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海海域,三艘大船正全速驶往月海外海的呼延岛。呼延岛是月海群岛三个主岛中最大的一个岛屿,也是离陆地最远的一个主岛,和另外两个主岛星盐岛和火岩岛相距百里。
一千多年前一个走投无路的流亡组织无意间发现了这三座岛屿,同时发现这些岛上蕴藏着无比丰富的矿场资源,他们随即将岛上有着海量资源的消息卖给了宗主国以换取自由,哪知海量的资源不仅没能让该宗主国强大起来,反而因此引来大陆上各个列强的共同征讨,很快就淹没在历史洪流中。
之后各国将大批奴隶和罪犯派遣到这些岛上当苦力,为各自的国家开采珍贵的矿石资源,若干年后随着岛上矿石越来越少,开采难度越来越高,很多帝国逐步放弃了这里,而那些奴隶和罪犯也一并被留了下来自生自灭。
辰龙新纪元6735年,南傲国三路合兵一举攻占吕越国都城,吕越国的王室贵族带着仅有的财富和千人卫队逃亡到月海群岛,后凭借武力和铁腕统治,很快就占领了整个月海群岛。而当时大陆上各国正处在相互征伐吞并扩张中,没有哪个国家愿意搭理这已经没有多大价值的群岛。
吕越王室为了能在纷乱中扩充自己的实力,最大限度获取资源,不顾岛上奴隶和罪犯们的死活,疯狂地压榨剩余价值,引得群岛上原来的奴隶和罪犯们极度不满,双方之间爆发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冲突与摩擦,结果就是吕越王室的势力不但没有发展壮大,而且更惨的是王室主要成员死伤过半。
直到双方在天龙帝国的斡旋下才正式达成和解,最终岛上的三股势力各自占领一个主岛屿以及附近的附属小岛,但由于近百年的争斗,岛上赖以生存的资源早已濒临枯竭,能拿得出手的资源已经是少之又少,于是为了更好地生存,岛上的人组织船队去大陆上打着贸易的幌子实施偷盗抢劫的事情就时有发生,只是这次呼延岛在天龙帝国的管辖范围内明着抢劫,这可是从三国格局形成以来头一次。
经过数天的航行之后,三艘大船靠好码头,早已在码头等候的众多海匪蜂拥而上,或抬或扛争先恐后地往岛上搬运着战利品,有些海匪还拎着活鸡活鸭,赶着猪羊,高高兴兴走下船梯。
红袖脸色有些苍白,紧紧跟在三娘沈秋艳身后,小心地踏上搭在岸上木板,缓慢地走上码头,可是红袖的脚刚一踩在地面上,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身子站立不稳,差点就掉进水里,好在一旁的春梅及时将她扶住。
三娘沈秋艳见状,笑了笑道:“这才在船上过了几天,以后慢慢也就习惯了。”
红袖也没有说什么,咬紧牙站稳身子,同时向春梅点头致谢。
“这丫头还有点野性子啊!”矮胖头目海匪淫笑道。
“让开,让开。”
前方传来一阵喊声,很快,众多海匪就让出一条一米见宽的通道,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在两个海匪的簇拥下,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三婶,六叔,九叔,我爹已经在堡内备好酒宴,特地命小侄前来迎接入宴。”年轻男子客气说道。
三娘沈秋艳朝男子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径直朝岛上最大的城堡走去。
紧跟在沈秋艳身后的红袖从男子身边经时自然是被年轻男子看在眼里。
“三公子,你怎么从南傲国回来了?”身材干瘦的头目海匪满脸诧异地说道。
原来这个年轻男子正是呼延岛岛主司徒景文年仅十九岁的小儿子司徒空,司徒空一脸坏笑地问道:“九叔,先不说这个,那个姑娘是谁啊,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这个被司徒空称作九叔的干瘦海匪名叫周慕云,是呼延岛的九头领,沉着冷静,遇事不乱,在岛上很有威望,也是岛主司徒景文十分信任和器重之人。
“要是你说的是跟在三娘后面的那个,我劝你就别打什么歪主意了,那可是三娘花高价买来的。”身材矮胖的海匪头目扯着嗓子抢先说道。
“六叔,一个侍女而已,三婶还舍不得?”司徒空说道。
这个被司徒空称作六叔的矮胖海匪名叫岳开山,是这呼延岛的六头领,为人粗野霸道,匪气作风,但每次战斗都身先士卒,英勇无比,和他的兄长呼延岛四当家岳奎山一样,手下有着众多海匪拥护。
“三公子,你可别小看这丫头,三娘那可是足足花了一锭金子,以前还真没看出三娘这么大方。”周慕云笑道。
“什么?一锭金子?一个婢女有这么贵吗?我瞧这相貌和身材也就一般,能值这个价?南傲那边一等一的侍女也就值个十两银子吧?”司徒空惊讶说道。
“为什么这么贵?那你只能亲自去问她了,你三婶行事向来令人捉摸不透,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女人嘛,在我看来其实都一样。”岳开山笑道。
“六叔,你不懂女人。”司徒空打趣道。
