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江绿洲北川木地脉隆隆响动,终南地圣带着风信来到佘江绿洲后,在几个大城之间往返了几趟,打探到只有庆安城现在正在招兵,于是他带着风信到庆安城门外蹲守。
“叔叔,我们在等什么?”
“别叫我叔叔了,本圣活过的岁月够当你老祖的了。”
“哦,老祖爷,我们在等什么啊?”
“老祖爷也太显老了吧,就叫我南爷爷吧。”
风信大眼上下打量终南地圣,这人一点不老。
“南爷爷,我俩蹲在这几个时辰了,是在等什么人么?”
“啊,对,等等看有没有两人结伴的。”
“嗯?”
又等了几刻,前边有两个人勾肩搭背缓缓走来,终南地圣眼前一亮,拉着风信悄悄潜伏了过去。
“哥们,这次回老家是要娶媳妇了吧?”
“呦?你怎么知道。”
“看你包里沉甸甸的,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吧。”
“嗨,什么钱不钱的,主要是离家太久了,总不能叫我那娇滴滴的未婚妻等太久了,再等几年,只怕我那未婚妻都想要悔婚了······”
“那是,我要是你那未婚妻,这么久了也不见你,说不得就给你戴了绿帽子······”
突然这人脑后一疼,眼前一黑。
“靠,不至于吧,开个玩笑,说你几句而已,就下这狠手。”
“什么?”
另一人转头一看,那人已经栽倒在地,晕了过去,然后这人也感到脑后一疼,一手捂住脑后,龇牙咧嘴地回头张望。
“哪个王八羔子敢在庆安城门外劫道!”
终南地圣和风信都张大了嘴,有些吃惊,终南地圣把手上的板砖递给风信,朝他歪了歪脑袋,风信露出愉快的笑容。
“看我的!”
终南地圣一把将风信扔飞,风信从那人后边使劲又在他后脑勺又拍了一砖,砖头都拍断了。
“哎呦!靠,有本事给爷爷我现身,看爷爷我不把你抽筋扒皮!”
终南地圣把风信收回来,对他语重心长地教育。
“孩子啊,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良善,知道么?你善了,机会就溜走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明白了么?”
风信紧紧抿住嘴,煞有其事的样子。
“好,南爷爷,我记住了!”
终南地圣又找来两块板砖递给风信,风信一手一个,终南地圣又把他扔出去。
那人前后乱转四处张望,就是找不到凶手。风信过来又朝他后脑勺拍了一砖,直接把转头拍碎,那人竟还没倒下,风信干脆两转一齐呼到他脑袋上,那人两眼一晕,摔倒在地。
终南地圣不再隐于暗处,现身过来,想不到方才倒地那人竟又睁开一只眼将终南地圣瞧了个正着。
“你!好大的胆子!”
终南地圣捡起转头便又是一下,将他彻底拍晕,随后他蹲下来在那两个倒地的人身上摸来摸去,风信也过来踅摸翻找。
“南爷爷,这是什么?”
风信举着几张白纸似的东西,终南地圣不满这小子抢劫比他熟练多了,找东西也比他快,看来这小子有这方面天赋。
“孩子,这是银票。”
“银票?有什么用?”
“傻孩子,那是钱!”
“钱有什么用?”
“噗!有钱啥都能干!”
“哦,我知道了。”
风信把背包裹那人的包裹取下,解开一看,白花花一片。
“这又是什么?”
“那他娘就是钱!”
“哈哈,南爷爷,我们有钱了。”
终南地圣欣慰点头,大赞孺子可教,随后摇身一变为一个和风信装束差不多的草衣老者,拉着风信的手就往庆安城门去。
到了城门楼前,终南地圣拉着风信在右亭侧排队过城门,这几日庆安城门人流量比往日大了不少。
“嘿,老哥,老哥。”
终南地圣回过头,一个中年男人取下头上戴的竹笠,拉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找他搭话。
“老哥,你也是从平湖县来的吗?”
“啊,对,老兄有什么事么?”
那名中年人看了看风信
“不知老哥此来所为何事?”
“听闻庆安城现在还招兵,老头子来送小孙入行伍中讨个生计。”
“呀,巧了,我也是。”
中年男子指了指那个翩翩少年,少年怕生,躲到男子身后,抓着男人的衣角,伸出小脑袋偷偷打量风信,风信倒没什么,偏头看了看少年,嘴上微笑,对他挥手致意。
“老哥,入了城,咱们一道走吧,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行啊,要是小孙能与令郎同分一营可真就是缘分了。”
右亭里的兵长正是王璞,他对终南地圣吆喝。
“老丈!别磨蹭了,今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别堵了后人之路!”
终南地圣讲了一句失礼,便拉着风信前去。
到了近前,王璞先拿一根黑尺在终南地圣和风信身边扫了扫,扫过,黑尺并无异样,王璞便开始发问。
“老丈进城所为何事?”
“送自家小孙入行伍”
“那老丈你自己可还有其他事?”
“若小孙顺利入伍,我即刻便回家,不在此多待。”
王璞在亭里,旁边有几个箱子,他从不同的箱子里摸出两块腰牌,其上皆有一个“安”字。
“行伍报名半旬后就结束了,一旬后这轮招兵基本就结束了,嗯,我再多报两日,老丈须在十二日内离城,若令孙通过,则由行伍所管,老丈不必担心,若未通过,令孙则须与老丈你一同离城,老丈可记清了?”
“好,老汉记清了,麻烦军爷了。”
说罢终南地圣便拉着风信往城门里走
王璞看终南地圣背着个沉甸甸的背包,心思转动。
“哎,等等,老丈,留步。”
“军爷还有什么事吗?”
“老丈此来带了户签么?”
终南地圣久未下山,世事已有变化,他挠了挠头,向后边张望,方才与其搭话的那名中年男子对他招手,手上举着一块平整的竹签,竹签上有籍贯人名,还有印章红印。
“军爷······老汉我第一次离家,有些规矩不太懂,我们进城还需要亮户签吗?”
“行伍报名怎么能没有户签呢?”
“行伍报名要户签,难道我们入城也得要户签吗?”
“呃······老丈你既是送令孙入行伍,当然要随身携户签了,若是没有······本兵长可不得不怀疑老丈你此来的目的了······”
风信大眼灵动,一直细细观察王璞,他绕到终南地圣背后,跳起来从其背包中摸出一块碎银,而后爬到亭口,小手向王璞袖子里一伸。
“兵长哥哥,爷爷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那东西我带了,不信你看看。”
王璞手缩到袖子里朝风信小手上一摸,脸色变硬为喜。
“嗯······孩子真乖,走吧走吧,下次可注意着点儿,别再叫旁人误会了······”
风信乖巧地点了点头,终南地圣便拉着他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