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伯古,罗前辈将他鞭杀了吗?”
“他?一个丹聚气成境者,还需我来杀?”
“知道了,我以后会去寻他,还有别的方法能联系到仙台教吗?”
骡夫甩鞭,赶骡换了方位。
“去边缘黑市”
“弥捷屋暴露了吗?”
骡夫道
“对天使遗族来说,应该是暴露了。”
“是悬殿殿主那走漏的吗?”
“是他就好了,只怕是你腾龙中的。”
“腾龙······”
又一夜
南阳郡与淮中郡边缘,边缘黑市。
渊窟中的人渐渐出现,黑市活泛起来。
骡夫赶骡降到一座峭壁石台上,这里往来飞空的人络绎不绝,石台的主人是几个黑色锦衣教袍人,这几人售卖拔魂草毫不掩饰,根本不如魏武门那般藏头露尾,还要费心夹杂在赌玉中,或是借授武课的幌子暗中交易。
骡夫扶南风缓缓走上前,南风撒开手,独立,还有些虚弱,不过体内的凰霞似是受了伯古抽他血的刺激,这几日活跃了很多,伤体也恢复了不少。
台前一人见到南风这幅摇摇欲坠的样子,放下手中的生意急匆匆迈了过来。
“小教友,想不到你亲自到黑市来了,我去弥捷屋找过,去了两次都没人,你这是负了伤?”
南风张嘴发出几串虚弱蚊音,那人凑近才听得清。
“朱司铎,你在黑市,我还怕你不在呢,我的伤无碍,我不愿给教里惹麻烦。”
“讲!我仙台大教在佘江这么多年还没怕过谁!”
“是伯古,那个阴鸷的吸血鬼。”
“不就是所谓的韶华鼎盛一代,天使遗族我大教本就瞧不上眼,敢在佘江动手脚,他们也是急着见阎王了。”
朱司铎转眼望来骡夫这里
“这不是罗前辈嘛,前段时间罗前辈在堕阙域打烂一众佘江高手,晚辈可是如雷贯耳,怎么,罗前辈也有意到我仙台大教?前辈这种人物若愿入我大教,至少封个主教!”
骡夫道
“什么堕阙域,你这小辈怎么张口就来?”
“是是是,晚辈口误。”
“仙台教,我没兴趣。”
朱司铎惋惜道
“那真是憾事了”
南风在这里一直待到天亮,朱司铎收拾东西准备带南风到仙台教中去。
骡夫也准备走了
南风顿时有种无所依的感觉
“罗前辈,你去哪?”
“我又不入仙台教,我去找天英。”
南风过来郑重作揖
“前辈,保重。”
骡夫也不禁有些伤感
“此去不知是否还有相见时,小子,我给你那壶酒,你丁点也没动。”
骡夫扔过来一个小壶,南风接过,好像在弥捷屋中见过,此前都不曾注意过。
骡夫走后,朱司铎几个驾起仙风带南风钻入石台峭壁连接处的洞中,黑黢黢之中行了不知多少时辰,前方光明照来,进入光明中,是一片片堆砌起来的宫阙,一条条灵气缠绕其间,幽深打钟声飘飘渺渺,悠远诵经声庄严灵仙。
朱司铎领南风进入一座中层宫阙中,宫两侧两排白帽袍教徒正由宫中主位的人领着诵经,主位的人后边立着一扇屏风。
诵经声戛然而止,朱司铎领南风上主位前,双掌交叉贴在胸前低头,南风也学他。
“聂大司铎,这位就是那小元友,南风。”
大司铎的教袍垂在地上,袍帽是纯黑色,比朱司铎的袍帽还要黑上许多,眼里很沉静,像是望穿了许多纷繁。
“南风,你就是皇都弥捷屋的小掌柜,怎么掌柜不当了,要来我仙台大教?”
“不瞒大司铎,弥捷屋生意近来十分惨淡,而且三天前我还在屋中遭人袭击,本想以弥捷屋为明处身,仙台教徒为暗处身,现在看来,弥捷屋是回不去了。”
大司铎把袍帽放下,露出的是一个青年女子的容貌,黑妆眉唇,眼眸淡漠,总也没什么表情,不过这并不影响这幅闭月之貌的美。
“无路可退最好,仙台教需要这样的人。”
南风直言道
“也不是无路可退,三日后我会到魏武门,不出意外应该能进魏武门中做个弟子。”
大司铎很快便想通
“如此甚好,近些年来魏武门异军突起,对我仙台大教的生意也有一定威胁,你明处是魏武门弟子,暗处是我仙台大教的人,也不错。”
南风以为会有些阻难,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谈拢。
大司铎接着道
“你不惜生命之险,救了我大教三个司铎,白袍教徒你愿意做吗?”
朱司铎给南风使眼色
“白袍教徒之上是什么?”
“和朱司铎一样,黑袍司铎。”
“我可以讨个司铎的职么?”
大司铎平稳道
“我看不清你是何境界者,但你的法力应该还不超过豁醒,朱司铎已经贯通天地,元气加身了,你觉得自己能服众吗?”
“仙台教的教义是我愿意毕生追随的,我入仙台教为的就是这个,服不服众不在我考虑中。”
大司铎黑唇角终于有了点喜色
“不错,有点意思,那就在我手下做个司铎吧。”
“谢大司铎!”
“朱司铎,来代我领一会儿经。”
“是”
大司铎起身向南风招手,带南风走到屏风后,一道阶梯直通宫阙阳台,阳台上建了一座钟楼,钟楼里只有钟,没有钟杵,钟里好像有某种灵性之物,南风有明显的感觉,只是还望不穿大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何物。
大司铎运起元法,仙风刮来,大钟随仙风吹拂摇摆当当响。
“南司铎,司铎便是司掌仙钟之意,仙钟是我仙台大教布教传经必备之物,这口钟是由此分教主教亲自打造的,我仙台大教的钟没有钟杵,这是教皇亲令,仙钟只能由仙台经撼动。所以,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做司铎,领会仙台经是司铎的门槛。你现在在我手下,日后若领会不了,我也不能保你。”
南风道
“明白了,我不会让大司铎难堪,只是我该到哪里去学经呢?”
“你看下面,朱司铎正在给白袍教徒讲的就是仙台经。至于你嘛,就由我亲自传经吧。”
南风双手交叉负在胸前
“大司铎,我准备好了。”
“先换上教袍再说”
大司铎绕着南风走了一圈,将他里外观察了个遍。
“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少年入教,教里并未备有少年人的教袍······罢了,我就亲手给你做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