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到灵种境界,没有种人,也不曾种地,更没有种天,还未对天地自然大界有个概观,也没有细细考虑自身在天地之中的位置,何人何地何天这几个问题根本不在其思虑内。
所以,他这一千灵子既不敬天,也没有礼地,再者其灵源灵壳门户完好无损,不必刻意调派灵子驻守防护,所以他将前四分灵子全部用作对负山龟先圣的祷告上,可一时半会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当下开始焦躁起来,又试了几次也无果,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小龟看够了笑话才出言指导他
“外族什么表示都没有还想得我先圣回应?你嘛,既是个人族,就捏个指诀算了,听好了,双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并紧指尖相接触,两大指横放平行叠交,两小指内曲,以第二指节相接触,行放自然,结成一体才能有效果,懂?”
“懂了。”
“我倒要看看不敬天地者能施展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风信依言行事,练了几回就已经滚瓜烂熟,捏了指诀后重整旗鼓再一次施展绝技,小龟当真没有骗他,冥冥中似有什么因缘驾临过来,顿时便有不少巍峨古朴高远的上古负山圣灵气息散发开来,可却并没有合为古今负山莽荒气,不过,圣灵气息伊现,其圆谛环中心便逼出一道十分隐蔽的真气,外人难以发觉,与那些上古负山圣灵气息纠缠在一起,开始发生变化,在场许多人都在关注,可都不解其变化的缘由,白运狼目生光,看得十分严肃,也不知他是否望穿了些什么。
原本无形无质的圣灵气息在与那道真气的纠缠中化出了形质,一团团又黑又绿的气流气柱翻腾着,缭绕着,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直到覆盖近处十几丈的范围,彻底将其覆盖进去,气团外对气团内的景象一概不知,白运张开夜眼也观不到点滴景象,这几人立时紧张起来,坐立不安,担心风信行法出错。
不过此时,气团内对气团外的景象视野倒是并未受损,风信出言报平安。
“大叔大婶们,兄弟们,放下你们的心,小子我才刚刚开始!”
才得拔山舞河意象,现时间想绘出其形,造化其态不太可能,不过风信灵源内的灵子本身的运行轨迹就与常人有异,而现在,负山圣灵气与那道真气纠缠过后又为他打开了灵子固化运动的枷锁,认真考虑一番后,将第二部分的方法照搬过来,取两分灵子照绝技意理理解的方法,分别演化山河象,他一只手贴腰虚抬,黑绿气团奔涌,一座山头自气团中慢慢攀升上来,却不是苍苍大青山,而是黑红怪石嶙峋,地涌熔火浆液,峰顶冒黑烟的活火山,火峰都插出了气团外,不仅出乎大家意料,连风信自己也没想过会有这等山象,炽热山象连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照得他面红耳赤,汗流浃背,砰砰砰,一圈又一圈炽热气流从那火山象顶峰处向外边崩开,大队人马见状立马躲得远远的。还没完成,山河象还未完成,他又照理解的气旋形迹法御灵,欲拽来熔火液流,以演化为河象。
“糟了!谁能想到这老末一个娃娃,才修行几多时日,眼下就要创法,哪怕现在还只在灵壳境,怕也是要遭天······”
话还没讲完,风信近身边突生几点蓝火,初时很小,星星点点,一息之间便迎风招展,吹成一道蓝焰烈火墙,将风信那片空间死死封住,地上是火,头顶是火,前后左右还是火,看似温度不高,但稍一触碰便被弹开,逃脱不得,外边人见了,都开始焦躁起来,尤其是黑马,白运虽有忧色,但并不是忧惧,由于有此前陈堂观那一幕,大黑此刻抓耳挠腮的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其他人也是如此。
“小子!不行就算了,散了法力吧,性命要紧!”
白运则不以为然
“修行路若没有坎坷那便不是修行,小信,此劫别人帮不了你!应过此劫,修行路走的就有底气得多了!”
严峻的时刻,小龟也难得正经了一回。
“老末,你我虽是才相识,可我也不愿意眼睁睁目送一个圆谛才子死去,你能不敬天地自续山象已经是有才了,收手吧!”
“信子,我们不能再失去至亲了,我也不能再失去你这个兄弟了,回来吧!”
“信······四弟······我信你······加油······”
“哎呀,小信子还没到灵种境呢,这是要渡劫了吗?没到以感悟破境的时期就能渡劫吗?!趁着劫还未到,收了法力吧,不然只在灵壳境可怎么渡过劫难呀!”
“小信,定心!相信自己,劫数便是福祉!”
“小子,还不快快收了法力!找死吗?!”
“老末,够了,行了,我不让你喊哥还不行吗?!”
几人的喊声,争辩声,风信都听在耳中,这些人不论是谁,不管是希望自己继续演法,还是收手散了法力的,那一句句,一幕幕,风信都能清楚感到他们那种真切善意,这才明白过来近来这一身的好福气,心里边满是暖流,日日行往常之事反而淡忘了这一身的福气,回想过来,纷乱的心境便安宁下来,再没什么顾忌,再没什么可怕的,手上旋形形迹灵子还是运了起来,冲击河象演生。
几人只听得气团内风信哈哈大笑出声,其后便生起岩浆涌动汩汩而流的声音。
那火焰墙牢似是也不再客气,不再留情分,蓝焰摇身一变化为赤焰极晴真火,又向风信身上逼近,顿时热浪大起,黑马离风信比较近,灵壳境的火劫竟让他都忍受不住,稍不留神马肚子上的毛都烧了起来,拍之不灭,只得将那撮毛给褪了去才止住火势,无奈只能退得再远些,其他人有了这教训,也都退避三舍。
火情一变,风信便被灼得痛呼出声,一身皮衣烧了个干净,烂焦兽衣皮簌簌滑落,光溜溜地赤身裸体,系着月儿胸骨柄和溃水灵玉的绳子也断开,两样东西受热浪推及,掉出火牢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