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州。
烈日当空,君杳把洛溪敔扔给小愁儿,牵着衣棽就往外拐。衣棽竟然也没心没肺的,嬉皮笑脸的跟着跑了。鹭央并不见怪,毕竟在沧州的时候,自家公子的杀伤力也是见识过的。
君杳把衣棽拉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银子。想到自己以前太爱挥霍,也没个什么积蓄,但如果走到哪就带上这个行走的银矿,那必定是所到之处熠熠生辉啊。
君杳是第一次走出沧州,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每每来到一个摆着新奇玩意儿的摊子,就忍不住拿起就走,再淡淡的说一声,“他付钱。”简直爽爆了有木有!
“喂喂喂!你硬把我拖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付钱!?”
“对呀对呀......”沉迷于冰糖葫芦的美味之中的君杳无头无脑的回答,转念一想,“诶不对不对。”
衣棽,...........
衣棽还想说什么,就被一串酸酸甜甜的东西堵住了嘴。只见君杳笑眯眯的将刚买的冰糖葫芦往他嘴里塞。
好吧,我认,谁叫我也是个贪吃的主呢。
“多出长高高哦。”女子又转身向画糖人的铺子跑去,衣棽也跟了上去。
卖糖人的是个老爷爷,君杳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做糖人,衣棽则在一旁默默地数着剩下来的银子。老爷爷熟练的控制好火候,锅里的麦芽糖块渐渐被高温融化,再用勺子舀出一点.......突然,君杳感觉到有某个东西一直在摆弄她的裙摆。
“什么东西呀。”君杳嘟囔着掀开衣角,只见一团肉乎乎的小狗趴在她的脚边,这一团东西的小脑袋一直在蹭她的靴子。
“小畜生,把老娘的衣服都弄脏了。”君杳一边收拾着衣摆,一边将小狗粗暴地踢开。小狗翻滚着摔到一个木桶前,“嘭”一声,小狗抽搐了一下,便昏了过去。
“君杳,你...你怎么可以......”衣棽拿钱的手呆滞在半空中,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君杳却不觉周围的异常,依旧兴致勃勃的看着那快要凝固的麦芽糖。
“小姑娘。”老爷爷将火熄灭,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往后退一退,今天不卖了。”
君杳的脸在一瞬之间变的十分难看。
“小花——我的小花!”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跑过来,抱住那可怜的小狗,哇哇的大哭起来。忽然,她又将小小的指头指向君杳,“是你!是你杀了它!你连动物都不放过,你是鬼,恶鬼!”
君杳的眼神忽然变得空洞起来,转瞬,又化为一波浅笑,呵呵,恶鬼么?
君杳步步生莲,向女孩走去。衣棽连忙跟紧,他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哈,连他都怕,过路人自然更怕,都悄悄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都说它是个动物了。”君杳低下头,女孩明显开始瑟瑟发抖,“何必这么护着它呢?”
“不,它是我的家、人。”女孩斩钉截铁的说。
家人。呵呵。
显然,这个字眼刺伤她了。
“这才不是什么狗,这是狼啊,会吃人的。”
女孩怀里的肉团苏醒,看见了无比英气的一张脸,似水的眼尾斜斜的,红唇像血一样,脸上毫无惧色,妖艳至极。
“算了君杳。我们赶紧走吧。”衣棽想将她劝走,出门在外,还是少惹些事才好。
女子不为所动。似乎非要让女孩相信这是头狼才肯罢休。
衣棽下意识朝女孩紧抱的狗崽看去,什么呀,圆耳朵,耷拉在脑后,尾巴又粗又短,很明显是条狗嘛,就算这货是个傻子,也不可能相信这是头幼狼。
“在我这儿闹了事,还想走?”
一声极其高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衣棽尴尬的扯扯嘴角,坏了,惊动了这块地界的地头蛇,想跑也跑不了了。
反观君杳,还是一副不服来战的挑衅滋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