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天龙帝国康州城主府内室,一个中年男人看完手下人呈上的书信后,脸上怒气顿生。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马上召集水军,给我踏平呼延岛。”
“是,城主大人。”下属领命刚要下去。
“先等一下,你先下去候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妇人,对着下属说道。
下属领命后便出了房门。
“夫人,这么晚,你来做什么?”男人余怒未消地说道。
这个中年男人是康州城城主谢元平,面前的妇人是他的大老婆钱氏。
“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小心气坏了身子。”钱氏捡起地上的书信,大致看了一眼,接着说道:“不过才十来个小村寨,用得着大动肝火吗?”
“损失倒是算不上什么,只是这个规矩不能坏?”谢元平怒道。
“啥子规矩?这不来了吗?”钱氏说完,一拍手,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白面小生,年轻俊朗,身材样貌都很不错。
谢元平见到来人,忙小声问道:“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府里带?”
“这可不是普通人,这可是给咱们送财的财神爷。”钱氏对着白面小生微微一笑,说道。
谢元平闻言,又重新打量起这个年轻男人。
“谢城主,久仰您的威名。”白面小生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
“你是什么人?”
“在下水惊月,是特意来向谢城主请罪的。”
谢元平眼睛上下一转,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前几天,我们呼延岛的兄弟.....”
不待水惊月把话说完,谢元平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这是自投罗网,来人。”
“你这是干什么?等人把话说完。”钱氏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
“没事,没事,你们先出去,在外面候着。”钱氏连忙将冲进来的侍卫挡在外面。
“夫人,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吗?”谢元平低声对着钱氏说道。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但是我知道,他是咱们的财神爷。”钱氏说完就从衣袖里拿出一张清单递给谢元平。
“你看看再说。”
谢元平接过单子,简单瞟了一眼,怒气微微消退了一点,说道:“这点东西,怕是不及你们抢的三之其一吧?”
水惊月也不推脱,诚恳地说道:“谢城主所言不虚,但是有一点需要城主明白,我们送的是真金白银,玉石珠宝,而我们所取之物多为廉价的食物资源。”
“哼,哪又怎么样?你们抢的东西,本来也是我的。”
“我们拿和城主拿,当然是不同的,其中的道理我相信城主应该明白。”
“你的意思是说,你抢了我的东西,我还要反过来谢谢你咯?”谢元平讥笑道。
“谢城主误解了在下的意思。”水惊月也笑着走到谢元平身边,小声说道:“我们取,是灾害,城主取,就是不忠不义。”
谢元平闻言又看了看手上的清单,沉声说道:“这未免也少了点吧?”
“这只是一部分,以后会陆续送来。”
钱氏见语气缓和了许多,便上前说道:“这样大家都好。”
谢元平此刻心里却还在想另外一件事,就是正好利用这次村寨被袭击事件向帝国中央诉苦,减少或者减免上缴税收,最主要的是减少征兆他的军队到前线,理由是境内海匪猖獗,他要去剿匪,而且这样一来,他在所管辖的范围里的声望就会增加,想到这里,谢元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谢元平笑道。
“那就多谢城主大人的关照,我替岛上的兄弟说声谢谢。”水惊月抱拳道。
“不必客气,不过......”谢元平欲言又止。
“城主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们兄弟能做到的一定竭力去做?”
谢元平靠近水惊月的身边,小声道:“这次你们一共抢了十六个小村寨,也没捞到什么油水,这个我知道。”
水惊月一听不知道谢元平是什么意思了。
谢元平接着说道:“那边还有几个郡县,你们也可以试一试,特别是那个月海郡,那可是富得流油。”
“抢劫郡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守备军少说也有四五千人,其中不乏高手?”
“我只是给你说,干不干是你们的事?”谢元平冷冷说道。
“这事风险有点大?”
