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杳看着渐渐醒来的洛溪敔。
“唔......是你吗,无玱?”
“是。”
忽然,一阵微风调皮的钻进马车,挠了挠君杳的鼻尖,似乎还伴随着一丝樱花的香味。
“外面下雨了,樱雨。”
洛溪敔挣扎着坐起来,似乎想看看樱雨是什么雨。君杳也没阻止,毕竟,千亩怒放樱花齐落的盛景,也就无世才有。
洛溪敔对这里的第一感觉就是熟悉,透过小小的窗子,看见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场雨,樱雨。无数棵参天樱树还没有长出多少绿芽,大红色的樱花便已经缀满枝头,星星点点,繁花如织。深处的朦胧之意若有若无,斜风倾力而过,摇摆的树枝上繁花坠地,似要将深处的朦胧吹散。
“眠樱。”君杳望着这一片樱海,出神的闻着樱香,突如其来的来了这么一句。
“眠,樱。”洛溪敔也跟着念了这么一句,“无玱,这落樱盛景,何故称为‘眠樱’?”
君杳眼神中的疲惫毕露,“樱花一落地,便死了,长眠于潮湿的地下,故曰‘眠樱’。
许久,洛溪敔都没有说话,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气氛让她变得十分压抑,是啊,谁能想到这美轮美奂的落樱坠地后会是这么可怕的归宿。
“叫他们回来,准备启程了。”
..................
反观衣棽二人,倒是兴致勃勃,一路都畅谈不绝,显然,他们丝毫没有发现这落樱背后的残酷。
“吱哟——”其余人集结在马车周围,在“吱吱哟哟”的声音中向南而去。
“喂,你干了什么,她就醒了?”
“你过来我告诉你。”君杳朝衣棽勾了勾手指。衣棽才没有傻傻的凑上去,哈哈笑了两声便作罢。洛溪敔披了一张毯子,乖乖的躺在君杳腿上睡着了,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白愁一脸严肃的端坐在一旁。
很快,马车走到了尽头,这里有一道天然屏障,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土匪藏金子的地方呢。
紫阶过后,便是五行阶,分金木水火土五个,土为最次,金为最好,以此类推。能达到五行金阶的人少之又少,相当于凤毛麟角的存在。
“哇!”鹭央和鹭桦都是一脸仰慕设下这屏障的高人。
“啪啪!!”君杳从马车里探出身子,用手用力拍了拍两个脑袋,“勺货!口水都下来了!搞快点儿!”
“哦哦。”两人这才尴尬的抹抹嘴,意识到出去才是正经事。
白愁和衣棽挤在一起,本来是个三人马车,现下装了四个,其中还有一个在睡觉!下次一定要鹭央准备一个更大一点的才行。
缓缓地,金色的屏障打开,一股清新的感觉扑面而来,鹭央鹭桦看见这一幕,嘴巴都成了一个“0”状,白愁隐约看见这两人的痴样,无奈的摸了摸鬓边的汗珠。
一队人怀着敬畏的心,越过了这道屏障。
君杳却无精打采,疲惫毕露。
风中,男子及地的长发自脑后扎起一小绺,其余随风飘舞,一袭淡蓝色的长衣,肩上披着一件薄薄的流云披风。仔细看衣摆后,还躲着一个女娃娃,嫩嫩的,皮肤吹弹可破,眉宇间只透露着纯真。正值初春,落樱季。
同样,二人欣赏了一场最最盛大的樱雨。无数花瓣飘落在男人的肩上,还有一片调皮的跑到了女娃娃的头上,女娃娃伸手去佛,没想到这一片火红的花瓣竟自己逃了下去。女娃娃要去捡,男人制止了。
“眠樱。”
“什么?”女娃娃歪着头问。
男人不语,带着女娃娃在初春的凉风中站了很久........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是男人的解释。
一队人走后,樱林边的一处小山丘上,站立着那个穿着火红袍子的少女,少女是君杳的第四魄,代表着守护。她的使命,就是守护这一方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