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方阵营中,赫然能看见刚才那些攻城的武装士兵,并且在这些武装士兵之前,是数量至少有这些武装士兵两倍以上的轻甲士兵,那些轻甲士兵衣着十分精致华贵,那盔甲上面一沉不染,还泛着如珠宝一般的光芒。而在这些士兵之前,是一个身着华服,气度不凡的老者,老者眉目之间依然透露着些许英气,站姿端正,看不出有什么老态。
看到这里,杜衡悄悄的向塔菲问道:“那些穿戴挺华丽的士兵是什么来头?”
“王宫禁卫军。”
“不是只是样子货吧?那盔甲干净的有点过头了。”
“别瞎操心,那可都是万里挑一的勇士。平时哪有人来王宫闹事,他们没有出手的机会,衣服当然干净。”
杜衡心想,再好的刀,不磨也会钝,希望这些王宫禁卫军名副其实吧,然后接着问道:“最前面那个老头是谁?”
“左相。”
杜衡点点头,原来这就是左相啊,岁数不小了,还对权利这么执着么?
而在这队人对立的一方,则是一队列队整齐,站成四方阵的重甲步兵,前排士兵举着盾牌,后排士兵则是架着长枪,枪头自盾牌的间隙之中伸出。似是战场上攻杀的架势,但虽然这些士兵看起来比对面更加的有实战经验,但在数量上,却远远少于对面。而这些士兵的阵前,是一个身着蓝色盔甲,身材挺拔伟岸,手握一柄长戟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浓眉大眼,浑身透着一股威严之气。
不用多说,杜衡一看便知道,这便是那右相了。
“中宁王,你这夜闯王宫,可是要造反呢?”说话的,便是那右相,声如洪钟,全场都听得清清楚楚。
“永安君,此言差矣,我不过是担心有些人图谋不轨妄图篡权呐。”回话的是左相,拉着长音,却底气十足,听不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哈哈,这图谋不轨,妄图篡权。不过你心有所想而目有所见吧?”
“我所见的,是本应前线卫国的将军,带着士兵直奔都城。”
“前线战事无虞,而都城却暗流汹涌,我秉承先王所愿,尊先王所令,此时回朝不正是卫国么?”
“行了,别吵了。你们两个国之重臣,在此国家危难之际,不是应携手共进,和而治国?”打断左相和右相争吵的,是站在大殿前面的一个老头。这老头虽然神态儒雅,却白发苍苍,骨瘦嶙峋。
那右相听闻,转身向着那老头的方向一抱拳行礼:“太师傅说的是,只是中宁王今夜此举恐怕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一个谋逆之罪!”
那左相听闻,急忙喝到:“谋逆?怎么看你佣兵封锁宫城数日,都更像谋逆吧?”
“中宁王可说笑了,什么叫封锁宫城?那只是加强守卫。”右相这话说的轻描淡写。
“进出宫门都必须要经过你的准许,这也能称作是加强守卫?”左相则是咬牙切齿。
“正值此危急时刻,做好盘查工作不正是加强守卫?”
“哈哈哈!你也知道是危急时刻?因何危急?一国无君!如何无君?不正是你再三阻拦!”左相开始提高了些音量。
“我如何阻拦?王权自有正统,三王子想何时继位那便随他,我何时阻拦过?”右相的声音也随着大了起来。
“哼……那三王子已经失踪了好几日了,如何能知道他想何时继位?如何知道他还能不能继位?难道他一日不归,这国就一日无君吗?”
听到此处,塔菲和杜衡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迷惑不解,托帕失踪了?但还没等他们过多考虑,就只见那右相听到此处,突然一抖长戟,指向左相:“这是何意?你这是想改先王遗嘱,代之定夺王权归属?你可知道,只你此言,我便可依律法屠你全族。”
左相那边的士兵,见状也纷纷拔出刀剑,左相回道:“律法?依律法,第一王权继承人死亡,第二王权继承人继之。你可知晓?”
那右相突然脸色一凝,语气也冷了下来:“中宁王的意思是,现在满朝文武皆不知三王子行踪,而你却已经知晓三王子的生死?”
“若其仍在人世。怎会任凭王位空置?”
“新王之意,如何由你揣度,未见尸首,那说明其依然健在!”
“倘若那三王子逝于山渊,深海,永不见尸首,你还就想因此而让王位永远空着?”
“够了!你们两个。能不能都少说两句?”大殿前面那个老头,似乎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两人争吵的空档,喊了一句,但似是用力过猛,还咳嗽了两声。
然后见那两人停了下来,那老头接着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你们争什么?我看你们两个都是国之忠良,都是为国为民,不过是出发点不同而已,今日就此各退一步,算了,算了!。”
“算了?私自养兵,夜闯王宫,如此也能算了?”听闻此言,右相先站了出来。
“可你这部队,也不是王宫卫队,不也进了王宫么?”那老头反问道。
听那老头如此说道,左相也上前一步,大声喝道:“我看永安君你这眼力是未老先衰啊。你身后的那些才算得上是士兵。我这些与你身后的那些士兵比起来,充其量也只算是家丁。而夜闯王宫,更是无稽之谈,这只是协助王宫禁卫军夺回治理权。为的就是不让你这个乱臣贼子在王宫一手遮天,好让王权继承加快进度,让四王子早日继位。”
“这三王子才失踪几天,此事还是再过些日子再议吧。”那老头回复道。
“你快想想办法,这老头除了在中间和稀泥,什么用都没有。”塔菲见状,急忙向杜衡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一面是武装士兵加上王宫禁卫,一面是身经百战的重甲士兵。怎么阻止?你让我号召那几个老头一块跟他们拼命去啊?而且就这架势,今天晚上打起来是肯定的了。我估计那右相早就决定了今日不论什么结果,肯定都是要杀这些人灭口的。跟左相废话那么久,明显是在给这些死侍争取时间。”
“什么?”
“我估计,那右相早就知道左相私自养兵的事情,这些日子来,各方刁难,估计就是为了引左相动手。而这左相一旦动手,他就有了杀了左相的借口。反正最后把那大殿门口的那些老头子也都杀了,全都嫁祸到左相身上。自己一个王族血统,还替国家诛灭了反贼,顺势就继承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