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拱手
“见过前辈,晚辈南风,与梁仁兄弟在童子营中是故识。”
中年人笑道
“我也曾在童子营中待过,现在行伍卧龙军中已有多年,同在营中的话,你称我为安都尉即可。”
“见过安都尉,安都尉就是凭谶阵士之职入的成人行伍军吗?”
“不错,小梁的底子也不错,虽然上头有令,行伍选拔今后会严格许多,但将来他必定能通过。”
梁仁道
“师父过奖了,都是师父育才育的好啊!”
“哈哈,教的好也不如你悟性好,短短两个月就能画成图谶,我第一次画可是画了半年之久。”
梁仁小心问向南风
“南兄,你离营了吗?”
“没,我在······”
乾元天英过来南风身边,安都尉见了只侧眼望了一眼便领梁仁离去,一句话也不多说。
“梁兄?······”
梁仁才挥手便消失在南风视线中
天英道
“他走是好的,你和那个小子不懂,那个谶阵士懂,这是在保护你我,他现在能进来吾惃国治,想来不是以腾龙行伍军的身份行走。”
南风道
“不错,安都尉现在应该不是正规行伍军职,只是在童子营中培养新人。”
天英接着道
“即使不是,他知道我,就也明白该远离我。走吧,方才那几人要出去了。”
乾元天英带南风出精微门,出了聚英玉坊,天已经亮了,跟那几人过了一条街,突然见不到那几人的身影。
南风正不解之际,乾元天英转身进入一小巷,南风跟进看到,那几人闭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印了一幅繁复图谶。
天英道
“你看,乾元守人少,着眼整个佘江似乎是有点大言不惭,可但凡是遇见我腾龙中人,哪个不愿意相帮?你还怀疑自己么?”
南风叹了一句自欺欺人,推剑格,黑锋还未拔出,天英一手将他的剑堵回了黑鞘中。
“你看你,现在杀性就这么重,以后还了得?”
“若没有他们,这阴暗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他们难道不该死?”
“他们的过错,最多只是自律不足罢了,过不至死,取走拔魂草便是。”
南风俯身一顿翻找,从几人身上摸出了三颗拔魂草,握拳就要攥碎。
天英又拦住他
“留着,还有用,今晚到边缘黑市。”
南风又俯身在几人身上一顿乱摸
“你干什么?”
“杀不能杀,顺些银子总可以吧?”
“好吧,这次算你有理,但你看这些烟鬼像是有银子的?”
南风起身,双手空空如也。
“果真如此!那东西对他们的吸引力有那么大么?一身钱财全陷进去,说不定还要搭上自己的小命,图个什么?”
才说罢,南风突然想起马泽曾经说过的那番话。
“他们是被修行瓶颈给克住了······”
乾元天英点头,转身出巷,巷口一架骡车赶来,二人入骡车中,骡车远走。
“罗老哥,不必着急赶路,天黑之时能到方可。”
骡夫道
“我知道,就是有点按捺不住了,这次到黑市一趟,非得搞清是谁要买我人头。”
天英轻轻道
“疯刺要杀你不是理所当然吗?”
“屁!绝对有人想买我人头!”
骡子拉车的速度其实不是太慢,只是没有登天路而已,一路出了丰良县,之后便不再走县道,不再进县区,就在南阳郡各县外的车马道上行路。
天色刚暗,骡子止住跛脚,前方一大片地下渊窟,阴冷森寒,渊窟也许是自然之工,其中许多筑屋石台等等显然就是人为的了,不过,现在其中人迹很稀少。
“这是哪?”
“南阳郡和淮中郡的交界地带”
“边缘黑市”
南风有点失望
“人也太少了吧,一,二······都不到十个人。”
“你再看”
才一眨眼,下方渊窟里的人多了很多,天色完全暗下去,只几息过去,下方便人声鼎沸,多得不可数。
南风看出了些端倪
“从地上过来的只有我们几个,他们都是从洞里钻出来的。”
“走吧”
骡夫鞭骡,骡子迈开跛脚踩空拉车下行,落到一座石台上。
一个人走来,满头乱发遮住了相貌。
“是天英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乾元天英直接取了那三颗拔魂草,乱发遮面人接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哟,不错啊,这三棵草得败坏小半亩地吧。”
天英道
“不必耍嘴皮子,这三棵草你必定都见过。”
“飞仙草,见过肯定是见过,就是不知道这三颗见没见过。”
天英不耐道
“这三棵草就是给你的,说出这批草的来历。”
乱发遮面人笑骂道
“给我的?!你他娘早说啊!这种样式的拔魂草,也就是飞仙草,一早便产好,不过这一批加工改造费了不少事,没赶上那一波拔魂草入市,算算······应该是当前批次的前两批了,积压了时间,便也有了时间多下手加工,所以这批飞仙草的品质都很不错。你先告诉我,从哪得来的。”
“丰良县的聚英玉坊”
“嗯,那就不会错了,这一批拔魂草,飞仙草中有一些的确出自丰良县的官家之手,不过官家只种,经销的则是一概不沾手,经销的都是些江湖门派,最有名的自然是仙台教,斩灵刀门,风水师派这些门派,不过你给我的这三颗飞仙草,不是由那几个散出去的,而是最近新冒进的一些武门人。”
天英略有出乎意料
“武道门人?现在还有专门的武道门派?”
“不错,我起初也有点怀疑,不过后来都证实了,是个叫,什么来着,魏······魏······”
南风抢答道
“魏武门”
乱发遮面人拍手道
“不错,魏武门,小元友见识不少嘛。”
南风扶额,就怕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会与他自己相关,也难怪魏武门中的人出手那么大气,只是可惜了沈练,他应该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乾元天英拱手道
“多谢,告辞。”
南风跟天英回骡车,骡夫赶车往渊里深处赶去。
一路骡夫停了不少次,问得都是那一句。
“谁到疯刺买我人头!”
这里的人好像都知道骡夫,也不讨要银两财物之类的东西,直言相告。
直言相告的说法十分统一
“没有”
“疯刺杀你何须别人去买你的头?”
“疯刺组织内本身就要杀你!”
“无人买你的头,疯刺也要杀你。”
“······”
骡夫的回应也十分一致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