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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巾帼英雄秦良玉

前述张献忠入川时候与其战斗的有一位女英雄秦良玉,这一章就讲一讲这位巾帼英雄的故事。

(有人说蓑笠翁啊你讲历史故事怎么老是跳着讲啊,为何不按照发生顺序来描述呢?诚然,历史是线性进行的,但既然已成为了历史,我们作为后人就不必拘泥于线性来限制自己的眼界,点线面发散性思维以及跳跃性思考也是一种乐趣不是吗?开放一点嘛,不要那么限制自己。--再说了,挂衣服的钩子,我想敲在哪就敲在哪,不是吗?)

中国历史上不缺少女性豪杰,最近刚有一部迪士尼大片上映,讲的就是咋们家喻户晓的女英雄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蓑笠翁从小也看过《杨家将》以及《穆桂英挂帅》,与花木兰和穆桂英的故事略有不同的是,本文女将秦良玉是正史实实在在记录下来的。一般认为《木兰诗》产生于北魏民间歌谣,穆桂英的故事最早见于明末1606年初“秦淮墨客校阅,烟波钓叟参订”(名字都好骚气,是在下输了)的《杨家府演义》小说,经后世多方丰富。据说穆桂英的许多故事参考的原型就是秦良玉本人。

秦良玉生于1574年,四川忠州人,18岁嫁给世袭石砫宣抚使(就是土司)的马千乘(据说是汉朝名将马援后人)。《明史》载其“为人饶胆智,善骑射,兼通词翰,仪度娴雅,而驭下严峻,每行军发令,戎伍肃然,所部号白杆兵,为远近所惮。”简单几句词语就刻画出了非常丰满的人物形象。

1597年初,日本倭寇侵略朝鲜,朝鲜向明廷求援。七月马千乘、秦良玉奉诣援朝抗倭,单程远超两千公里,此番也应该是23岁的秦良玉首次出征。

1599年,土司杨应龙在播州(今贵州省遵义市)作乱,马千乘率领三千人随李化龙前往征讨,秦良玉率领五百精兵负责押运粮草。

1600年,杨应龙军趁李化龙大军在营中大摆筵席发动袭击,秦良玉与丈夫当先将其击败,而后乘胜追击,接连攻破金筑关等七个营寨。而后又协助酉阳各路官军攻取桑木关,大破杨应龙军,秦良玉为南川路战功第一,但杨应龙兵败身死之后,秦良玉却不自报军功。

有关杨应龙与马家,这里还有一个大瓜,秉着一切为吃瓜群众着想的精神,在这里扒一扒:马千乘的老爹死后,其母覃氏接任了土司一职,这覃氏呢,史书记载她不喜欢这个大儿子马千乘而对小儿子马千驷十分溺爱,而马千驷的老丈人呢就是这杨应龙!然后《明史》记载!!注意可是《明史》哦!蓑笠翁八卦也八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明史》记载“覃氏有智计,性淫,故与应龙通”!!!这句话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吧!!天呐,扒《明史》扒出来这么一瓜!然后呢,这覃氏可能是按压不住族内各方势力,与人发生争端,被四川巡抚收狱待断,此时同为一方土司的杨应龙与自己女婿就起兵谋反啦!再然后就是马千乘与秦良玉的故事了。

1613年,丈夫马千乘因讼病死于监狱,39岁的秦良玉代领马千乘的职位。马千乘入狱的原因蓑笠翁查到有两种说法,其一是其治下之民诬告,其二是说被派来的太监建军构陷,综合来讲可能就是马千乘因刚正不阿得罪了太监被罗列罪名入狱--应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因为此后秦良玉袭了自己丈夫的宣抚使之位。

1620年,后金军入侵辽东,朝廷第二次诏令秦良玉出兵援助。秦良玉二话不说派哥哥秦邦屏、弟弟秦民屏率领几千人先行。

1621年,后金包围重镇沈阳,秦邦屏、秦民屏随总兵童仲揆渡浑河与清军血战,秦邦屏战死沙场,秦民屏突围而出。秦良玉亲率三千兵前往直抵山海关,所经过的地方秋毫无犯。兵部尚书张鹤鸣言其“上急公家难,下复私门仇,气甚壮。”明熹宗朱由校下诏给秦良玉加二品官员服饰,并封秦良玉为诰命夫人,封秦良玉儿子马祥麟为指挥使(正三品),追封秦邦屏都督佥事(从三品),子孙世袭,秦民屏官进都司佥书(正四品)。

同年九月,兵部让秦良玉再回乡征兵二千,秦良玉回乡后,恰逢永宁(今四川叙永县西南)宣抚使奢崇明在重庆造反,其派遣使者带着金银丝绸,意图拉拢秦良玉一同谋反。秦良玉将使者斩杀,并且立即发兵率领部族出击,杀敌不备,大败反军。