“不错,风险确实是大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收益可是增加了不少,再说到时我会找个理由提前把他们调开。”谢元平小声说道。
水惊月闻言,笑了笑,没有作声。
钱氏见状,连忙说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水兄弟不如今晚就留在府上好好休息,顺便好好想想,不知道意下如何?”钱氏满面桃花地看着水惊月。
“不错,夫人言之有理。”谢元平也附和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麻烦了。”水惊月谢道。
“不麻烦,不麻烦。”钱氏笑着说道。
“来人,给客人准备一间上房。”谢元平道。
水惊月道谢后,跟着侍卫走了出去。
“老钱,你这是想玩一次大的?”钱氏小声说道。
“对,一次大的,而且是很大的,我正愁扩充军备没钱就有人给我送来了,老婆,你可真是我的财神爷。”谢元平笑着一把搂过钱氏的腰,就要亲上去。
“你这老不正经的,满身臭味。”钱氏推开谢元平笑着说道。
“哈哈,这才叫男人味!”谢元平有些兴奋地说道。
“你觉得他们会答应吗?”钱氏小声问道。
“我相信你有办法让他答应。”谢元平冷冷说道,嘴角露出一抹阴笑。
呼延岛。
红袖紧跟在沈秋艳的身后走出城堡,沿着一条主路走着,虽然此刻已是深夜,但路上还有不少人在闲逛,还有几个长相猥琐的海匪对着红袖说着些污言秽语,还欲伸手去拉红袖的衣服,红袖有些害怕,只得加快脚步,半步之差地跟在沈秋艳身后。
大约走了一刻钟,已经到了路的尽头,一处绿树葱郁的地方,红袖在岛上走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片的树林。
红袖还在惊诧之际,沈秋艳说道:“到了,进去吧。”
红袖眼前是一个仅容一个人通过的漆黑石洞,红袖收起好奇,低头钻了进去,石洞狭长,洞壁两侧每隔一丈距离都设有灯台,灯火昏暗,火苗摇曳,让红袖觉得莫名的恐惧,而且洞壁上长满了厚厚的苔藓和大量错综交错的藤蔓,空气中还弥漫着土壤霉败的气息,红袖越往里走,心里越害怕,后背也莫名的发凉。
又走了一会,沈秋艳才在一个大水塘前停下身来。
水塘上方垂立着众多钟乳石,不停地有水滴从上面落到水塘中,发出一连串的“叮咚”声响。
“我相信,到现在你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开始吧!”沈秋艳背对着红袖说道。
“你为什么要抓我,我想你绝不是缺个侍女这么简单?”这是红袖心里最强烈的问题。
“很简单,因为你长得像我的一个故人。”
“可是你明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口中所说的故人,为什么还要抓我?”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她十年前应该就死了。”沈秋艳冷冷说道。
“但是当时我只是在人群中无意间瞟了你一眼,本打算只是稍微教训一下你,出出当年的怨气,可是你居然咬断了我的藤蔓”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红袖连忙说道。
“你知道吗?就在那一刻,我心中那团沉寂已久的火焰再次燃起了。”
“我什么都不懂,能给你什么?”红袖反问道。
“我探测过你的身体,你身体内几乎没有什么精气,一个毫无修为可言的姑娘为什么能够将我的紫萝藤咬断?就凭这一点,你必须跟我走。”
“我肯定会让你失望,当时我只是一心想救我的亲人。”红袖如实答道。
沈秋艳沉默片刻,深吸了口气,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在八荒境已经整整止步十年,期间无论我怎么修炼,都没有实质上的精进,有人说是机缘未到,有人说是我的功法本身就有缺陷,还有人说历练不够,之后日子里,我不停地寻求所谓的机缘,不断的改进功法,甚至还自创了一套功法,但我的修为却未寸进分毫,于是我彻底疯了,再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
沈秋艳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后来我也认命了,也不再去想了,可是那天,你居然硬生生咬断了我的紫萝藤,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紫萝藤韧性堪比精铁,就连我那把玄铁打造的短剑都没法砍断,你知道吗?看到你咬断紫萝藤的那一刻,我内心是多么的激动,当时我就知道契机来了,我想你应该就是我一直在找寻的那个机缘。”
“就因为这些,你就可以随意掌控别人的生死?你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红袖愤怒道。
沈秋艳闻言也不生气,笑着说道:“丫头,从那一刻起,你的生命已经不再属于你,你的生死注定只能由我来掌控,再说了,这茫茫大陆,何处又不是强者当道,弱者臣服?”
“照你怎么说,这大陆只要强者就够了,何必要这么多底层大众呢?”红袖愤怒道。
“弱者,当然有弱者存在的价值,比如证明强者存在的意义。好了,和你说得已经够多了,希望你使出上次的能耐,别叫我失望。”
说完,沈秋艳右手随意在空中一挥,一道藤蔓就将红袖双手缠绕了起来,并且越来越紧,疼得红袖咬紧了牙关。
“施展你的能力,咬断它,否则它会将你的双手活活勒断。”沈秋艳一脸兴奋道。
“啊.....”红袖觉得手腕快要断了一样,强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站立。
“快咬啊,快咬啊,咬啊。”沈秋艳仔细盯着红袖,完全沉浸在疯狂之中。
红袖只得张嘴去咬藤蔓,但此刻红袖觉得那藤蔓就像钢铁一样,牙都快崩了,那藤蔓居然连皮都没有破一点。
渐渐的,红袖感觉不到手腕的疼痛,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有一道明亮光线照向她的双眼....
“怎么回事?居然晕死过去了。”沈秋艳有些疑惑道,随即挥手解除了藤蔓。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哪里?上次明明咬断了的,怎么回事?”沈秋艳口中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