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天英和骡夫二人都有想把南风扔下去的冲动
南风安慰二人道
“其实······应该没事,她睡过我的床,应该没事。”
乾元天英道
“她睡的是我的床”
“你的不就是我的嘛,见什么外。”
“罢了,独山县现在待不得了,罗老哥,麻烦你,重去丰良县一趟。”
“好嘞!”
天还没亮,丰良县地界就到了,到了之后,骡夫赶骡下地,行在县道上。
乾元天英道
“罗老哥,我与神英先去一段时间。”
骡夫点头
天还未亮,丰良县中不少商门依然大开,不知是开的早,还是就没打烊过。
天英带南风进入一道高高的大门
“聚英玉坊?卖玉的?”
千元天英道
“这里是赌坊,大抵是赌玉的,卖是也卖。”
“咱们还有银子可赌吗?”
乾元天英好像没听到,拉着南风便进,走到一扇叫精微门的门前停下。
门外迎客的小姑娘礼问道
“客人慢步,还请先交入场银。”
天英掷了两块银
迎客小姑娘接过笑道
“二位请”
二人入内,门里空间不小,人也不少,许多人在一堆堆石头之间徘徊,举棋不定。
“入场就要十两,这生意可做啊!天英,要不我们也开个玉坊?”
“那么多人都想开,可这吾惃国治中只这聚英玉坊一家为大,总部在独山县中,你明白了吗?”
“真是无趣!”
“我们不赌,看看就好,你可知道我们来看什么?”
南风皱眉想了想
“县令死了,可事还没完,人们都念丰良县令的好,而我们是来看他的坏,让别人也看到,揭开真相?”
“对也不对,我们的职责是守,至于真相人们知也不知,那是无所谓的。那种真相人们是不会信的,不愿意信的。不揭开真相,也是守的一部分,你可明白?”
南方摇头
天英耐心点拨南风
“那个县令死了,死了他的名还在,不管他这个名的初衷是怎样,这个名还是有用的,对县民来说,这个名是他们还能念叨的好,让他们还相信世上还有善,如果我们把这个名都翻了,那对人们就只是百害而无一利,这就是所谓江湖影响。”
南风有点明白了
“那个县令经营一生的名,费尽他多年心血,这个名若就这么翻了,倒确实可惜了,若是翻了,就不可再为我所用,那就真是浪费了。”
乾元天英点头
远处几人哈哈大笑,兴奋之色有些癫狂,南风二人来近处观看。
一人捧过的石块切开了大半,露出一截似是草药的根茎。
那人大声叮嘱道
“师傅,运刀小心着点!别切坏了我的草!”
蹲在地上行刀的老师傅不言不语,只是用心切着石,石头一点点切开,其中的东西没有受到半点损伤。
那棵草全貌露出来,南风凑到跟前,感觉样子有点熟悉。
“这是拔魂草?不太像啊?”
那人神情激动,急忙抓过草塞进怀中,对南方呵斥道。
“瞎编乱造!这明明是飞仙草,想害我?小子,你还太嫩了!”
“大哥说的哪里话?我怎会想害你?”
一旁几人突也癫狂大笑,又一块石头快要切开,其中也像是那种草。
乾元天英道了句果然如此便移步离开这块区域,南风跟了过来。
“那是拔魂草吧?”
“不错,这在全佘江都是禁药。”
“胆大包天,这地方,敢买也敢卖,我们去禀官府?”
“不,他们买卖的是飞仙草,用赌玉为幌子,飞仙草为包装,合情合理,这也只是聚英玉坊中的一条线罢了,报官也没用,影响不到玉坊,反而会给我俩惹祸。”
“官府有这么黑吗?我看吾惃人皇有那般气概,有血有肉,他治下的官府不会这么黑吧?”
乾元天英道
“人皇境界再高,法力再通天,气概再豪迈,国治中的事也不都是他能决定的,他的高位、高境反而是一种负担,让人敏感畏惧的负担,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负担。”
“这和那个死县令又有什么关系?”
乾元天英停下,指向远处那一车一车往这里运来的石块。
“那之中应该还有不少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我领你去的那几个荒村,曾经都是肥沃丰饶的地方,就是种了拔魂草后,灵性和地质一落千丈,拔魂草收成之后,丰良县的县令就把那几个地方丢开不管了,任由土豪恶霸欺凌,那些荒村中的人有苦无处诉。”
南风知道了
“但是,丰良县却因为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意而发了大运,荒村虽荒,可其他更多的地方却富饶了很多,人们自然会念那个死县令的好。”
乾元天英点头,心有宽慰。
“孺子可教,不过,他们能发大运不仅是玉坊这一条线而已,边缘黑市才是真正猖獗之所在。”
南风心有沉重,心有怀疑。
“我们乾元守人数这么少,势单力薄,凭我们,能力挽狂澜么?”
“人多不见得就是好事,以后,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乾元守。”
南风又想到了什么
“拔魂草······我记得是对人体有副作用的一种草药吧,怎么它对地质灵性也有损害?”
“那种草能给人怎样的享受,想必你也听说过。那是一种超出平衡的草药,对人体平衡来说是如此,对自然灵性来说也是如此,只是吃那种药的人们都只愿意关注不平衡中享受的一端,副作用的那一端对他们来说都不足道了。”
不经意间南风望见了一人似曾相识
“天英,我去去就来。”
南风越过方才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那块地方,到了一片假山之前,几人递过一张票子,指着假山的上方,让行刀的师傅为他们切山。
一个与南风年岁差不多的少年背对南风,背着一卷纸,全然没有注意到南风到他身边,他的身材看上去有点羸弱。
南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成想一巴掌把他拍到了地上。
“梁兄,我······真的是无心的。”
少年起身拍了拍屁股,没在意。
“原来是南兄,无妨,你我在此相遇,赶巧?”
“的确是赶巧,梁兄为何到玉坊来?”
“师父说我修行太慢,叫我和他一起来切点灵玉,玉坊直接卖的太贵了,不如来碰碰运气。”
“师父?”
前边要切假山的那几人中回身过来一中年人,背负宽大卷轴,不是南风在童子营选辅职时见过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