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黑马也是历经磨难之人,意志力和生命力还算顽强,白运虽然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但打心里还是相信黑马能够度过难关的。大概持续了有两盏茶的功夫,马泽痛苦挣扎的状况渐渐弱化下来,能够很清楚地听到他的气息一点点地变得平稳顺畅,呼吸慢慢安定下来,那种一身气神灵子运行滞涩憋堵的感觉也好转了很多,他一撂蹶子扑腾起来,大喊马嘶一声发泄积郁之气。
“老黑,情况如何了?”
“狼哥,放心吧!这般小劫算不得什么大事,要度过它不过是闲庭信步,登桥游园的功夫罢了······呃,咳咳!咳咳咳!”
“诶!你这匹马啊,打肿脸充胖子,可别逞能了,要是不行就再修养一会。”
“没事!放心吧,你信我,我现在前所未有的行动自如,要去何处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我自然是信你的,想必你也感到前方洞道处传来的煞气了吧,那里虽没有黑雾但却给我比黑雾还有那老鬼还毛骨悚然的感觉,再下去的话保不准会出什么事,这次下进的可比前几次深入的多了,也该撤了。”
二人都有负伤在身,换来了一颗果子,是有所收获,但实际上是没有甘心的,马泽当然是如此,只是他也确实明白白运之语,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白运见他同意就调转方向进行第二次撤离了。
朝天瀑洞天洞口处已经积聚了不少人马,白运和马泽上到此处的时候才明白只剩他二人没回归了,月光透过水帘折射进来,为这片地带的人与物撒上一层清辉。
“白兄可算出来了,再晚些我可就下去寻你去了。”
“呃······有劳乌主挂念了·······明月已至,而今是何时辰了?”
“时至丑时,月朗星稀,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嗯······没事。”
他颔首和马泽对视一眼,双方都很诧异,按理说他俩待得也不算久,最多不过三四个时辰吧,这过去的时间不应该久到夜幕铺盖彻底的程度啊,二人正自奇怪,乌枝鸣又出声了。
“你是没事,可老汉我看黑兄弟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乌枝鸣伸出一指指向马泽的屁股那里,白运看了看觉得黑马那里虽有伤但已经不严重了,乌枝鸣的意思让他困惑。
而在场众人都在观察黑马的大腚,如他这般“厚颜无耻”之马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马兄弟伤的不轻啊,这段时间好生修养吧。”
“艾兄何意?我感觉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啊。”
“哦?白兄与你二人才一上来这洞口处,我就看到你屁股后面冒着一股黑烟,一直没忍住说出来,以为你是知道的呢。”
“嗯?啊?!”
马泽颠来倒去地查看他那负伤的马腚,怎么也瞧不见有什么黑烟冒出来,白运也是,月光下他双目更是明亮得很,可偏就看不到马泽那里有什么黑气。
在场又有几人发出同样的声音,指明都能明显地看到黑马那里的黑气,这下一狼一马更觉惊疑不定了。
“老黑,难不成真是见鬼了?!”
“妈的,我才不信什么鬼物呢,我没事,那东西不过是几近朽坏的遗祸罢了,哪有什么鬼神!”
乌枝鸣眼露异色,明白了一些事,鹰喙开合,道出了一段秘辛。
“两位兄台想必是遭遇了洞府内的生灵了吧,时隔几十年,又一次让二位给碰上了。唉······遥想当年,黄石崩,也不知道多么广袤的土地都炸开崩毁化作废土,殃及的生灵数不可计,原本看似团结一致的各部顷刻之间分崩离析,想来,如今早已天各一方了吧,那之后,我族辗转来到干蟾地,想不到白兄已然入主青峰洲,我等四处寻觅最后发现只有这曲河洲内部纷争四起,没有决出一个领主,作为一个外来者参与其中确有不当之处,但在原曲河争霸的那些生灵却也多毒辣狠戾之辈,也就不再惭凫企鹤,掺上了一脚,侥幸收了渔翁之利,可在追击某些逃往这朝天瀑洞府内的生灵时,却遭遇了那种不可名状的生灵······说是生灵又不敢十分确认,白兄谈之为鬼物,倒也不逾矩,唉······可怜我儿当年正意气风发,年纪轻轻已经进路元乙,却埋骨在那黑暗诡秘的洞府内······”
说着说着乌枝鸣不禁忆起了伤心事,动了真情实意,处在这一干人等中,众人都受其感染,气氛进入短暂的沉静哀思之中,不过很快乌枝鸣自己就打破了沉寂。
“那东西虽然可怖,但也不用太过担心,他存在于此也不知道多少岁月了,从未跨出黑暗深处半寸,甚至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要么是被哪个神通高人封印在此,要么就是本身即将走向灭亡了,在那洞府深处中,那种给人战栗之感的气息是十分明显的,只要不心疯作死去那里面试探,就没什么大碍······”
白运也和乌枝鸣一起悠然神往,想到了某些往事。
今日之事已毕,白运黑马收获了一颗成色不错的红珍晶果已经是大好的运气了,大家都没有下到很深处,鉴于白云和黑马二人在曾经在洞府内有过的恍惚状,也许他二人下去的不浅。艾起一人没有收获,大鹰们寻到一颗,展千钧也寻到一颗,老山羊这拖油瓶无功而返,第二梯队一众人等加起来也不过寻到三颗,果子何去何从就由他们自己商榷了。没有收获的自然眼红,而有收获的也得为用于何处用于何人而发愁,没办法,资源本身就不算丰富,自己的运气再不给力就真的怪不得别人了。
除白云和马泽外,大家看上去都没负什么伤,因为没遭遇过鬼物,只受瘴气之害的那一段时间的侵扰,但是洞内瘴气的损害可不仅限于当时所受的那些苦楚,具体如何还要留待日后观察,麻烦得很。
白运与黑马回到巢顶客居内,风氏二兄弟在曲河源湖边嬉闹了大半天,现在已经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