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运与马泽已步入曲河洲境内
“狼哥,怎么这般安静?”
“曲河洲这整个大三环洲境全都在黑暗中?”
“打眼视之,确似是如此,难道烽火木并非由此处燃起?”
“西天边还是熊熊火光,看来确是如此没错了!”
“狼哥,咱俩······”
“先去曲河源,到大鹰巨巢那里瞧瞧。”
“明白”
白运与马泽极速而行,怎奈何曲河洲盖地千里有余,他二人由东方入曲河,距曲河源还有几百里路,好在他俩拼尽灵子附面功用,行程飞快。
不过一个时辰,二人已到巨巢下,从底端大型红木架上巢,沿着大木架向上攀升。
肃杀冷意寒霜,有些枝节上的顶空方正屋宇中还有大鹰在其中,探出大大的鸟头检视他们,见是他二者就都没有惊起来犯。
直到巢顶圆台旁,乌枝鸣居所处,他二人才停下脚步,稍作感知。
“乌枝鸣不在,乌金与乌长气也都不在附近。”
突然,远北天传来一声嘹亮高亢的鹰鸣,一团黑影极速逼近,不过几息,他便落到圆台上。
“白兄,还有这位······”
“我马泽,嗨,就是黑马!”
“原来是马兄,太好了!危难关头还有新近破元乙者,可喜!”
“长气兄弟,乌老兄不在此,你可知干蟾地现下情况如何了?”
“是么,唉,还是来晚了,想来鸣老已经领人离去了。西天边光焰咱们都瞧得真切,情况自是危难之时,咱们也得即刻启程!”
“可我等去往何处呢?方才我与狼哥才到桑树洲去过,烽火起,许中远竟不愿出力,要只是如此也就算了,他还撺掇我与狼哥也袖手旁观,真不知他是何何居心!”
“有这等事?!可这不合道理呀,桑树洲该是对金炽光一系深恶痛绝才是,如今我们与两断山起战事,他······难道不是该身先士卒么?”
白运想起一些事
“长气兄弟,由止怎么不与你一道回曲河?”
“别提了,原本我早该返程,向鸣老禀报,可我日日于月溪洲和暮黒岭见巡查,好几日过去了,由止也不曾归来,直至今夜天边烽火起,实属再不可多待一刻之时,我才速速归来,可惜扑了个空,鸣老已离去了······”
闻乌长气之语,白运又相通了一些事,几个不同的点连接起来,脑海中突觉一点清明。
“走!速速发往钒铁洲!”
“白兄,何意?”
“由止几日前周告干蟾地各族类之时,到过苦沼洲,那时我等也在此。若长气兄弟所言非虚,由止久而未归,那我也得告与你,由止最后去向便是,钒铁洲!”
白运一句一句说着,乌长气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霎时间鹰目怒睁,气海中元气躁动。
又一声高亢嘹亮的鹰鸣,乌由止展翅高飞。
“白兄,我先行去也!”
话音回荡,乌长气人已经消失于天际了。
“得,咱也该去了,狼哥。”
“走!”
“不过······你不觉得曲河此番作为有欠妥当么?”
“老黑你要说就说明了,咱俩还有何可藏的。”
“不是,不是我藏言,我,我这是还没相通呢!兄弟我只是觉得,乌枝鸣虽境在元乙巅峰,可他一生毕竟以至暮年,他真的愿意为干蟾地别家族类亲身前往,身体力行?”
“呵,你怎知乌枝鸣迟滞暮年?”
“他······他不就一老头儿么?”
“再有,如果曾经失去过一片天,你就会明白珍稀现在之可贵是何等重要!”
“兄弟我还是觉得哪点不妥,一时间说不上来······”
他二人也没多耽搁,言罢便紧跟天路上的乌长气,极速前往钒铁洲。
他们走后,巨巢上肃杀冷意又弥漫开,乌枝鸣走之前便嘱托过族众,大鹰们时时紧张,不敢有一刻松懈。
钒铁洲族类为人类部族,洲内铁树银花遍地可见,凶兽猛禽不少,不过钒铁洲人之生猛岂是那些兽畜可比的。
钒铁洲得名于其钒铁矿山,矿山脚下,族人所搭建筑皆是铁制。
此刻,矿山渊边沿堆着一簇熊熊燃烧的烽火木,火光直冲上天际,烧起来没个几天怕是熄灭不了的。
黑铁铸成的屋宇,其硬非一般生灵肉身肌体可比,既承其坚材之护守,那铁器之森寒也自当由其族人日日经受。正如黑铁之硬,族人生性坚忍,铁骨铮铮,可他们的骨子里似也如铁那般,寻不得几许温情。
铁架子支起的一座房屋内,吊着一只大笼子,皆以钒铁所铸,族人精心打造许久,几乎比得上艾起和艾兴身上配的钒铁大刀。
铁笼中,乌由止被困于此,任他如何扑腾翅膀,钒铁笼丝毫不减其困,祭出灵种也奈何不了它分毫,他自己反倒被铁笼挤得骨损筋抽。
“由老弟,何苦挣扎,安生一点儿对你有好处,老哥我不愿伤你,我这钒铁笼可不讲情分。”
“艾起,外边那道鹰鸣你也听见了,我不知你这回拘我所为何事。只是念在你我二洲相安多年的份上,我劝你放我出来,咱俩一道到外边于乌老大面前讲个清楚,也免了大鹰们走破你洲这几块废铁!”
“呵呵,由老弟,实在对不住了,你就暂时在笼里边儿歇歇,条件简陋,望莫怪罪。”
“干!你洲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我乌羽大鹰已经堵在你家门口啦!”
“呦!老哥我怕就怕乌枝鸣不领着你们那些大鸟到我这来,不然我何必点那几根烽火木呢?”
乌由止想明白了一些事
“你!平日里道貌岸然,何曾想你他娘竟是个心里早烂透了的坏胚!我们何时对你洲有过半点坏事!就算你看不得乌羽大鹰,那又何至于将干蟾地之安危置之不顾!”
“呵呵,由老弟,你道我心烂透了,我实在不敢苟同。唉······要说烂的,这干蟾地,自打你们大鹰来了以后,才真是烂了!腐烂!腐朽!烂到满目疮痍!烂到人人身不由己!烂到家家苦渡苦海!彼岸啊彼岸,世间何处有彼岸?!哈哈哈!”
“艾起!你疯了!我乌羽大鹰来干蟾地后日日所行之事,哪一件不是为这干蟾衰草寒烟之地之兴盛而为,你他娘的疯了!瞎了!”
艾起方才心绪大乱,现在缓过神来,又归于镇静。
“随你怎么说吧,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要是乌长气巡查到此,我还真没把握擒住他,亏得是你来了,由老弟,艾起在此先行谢过了,晚了也许便没机会再对老弟你道谢了······”
乌由止鹰目喷火,中了艾起的攻心术,艾起刚镇定,他可不淡定了,张开鹰喙破口大骂。
艾起已无兴趣再听那些污言秽语,铁门一关,他走了出来,门外许多人正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