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运更不好受,原本锋锐的狼爪劈断崩裂,獠牙阔口中满是鲜血,砸在洞壁顶上又坠落下来,先前对碰的震动还在,侧趴在地上余震不止,身形摇动了好一会,这一击直接让他元气受损,要恢复还得靠灵源脉不断淬炼灵子,获取新的元气补充才能慢慢好转。
那无形中突生的黑手来的快去得也快,只此一次突袭,其后再也没有他的踪迹,弥漫这片区域的浓郁黑雾也消散了去,只剩黑暗深处不时传来像是嚼东西发出的哼哧咯嘣声,时间过去了许久,也再无其他动静。
见四下回归寂静,老半天没有其他动静,黑马渐渐定下心来,赶紧先给自己的伤口止血,他已经从那种迷蒙混沌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回想刚才一幕,属实憋屈,经过一番曲折,现在只有被戏耍过后的恼羞成怒之感,不过还是得先试探试探。
“前辈?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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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方才之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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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驾方才之做为可不太厚道啊,来者是客,哪有如此待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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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匹夫!棺材板压不住了么,做如此狠辣怨毒之事,心里长疮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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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你马爷的屁股就这么吸引你么,老子承认,老子确实风流倜傥,神采飞扬,华盖群雄,才冠一世,但我没有那方面的嗜好,请你自重!”
“老黑,你能消停点不!,都他妈哪跟哪啊!你伤口不疼了么?”
“不行!我心悲愤,我气难消,我痛,我恨······老杂种!我恨你祖宗十八代,不,我爱你祖宗十八代,愿这片洞府困你千秋万世,愿你烂成蓬蒿散灰,彻底断根,无人再相识,无人再忆起······”
黑马马不停嘴,如此这般的咒骂持续了也不知多久,只知道光骂人用的功夫就已经磨得他口干舌燥,声音嘶哑,上气不接下气了,不过,他还在继续,白运很是无语,但真说起来,这喷人的执著劲头还真让人“佩服”。
“哼哼···嘿嘿···”
就在马泽歇息的间隙,通道深处又传来了几声骇人的幽诡笑声,瞬间就浇熄了马泽的怒火,转而化作一盆冰水当头灌下,冷意寒霜,汗毛倒竖。白运也听见了,立马出声招呼马泽,黑马也闻声而行,找他狼哥的保护去了,缩在白运的脚旁颤颤抖动。
“杂种······马肉······好吃······呵嘿······”
马泽脑袋里上升一股气,这就是上头,直接炸了,盛怒之下,也没什么怕不怕的了。
“尼玛*************************······”
这次白运也不去拦他了,没什么意义,一直等到马泽自己喊到声嘶力竭,再也发不出声音,自己把自己停下为止。
“老黑,看你伤的也不算重,不必计较余赘,不过是自己生自己的气罢了,这都又快一个时辰了,那老鬼再无其他动作,想必他也有所受制之处,难以再显化了,现下最重要的是寻到那颗红果的所在,那老鬼应该不是凭空映现的红果影像,定有其本体,就在这条洞道某处!”
马泽现在说话都难,白运能看到他的表情从忿忿不平的满脸愁闷到渐渐放松下来又到露出一些喜色,马首连连点了几下,表示同意,他一展愁容,还努力地嘶叫了一声,这状态下的马嘶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白运也是服了。
的确,这次不管马泽怎么咒骂那老鬼,对方都没任何反应,像是彻底沉死过去了一般。白运两眼宛如明月,若是那老鬼行动无缚,他俩估计早就去陪那老鬼腐朽去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那颗奇异的红珍晶果可比虎子珍贵多了。
一个多时辰,他的元气也算恢复了一点,稳妥起见还是不以灵种开路了,他招呼黑马跟上他,继续前行,话已至此,黑马也不再畏缩,一瘸一拐地跟上了白运。
“老黑,伤了屁股,怎么连腿脚都不利索了。”
“行了,狼哥,别拿我寻开心了,说来也奇怪,我这伤口上的血已经止住了,按说这伤口也不算严重,可那处就是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爽,不舒服。”
马泽这沙哑的嗓音听得人耳朵发麻,不过他自己估计更难受。
“你的腚也真是神奇,这世上怕是再没有其他哪个人有如此神腚了,关键时刻还能保命呐,啊哈。”
“我去,咱能不说腚的事么,绕开这个话题这么难么!”
“哈哈,好好。”
几番话下来,方才的郁躁氛围减弱了许多,他俩继续前进,没多久,就发现了一颗如刚才幻视中见到的一模一样的果子嵌在洞壁上,照射红光,伴有丝丝缕缕乌光流转,果子下的根茎在生长之中将果子周遭小范围的石壁挤碎穿裂,使得果子得以从石头中露出头来,看上去好像是从外边镶嵌上去似的,实际上是从洞壁石块内部生长而出的。
这次看到的可是实物而非幻觉了,白运轻轻跳起,庞大的体型就足以够得到那果子的高度了,他用没有受损的掌爪扒住洞壁,让马泽跃上其身,采摘红珍晶果。
黑马得令,一跃而上白运扒住墙壁的爪臂,马脖鬃毛蠕动传出,握住果子的根茎处,细心谨慎的运力,将果子连根一点一点地拔了出来,马脖鬃毛顺带缠住果子收紧又贴在黑马的脖子上,浓密的鬃毛将之保存、保护、包藏,果子采摘就算完成了。
黑马收起果子,正欲跃下白运手臂,那拔去果子处的缝隙中突然喷出一团瘴气,电光火石之间,马泽又正喜形于色而缺乏防备,结结实实地给喷了个正着,直接摔落下白运的臂膀,倒在地上一边僵硬地挣动一边痛苦地嘶叫。
白运见状立马落下来,进到黑马旁边,用尽全力激发元气,透体而出向倒在地上的黑马做吹拂状,马泽体表的瘴气很快都被吹散分开,也感到好受了一些,不过有些气体已经钻进他的体内,一时半会难以消解,只能承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