不多久,奢崇明围攻成都,情况紧急,四川巡抚朱燮元发布檄文调良玉前往除叛。当时各地的土司都各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贪图叛军的贿赂,按兵不动,只有秦良玉率军迎敌,长驱直入抵达成都,叛军逃去。秦良玉率军一路进击,收复了重庆。明廷下令加封秦良玉为夫人,赐给她封诰印信,并再次封官为都督佥事,任职总兵官,秦良玉也更加感恩于朝廷,奋不顾身,屡立战功,叛乱基本平定了。

朝廷不少人眼红秦良玉的皇恩浩荡,逼逼赖赖。秦良玉于是上书说:“乃行间诸将,未睹贼面,攘臂夸张,及乎对垒,闻风先遁。败于贼者,唯恐人之胜;怯于贼者,唯恐人之强。”--无能之辈逼逼赖赖个锤子,有种上阵碰一碰啊!秦良玉怼键盘侠的能力也是一流啊,蓑笠翁阅及此不禁大笑。熹宗皇帝后来下达诏书好言抚慰秦良玉,并且下令文武官吏都要以礼待她,不得有任何猜忌。

1630年,后金军大举进攻,皇太极奇袭京师。56岁的秦良玉奉诏进京勤王,并拿出家中的资产充作军饷,率领白杆兵两千多公里急急救驾,在京城门外再次与后金兵浴血奋战,与友军一起成功击退了后金兵。后来崇祯皇帝朱由检特意下诏表扬,并于平台召见秦良玉,大加赏赐,并极其罕见的赋诗四首表彰秦良玉的功劳,这就NB了,你想啊,当朝皇帝亲自作诗赞赏女将,而且一作就是四首,蓑笠翁孤陋寡闻,闻所未闻。

一起欣赏一下20岁年轻皇帝的御诗吧:

其一:

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其二:

蜀锦征袍自翦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其三:

露宿风餐誓不辞,饮将鲜血代胭脂。凯歌马上清平曲,不是昭君出塞时。

其四:

凭将箕帚扫胡虏,一派欢声动地呼。试看他年麟阁上,丹青先画美人图。

1634年,张献忠攻陷川东重镇夔州(今重庆奉节),秦良玉率军赶到,张献忠逃走。秦良玉率军追击,与正好回川的儿子马祥麟前后夹击,打败张献忠,使之退走湖广。而后张献忠受朝廷招安。

1640年,张献忠联合罗汝才再次造反,罗汝才率兵攻打夔州。秦良玉率军迎敌,大破罗汝才,斩首六百级,秦良玉又率军继续追击,大破起义军,还夺了罗汝才的帅旗,罗汝才军逐渐走向衰落。

同年,督师杨嗣昌把起义军赶入四川,四川巡抚不懂兵法更不听秦良玉建议,胡乱排兵布阵以致被张献忠起义军大败。秦良玉前去援救没有成功,辗转作战又失败了,部下的三万人几乎全部战死,这是白杆军第一次遇到如此重大失利,蓑笠翁认为可能是此时张献忠军中有了自己的“特种兵”--铁骑军,关于当时作战的一些情况蓑笠翁后面会讲。秦良玉于是求见四川巡抚邵捷春,建议赶紧调派钱粮召集兵勇击破张献忠军,甚至表示自己愿出一半粮饷,官府只要支持余下一半就好,但巡抚邵捷春只想像杨嗣昌那样把起义军往外赶而不愿意直接与之交锋,借言仓库中没有粮食,拒绝了秦良玉。秦良玉无奈而归,徒剩叹息。

1643年,张献忠攻陷武昌,处死楚王朱华奎,率兵再次进犯四川,秦良玉上呈全四川形势给巡抚陈士奇,建议派兵守十三个关隘,但陈士奇不用,秦良玉又找巡按刘之勃,刘之勃同意秦良玉的计策,但是却无兵可派。

1644年,张献忠率40万大军长驱直入,再次进犯夔州,秦良玉率军前往救援,但寡不敌众,被击溃。待张献忠攻下几乎整个四川后,秦良玉对说:“我兄弟二人都战死沙场,我一个妇人,受国恩几十年,到现在这地步,怎么可能向敌人投降!”于是还分兵守卫石砫各地,张献忠到处招降四川土司,却不敢来石砫。

1646 年,崇祯皇帝死后,远在福建的隆武帝朱聿键派使节专程赴石砫,加封秦良玉太保兼太子太保衔,封忠贞侯(《南明史》为忠州侯)。同时近在西南的永历帝朱由榔加封秦良玉太子太傅,任以四川招讨使。

1648年7月10日秦良玉寿终而死,享年75岁。

秦良玉不愧为巾帼英雄的名号,多次赴国难,奋勇杀敌,其兄弟子侄也多为国捐躯者,实乃忠勇之家!尽其一生,忠于大明王朝,屡立战功,令多少须眉汗颜!

蓑笠翁有诗云:

飒爽巾帼女英豪,英武健儿白杆兵。

屡赴国难为忠勇,智高意坚美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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