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颠簸不平,黄衣少女感到一阵恶心。少女此时眼前一片漆黑,双手也被捆绑住,少女心知自己正身处于麻袋之中,然而却不知正往何处去。
“难道这小娘们就这样直接运回教中?这不白白浪费了?”其中一黑衣男子发问道。
“你却焦急什么,你难道不知此地是有为与无为两派的地界,万一生出什么事端?待到行路稍远也不迟嘛,嘿嘿嘿。”另一个黑衣男子怪笑道。
“还是你心思缜密,哈哈。”
听闻两人的对话,又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任凭少女再怎样强装镇定也不能够了。花季少女的敏感柔弱此刻全都掩藏不住,追思过往,想到自己年幼丧母,父亲前不久也因染疾不愈而病故,世上仅存的至亲只剩未曾谋面的那位叔伯了,可如今……念及至此,少女不禁泪如雨下,顷刻间整张脸梨花带雨。少女嘴中虽然塞着布帛,但仍有微弱的抽泣声传出。
“野丫头,给我闭嘴。”少女的哭泣声引起黑衣男子的不满,男子一脚踹向了麻袋。
少女猝不及防,小腹猛遭重击,感到一阵猛烈的疼痛,但同时又思忖道:“他如此不愿我出声,想必是怕人听见。”这一下抽泣声愈加强烈,似是突然想通,既已陷此境地,再怎么样也不会更糟了吧,或许还有转机。
黑衣男子大惊,显得不知所措,四处张望不停,嘴里更不住怒骂:“还哭,还哭,快给我闭嘴!”同时伴随着不间断地踢打,然而毫不起作用。
“大哥,这可怎么办,这里距教中仍有许多时日,即使尽捡小道而行,也难免不为人所察觉,要不?”
“唔,那只能这么办了,你把药丸拿出来,你把袋子解开。”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指挥道。
少女感到自己被重重地摔向了地面,随之上方的袋口打开了,正午的光线十分刺眼。少女眯缝着眼环顾四周,周遭景物略感熟悉,尽是先前一路而来经过的去处,原来还不曾走出这座山。除此之外,便是三名黑衣恶人,瞧见此三人,少女又恢复了之前的不屈神情。
“把她的嘴给我撬开,让她说不出话来。”其中一人发话道,手中捏着一颗药丸,呈暗红色。
少女口中的布帛被粗鲁地扯下,“要命的话就张嘴!”黑衣男子命令道。
少女只当没听见,依然紧闭双唇,紧缚的手脚想要解脱却不能够。
黑衣男子见少女此等模样,一把抓住少女已有些散乱的长发,另一只手则往少女脸庞伸去。
“啊呀!”黑衣男子突然间大叫一声,左手捂着右手,通红的右手虎口处分明是鲜明的齿痕。
“他妈的,这小娘们。”黑衣男子暴怒,挥起左手重重地扇向少女的脸,这一下使少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血痕。
“够了,你让开。”黑衣男子正待继续施暴,却被手拿药丸的男子阻止。“先喂她吃了这药,到时去到安全处还不任你尽情蹂躏。”
“有道理。”黑衣男子这时闪身站于一旁,换作手拿药丸的男子走到少女面前,不等少女反应,男子右手已用力捏住少女双颊,随即转身道:“拿水来。”欲将药丸强行塞入少女口中。
少女此时已无抵抗之力,眼眸中又泛起了泪花。
“住手!”正在此时,清亮的男子之声从四人身后传来,四人循声而望,但见古道的拐角处闪出一个男子,迎面往四人走来。
男子身穿灰布粗袍,颇不起眼。细看才发现却是一个少年,估莫与黄衣少女年纪相仿,面貌仍带稚气,然气宇轩昂。
“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我滚开,少碍事。”黑衣男子见来者只是一个少年,不免恐吓道。
少年上下打量着四人,早已分辨了善恶。
“要我滚十分之易,但我生平最厌遭人颐指气使,如若你肯跪下三拜,倒也可以商量商量。”少年打趣道。
“呵呵。”黑衣男子冷笑道。“口出狂言的小儿,生路不走,却来找死。”
“废话少说,你们三人尽管齐上。”少年正色道。
“上。”带头的黑衣男子以目光示意,三人随即一齐朝少年攻来。
黄衣少女一时无法挣脱被捆绑的手脚,只得在一旁作壁上观,心中暗暗祈祷少年能够得胜。只见那三名黑衣男子将少年团团围住,拳打脚踢接连十几下有余,却连少年的衣襟都无法沾染。那少年不知使得何种招式,闪躲气定神闲,却并不出招。良久,三名黑衣男子已气息紊乱,于是停住不攻,脸现慌乱之色。
“如何?还不快滚?”少年发问道。
三人听了却并不移动,仍复群起而来,似乎不愿相信刚才的一切。少年见此状,轻移脚步,左晃右闪,不知怎的,三拳两脚已经三人击出几米远。
三名黑衣男子缓缓起身,手捂痛处,思虑片刻,一男子率先转身踉跄而去,其他两人也一并相随而跑。
“……你没事吧。”少年此时走近一旁的少女,见少女面貌清丽脱俗,不敢多看,乃低头解着绑缚少女手脚的绳子。
“没事,多谢你了。”少女喃喃道,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解完捆绑着少女双手的绳子,又待去解少女双脚的绳子,不经意间握住了少女的脚踝,只觉这脚踝纤细异常。突然,少年感觉少女的双脚微微抽动了一下,原来是自己竟握着脚踝出了神,顿时感觉身上火热,而余光所及少女脸庞,也是一样的绯红。
“恕我冒昧,敢问你为何来到此处?那些黑衣男子又是何人?”少年慌忙以问解尬。
少女也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缘何来到此地,又如何为黑衣男子所擒全都讲述了一遍。
“唔,原来如此。我是此山另一门派无为派的弟子,名唤张若遥。如若……如若,如若姑娘不嫌弃,我愿相送一程。”张若遥说道。
“噗……”少女笑出了声。“我姓林,后面跟着清漪两字。”少女紧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