“老九,你懂吗?你给大伙说说。”岳开山转头对着周慕云笑着说道。
“略懂,略懂。”周慕云也笑着道。
周慕云的回答引来岳开山的好奇,连忙问道:“老九啊,我听说,你家那位不仅给你纳了小,而且一下还纳了两个,我说老九啊,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周慕云闻言笑了笑,连连摆手道:“所以说嘛,你不懂女人,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你还笑?”
“两位叔叔,时候不早了,咱们酒桌上说。”司徒空看着红袖等人远去背影,回头说道。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城堡,穿过两道宽大厚重的大门,便来到一个很大的后园,园里摆放着一张大长桌,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瓜果时鲜。
沈秋艳对紧跟在后面的春梅耳语了几句,春梅连忙点头,将红袖带了出去,两人穿过一个长廊,来到了另外一个布置得十分雅致的房间。
春梅轻声嘱咐道:“茉莉姑娘,你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给你送些吃的东西过来,你对这里还不熟悉,千万别乱走,我先去三娘身边候着。”说完春梅退出反手将门关上。
红袖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心里不免有些不安,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又想起了弟弟君阳,这些天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交代的人。
再说呼延岛后园里,喧嚣一片,一个身材消瘦面容清秀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岛主来了。”一个侍卫道。
花园里的众人人闻言,见到来人纷纷起身停止吵闹嬉戏。
“都是自家兄弟,大家随意。”来人挥手简言道。
来人正是呼延岛岛主司徒景文,今年五十来岁,虽说是海匪的大头目,身上却看不出一丝匪气,给人的感觉反而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感觉。
众人入座后,司徒景文举起手中的酒杯道:“来,我先敬这次出航的三位当家的。”
司徒景文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继续说道:“刚才我粗略看了一下库管报上来的数目,这次带回来的粮食和钱财足够咱们吃上大半年,绝对没有问题。”
“啊,这么多,以往一次带回来的吃一两个月的就算很不错了,看来还是天龙帝国那边肥啊!”一个满脸横肉的海匪闻言难以置信地说道。
“所以说嘛,这次三位当家功高至伟,来,来,大伙敬三位当家的。”司徒景文高兴地说道。
一番推杯换盏后,只留下满桌的狼藉和横竖躺倒烂醉如泥的一众人。
主堡密室内。
司徒景文,三娘沈秋艳,老九周慕云以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四人围坐在一张石桌前细声交谈着。
“这次咱们抢了天龙帝国的十几个小村寨,要不要再派人过去打点一下?万一天龙帝国真的追究起来.....”说话的是老九周慕云。
司徒景文闻言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冷静地说道:“据老五发回来的消息表明,天龙帝国国内似乎也不太安宁,前段时间还发生了政变,而且帝国的三天玄级强者,两死一逃,而且帝国最强大的军队都已经被调往了北境和皇城,以防止其他国家趁机犯禁,现在这些沿海的郡县驻军都十分有限,估计一时半会还没有精力来找我们的晦气。”司徒景文顿了顿,接着说道:“况且这次我们只是抢了些钱粮,并未做出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这些招民愤之事。”
“大哥,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有些犹豫道。
“老二,自家兄弟,有什么话直说?”司徒景文道。
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就是呼延岛二头领,相离,为人低调,智谋超群,先祖父是大陆上名噪一时的谋士相问,整个相氏一族后因国家被覆灭,不愿归降,沦为奴籍,被遣送到月海群岛上挖矿,虽然生活艰辛,但相氏一族的每一代子孙都以复兴相氏荣光而奋斗,相离作为岛上的二把手,是岛主司徒景文的绝对心腹,同样也是在相离的帮助下,司徒景文才成为了现任岛主。
“我以为,眼下天龙帝国那边不是咱们关注的重点。”二头领相离道。
