,可是要仗着祖父的势,她才能惹祸不被打。
这时,老管家取来刚刚从府衙牢房送来新鲜鬼筋与血灵,青儿服侍祖父用下,便要和老管家退去。
祖父用鬼手抹抹嘴又道:“明儿就准备准备,盛装去酆都城楼上招亲吧!不要丢了咱府里的脸了……”
青儿无奈的点点头,搅着白衣一角就退下了,想着:“其实府里的脸,早就给自己丢差不多了,还在乎什么呢?哎!”
在她回自己房间的路途中,上下打量了这个她生活了上千年的府衙!
她祖父虽是鬼王的职务,可也拦不住自家夫人。
她祖母在青儿五百多岁时,要去跟地藏王修佛,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更加上自己父母当年鬼族大战中双双战死的缘故,这座府衙也就祖父她相依为命。
算上服侍祖父一生的老管家与几个下等鬼,也就寥寥可数的脸皮可丢。
府衙中由于世间总是恶少善多,所以每日公务也不多,几个下等鬼也都是忠诚没什么异样。
只处理些在人世间作大恶之人的鬼魂,剥皮抽筋再去挖他鬼元,如此之事也是从小看到大的。
以前大帝赏赐些珍奇异兽,多数被她玩丢了。近些年祖父喜静,推辞了大帝许多美意,府衙里也就冷冷清清起来。
次日清晨,祖父命老管家送了一件青罗衫,说是青儿母亲的嫁妆。
她用鬼手接过礼盒,打开了铺放在榻上,用手轻抚感受母亲的气息,倘若母亲还活着今日会不会欢喜呢。
穿上衣衫,透过铜镜看到自己,青发红眼,苍白的脸少去了人间胎记,剑尖的双耳贴面,曼妙的身形与祖父和父亲是不同的,却和母亲有八分之一相像,独独也就八分之一了,不能再多也不能再少了。
其实按照规矩在鬼族,能吓死人的鬼才是貌美的,青儿看了半天不说话,想自己虽不是很貌美也不丑吧!
到时候应是会抢手,自我安慰一番后放心一点了,忍不住遐想一番是何等的场面。
如果说所有的遐想皆是幻想,那么眼前空空如也的招亲台就是现实。
青儿想自己好歹也是鬼王孙女,鬼族又是可以多夫的,就算她长得丑,也不至于如今这惨况,仰天长叹,“哎!苍天有眼,这真是不应该啊!”
一连招了三日,日日无鬼。就在青儿心中暗喜可以交差时,远远的却来了一只狐魅,魅族主要能力是幻术。
看看他那浑然天成的光泽毛发,外加上金灿灿的九条尾巴,一摇三晃的招摇过市形态,真是不管道行多深,魅族永远改不了的骚一成不变。
好家伙上来就不客气,一个跃身跳到青儿怀里,做出一副等待被吸的样子。
彼时人间流行吸猫,难不成在自己出去这段时间,鬼族开始流行吸狐了吗?
这只狐狸与众不同,他会说鬼族语言,挑起他的勾魂眼,骚里骚气说着:“本狐名唤上官云,在下不介意你丑,更不介意你是别人的童养媳,愿意与其分享!”一波又一波的媚眼抛得青儿头晕目眩。
青儿定定神,怒气烧心的跳起来,恶狠狠大叫道:“你说什么?你愿意本小姐还不一定愿意呢,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嫌我丑,还有谁是谁童养媳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那骚狐狸被青儿摔倒在地下却也没生气,反而媚笑是更深更勾魂都。
身子贴着青儿转了一圈又一圈后,才慢条斯理淡淡的道:“你不知?旁鬼都道嗜血鬼王家的孙女,是那白无常谢必安的童养媳。”
青儿被这话惊得哑口无言,霎时感觉自己苍白的鬼脸都羞红了,结结巴巴的道:“瞎说,我……我跟谢必安只不过是朋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原来没鬼来的原由竟是如此,提着衣衫就奔去谢府去质问。
也不管身后狐狸早就变成俊俏男人,屁颠屁颠跟着叫道:“娘子!你慢点,等等相公呀……”
哎!青儿想:“这只臭狐真是厚脸皮,自己还没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