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益文扶起了他:“哎,你还真是个傻孩子,来坐,师傅还有话要跟你说。”
沈二落座之后,罗益文喝了一口水说:“二子,你在这一带比较熟,师傅近期也不方便去别的地方住,你呢打听一下,这儿还有没有空房子,就以你的名义帮师傅租一间,能办到吗?”
沈二使劲点点头说:“师傅,这真不是事儿。”
“好。”罗益文接着说:“另外,师傅之前说过,我来这里还有个秘密任务,所以要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为以后做打算,需要开一家侦探社做掩护,这件事的筹办前前后后就需要你来奔波了。”
见师傅这么信任自己,沈二都乐开了花,他拍着胸脯满口答应下来,就出去忙活了。
只一盏茶的功夫,这小子噔噔噔的又跑了回来,还带来了一个满脑袋扎着烫发卷儿的中年妇女介绍说:“这是我们这儿的包租婆,刚才我问了,这里还有个大套间,刚我看了,比这屋子舒服,还有单独的厨房呢。”
罗益文听罢挺开心的,心想这孩子办事儿还挺麻利的,于是便去看了房子。房间还是在二楼,靠东头的边户,一大两小三个房间,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在这儿应该算是豪华精装修公寓了。
算了一下房租,也不贵,至少还没建立起大洋购买力概念的罗益文是这么想的,合着五块大洋就能住一年。于是他也没还价,就把一年的房租给了。送走了乐呵呵的包租婆,他就把所有的东西搬了进来。
他自己的东西也就一个背包,可瞧着沈二也卷起了自己的铺盖卷儿往大屋里挪,这罗益文就奇怪了,见师傅瞪着自己,沈二撅起嘴说:“师傅,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看你一个人住,多危险呀,我搬过来好给你当保镖呢,另外师傅的吃喝拉撒作为徒弟的我全包了。”
罗益文见状也就不好说啥了,好在房间多,话又说回来,有沈二在身边,使唤起来却也方便。
三天以后,罗益文的侦探社也张罗的很顺利,地点就在离大杂院不远的一条繁华的大街上,他们租了一间小门脸,从起照到购置桌椅板凳,做牌匾请人放炮什么的,前后又花了十个大洋。
就这样,益文侦探社便正式挂牌开张了。
开业的头几天,都是些街坊们的鸡毛蒜皮的小案子,甚至都不能称的上案子,比如张奶奶家丢了大茶壶,李爷爷的狗偷了鸡等等,这整个儿是把侦探社当成了居委会了,忙的罗益文和沈二屁颠屁颠的。
在空闲的时候,罗益文又亲自动手,把家里和侦探社的电线又进行了改装。他带来的装备大多数都是电子设备,虽然没有网络,但在破案中还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万幸是穿越到了民国,这要是到古代没电的时代,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那一堆东西还不如板砖儿好使呢。
这一天,阳光明媚,北方初冬的太阳格外珍贵,罗益文坐在窗边的躺椅上,听着手机里保存下来的歌曲很是惬意。现在,他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邻里街坊们相处的也都很不错,这倒是比现代的城市生活要好的多,住在水泥森林里,家家户户铁将军把门,说难听点,死在屋里不发臭都没人知道。
就在他胡思乱想瞎捉摸的时候,有一个人猛的推开门径直闯进了侦探社,他用粗厚的嗓门嚷嚷道:“罗神探在哪儿?谁是罗神探?”
罗益文吓了一跳,他抬头一看,来人是个黑脸壮汉,穿着一件灰蓝布棉马褂,在马褂外还套了一件袖口镶满了皮毛的坎肩,这身装扮看上去不大是附近的人。
罗益文有些不悦的懒懒答道:“我就是,你有何贵干?”
来人四下踅摸了一下,才发现坐在躺椅上的罗益文,他满脸欣喜的喘着粗气说:“罗先生,罗神探,可算是找到你了,我问了好几条街才摸到这儿,快跟我走吧。”
“你是谁?去哪儿?什么事儿?”罗益文狐疑的问出了灵魂三连问。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莽撞了。”来人连忙抱拳作揖道:“我是本地皮草商会郑记皮革厂的管事,我们老板叫郑达成,前天,我们家大小姐失踪了。老板急的抓耳挠腮,三天了,一口饭都没吃呀,这不,厂里有个工人听说咱这出了个罗神探,赶紧就让我把您请过去帮忙找到小姐。”
“哦?是这样啊。”罗益文见来者是个大主顾,立刻来了精神,他吩咐沈二道:“二子,给这位先生沏杯茶。”
然后又对来人说:“不急这么一会儿,来坐下说,把大概情况先跟我介绍一下。”
来人自我介绍他姓韩,是郑达成郑老板家里的管家,平日里也帮郑老板在厂子里干一些送送文件之类的活儿,算是他的管家兼半个秘书。
郑老板有一个女儿郑楠,今年二十三岁了,平日里视若掌上明珠。因为是做生意的,所以一家都比较开明,不像传统家庭女孩长大就要嫁人相夫教子。
郑楠中学毕业以后,到父亲的工厂里上班,因为有文化,所以被郑老板安排做财务方面的工作。前天她去了利华商行核对票据,本该在午饭之前就回来的,可是到了晚上都不见回家。
郑老板当晚就报了警,警察来询问过之后去了利华商行调查,可是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现。郑老板唯恐女儿出现不测,便打算请罗益文出马和警察一起找到自己的女儿。
听完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之后,罗益文思忖了一下便和韩管家说:“这样吧,我们先和你去见一见郑老板,沟通以后再决定接不接这个案子。”
其实罗益文的打算是稍稍的摆个谱,好提一提身价,这样就能多收一些酬金,毕竟他们现在是开门做生意嘛。
听罢罗益文同意上门,韩管家便欣喜若狂的喊来了黄包车将他和沈二带往皮革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