相离的话让在场的三人眼前一亮,连三娘沈秋艳的表情也认真起来,司徒景文连忙问道:“愿闻高见。”
相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声说道:“这些天咱们的邻居好像突然安静了许多,派出去的探子也有三天没有传回消息了,我约莫觉得怕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
“二哥,您会不会太敏感了?以前也有好几天没有消息的时候,这才两三天而已?”周慕云说道。
二头领相离闻言,摇了摇头,低声道:“但愿是我多疑了。”说完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现在老五老七老八都不在岛上,还是谨慎点好,老九,一会你再去去巡查一下防务,还是小心为上。”司徒景文说道。
周慕云闻言点点头。
“三娘,听说......”司徒景文欲言又止,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道:“三娘,这次你带队,成果丰硕,也给我和老二说说有啥趣事?”
三娘沈秋艳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懒洋洋地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本来就不太喜欢干这些事,要不是岛上实在没人,怎么也轮不到我去,要想听趣事还是让老九仔细给你们说道说道,我相信以老九的口才一定能满足你们的胃口。”
周慕云闻言摊开双手一脸的不自在。
多日的海上漂泊生活,红袖身心俱疲,实在是抵抗不住身体的困意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袖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东西在轻轻地摆弄她的头发,她一个机灵睁开眼睛,猛地翻过身去,借着油灯发出的亮光,定眼一看,居然是在码头上遇到的那个年轻男子。
红袖警惕地起身退后几步,有些惊恐地问道:
“你是谁?想干什么?”
年轻男人见状反倒是不惊不怕,索性一屁股坐到红袖刚才趴着睡觉的床沿上,一双眼睛盯着红袖上下直打转,满脸坏笑地打量着红袖。
红袖见来人没有进一步动作,再次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否则我要叫人了。”
“别,别啊,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司徒空,岛主是我爹。”
“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花一锭金子与花十两银子买的姑娘有什么不同?”
“那你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吧?”红袖对这个人没有一点好感,不耐烦地说道。
“你可能还不了解本公子,本人可是一个十分有钻研精神的年轻人,这样吧,你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让我找找答案呗。”司徒空淫笑道。
“流氓,流氓。”红袖生气地说道,顺势又后退了几步到了角落。
“对,我是流氓,对于这点嘛,本公子从来没有否认过,噢,对了,忘记提醒你了,你现在可是身处这流氓窝中,那接下来,流氓就要干些流氓该干的事了。”说完,司徒空站了起来,一脸坏笑地慢慢逼近角落里的红袖。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真的要叫人了。”红袖有些惊慌道。
“哦,这里是我的地盘,只要你高兴,随便你叫好了,声音越大,我越兴奋。”司徒空笑道。
就在司徒空的手刚要接触到红袖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咳嗽声,随后,门被缓缓推开,沈秋艳缓步走了进来,只见沈秋艳一脸怒容地看着红袖,大声呵斥道:
“好你个贱婢,才来不到半天居然敢勾引三公子,这要是传出去老娘这脸往哪里搁?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朝着红袖所在的角落砸去。
茶杯正好打在红袖的手臂上,“啊!”红袖没能忍住疼痛,惨叫起来。
“三婶,手下留情,千万别发怒,我只是和这个姑娘闹着玩,闹着玩,何来勾引一说?夜深了,我爹喊我回去睡觉了,三婶,晚安。”司徒空说完逃一般的离开房间。
“不错,还蛮机灵的,走吧,给你换个地方。”沈秋艳语气温婉地说完就出了房间。
红袖轻轻揉捏着手臂,只得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