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塔菲焦急的问道。
杜衡思量了一下:“其实,我觉得这样就挺好,右相登上王位,前线也没什么忧患。前线没事,国家就没事。这不正是咱们要的结果么?”
“不,不一定,现在我们认为右相占据优势,是因为我们看见了右相的那些死士,可我们不知道左相是不是也留了后手。如果双方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呢?那岂不是栋梁皆损,墙倒楼塌?”
杜衡心想,对啊!自己怎么糊涂了,从他知道的结果来推断,他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任其发展,那么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所以,这左相一定也是留了什么底牌的,如果他就这么轻易就范,那何来之后右相调动前线军队的事呢?
而且右相到现在都还没有动手,是不是也有这等顾忌呢?从现在右相的行动推测,他在左相那里应该是有眼线的,那么现在他是不是正在等待暗地里的眼线释放可否行动的暗号呢?而右相这边,难道就没有左相安插的眼线么?埋伏在暗处的那些死士,左相是否知道呢?这一切都是未知。
所以,现在做出任何判断都为之过早。
所以,他一定得做点什么事情,来改变这些事件原有的走向。可现在从何下手呢?
擒贼擒王?
擒住右相?看右相那架势,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制服一个人,比杀一个人难多了。就算能成功,也会耗费不少时间。而在这个过程中,先不说左相会不会趁机而动。就说那些埋伏的士兵,见自己主子被擒,会不会沉不住气率先便动了手呢?
擒住左相?好像也行不通,那右相说不定想都不会想,马上就会让那些埋伏的士兵冲出来把他们炸个精光。而且现在并不知道这左相藏的是什么底牌。万一这样就逼迫了左相提前动手呢?结果不还是会引发冲突?
杜衡摇摇头,自己便否定了这些想法。现在的情况,看来是不能用武力来解决了,两方的神经应该都正崩的紧紧的,十分敏感。不能给任何一方刺激,也最好不要打破现在的平衡。否则他们一定会选择十分过激的回应,因为他们谁都输不起。
那么,如果按照原来的设想,让塔菲现身,顺势而为,以圣女降临的姿态,传达神的旨意,就说是神预见了他们的冲突,所以让她来解决这个争端呢?可对方会不会信服呢?要知道他们之前的计划,是需要有第一王权继承人的支持的。而现在,面前的两方,哪个会支持他们呢?右相可是已经对他们起了杀心,在此情况下,多杀一个圣女,也不过是给左相多填一项罪名而已。
而左相,今天做到这个份上了,已经落下了口实,如果最后不能成功让四王子继位,那就是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既然已经行动了,那么就一定是要有个结果才会罢休,反正已经不成功便成仁了,他也不会在乎得不得罪一个圣女的。
那他们怎么办?
他们只有两个人,凭什么能完美的解决眼前的一切呢?想让两个被权利和欲望冲昏了头脑的人,在此针锋相对的时刻同时收手?杜衡想到这里,自己都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嘲笑自己,怎么会这么天真?
难道他就只能这么看着?他觉得自己就像沉入了一片汪洋,越来越黑,越来压力越大,越来越让他窒息。
可他竟然对这种感觉十分熟悉,甚至有些习以为常。甚至越是这样,他的思维就越快。于是一个念头,马上就涌了出来。
一定有办法,神既然给了他机会,那便不会只是让他做一回看客。只是,他现在能不能抓的住这个机会?他开始发散思维,不局限于眼前所见的事物。他的思路是:先不考虑可能性,只是想象出一种可以完美解决眼前这种局面的情况。然后再反向推导可以达成这种情况所需的条件,然后再去设法满足这些条件,这样或许就可以越过思维固化的误区,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可是,有可以完美解决眼前这种局面的情况么?
有,那就是消除两方冲突的根本原因,也就是让他们没有权利的诱惑。
可要达成这种情况,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呢?继承王权的人,是他们两个都忠心信服的人。有这样的人么?杜衡想了一下,应该没有。或者,王权争夺的这件事,本来就未曾发生过,也就是如果老国王没有死,那又哪来这么多事呢?可老国王能复活吗?
他想到这里之后,不知道怎么,他刚才在那个偏殿里看见的那个巫阵便顺势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并伴随着一个疑问:如果说,那个巫阵的作用不是治疗病重的国王,而是要复活死去的国王呢?
细细想来,如果那个巫阵真是在神的遗迹里发现的。那些王族巫师是如何推测其效用的?可能分辨出那个巫阵是什么治疗效果么?是治疗疾病?还是治疗外伤?那太复杂了,没经历过实验,很难对症。但如果有一些证据指向那个巫阵是复活的效果的话,那么或许就就可跳过实验,也不需要做任何细节上的判断就冒险启用。因为不论什么死法,都是死了。复活嘛,只要对象是死的,那就会有用。所以从使用这个巫阵的匆忙程度来讲,或许这个巫阵其实是为了复活国王而设置的。这个假设真的是更合理的推论。
而且再从其他角度考虑,人数众多的王族巫师都没能成功施展,并且最后还无一幸免,均被巫阵反噬,从这样的结果来推测,这个巫阵的释放难度,已经位于杜衡所知巫阵的顶端。再结合巫阵的复杂的程度和法器的选择,似乎都在印证着,这个巫阵,不是一个治疗巫阵那么简单。
所以,杜衡的结论是,国王能复活!而且这件事,现在就有人正在做!
那么这个人是谁?是失踪的托帕么?想一想,有什么理由能让王位的第一继承人,在如此敏感的时期,冒着可能会失去王位的风险,自行离开王宫,甚至消失不见呢?那么,复活老国王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