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被紧紧的抱在怀里,抵在门上,那人似乎要把她嵌在骨子里,放在她腰间的手,手劲极大,勒的她生疼,二人之间离得太过近了,她听到了那人怦怦的心跳声,诉说着主人现在的激动与不安。
因为只是去吃个早饭,谢蕴并没有穿太过复杂的衣饰,衣服紧挨着身体和他贴在一起,意识到后,她沉了沉气说:“放开我吧,有事坐下说。”
那人听到后抱得更紧了。
“乔护!放手!”谢蕴怒道。
乔护见她真生气了,急忙松开手,面色窘迫说:“抱歉,蕴儿,我有太久没见到你了,一时失礼了。”
谢蕴心想:“知道失礼,竟然还随意进入女子闺阁!”
她缓了缓示意他坐下,乔护面上不显,耳朵红的烧起来说:“这是蕴儿的闺房,男子不便在内,还是出去吧。”
说完,就推门而出,谢蕴轻叹一声,难掩失落的表情,转身后依旧是那个端庄大气的谢家女,她终于活成了大家都想看到的样子。
谢蕴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的身影,乔护一身儒白长衫,宽大的袖口,挺拔的身姿,显然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但是因为他刚才的举动,谢蕴选择性眼盲,只一心想着怎么不是唐衍呢?
谢蕴走至院中,疑惑的问:“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乔护走近她,抬起手,谢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乔护眼中闪过一丝伤感,手停在半空,转而伸向脑后。
“我这不是想见你吗?所以就来了!”他憨憨的笑着。
谢蕴眉头一皱直言说道:“想我?我在这住了四年了,你怎么才来?”话锋一转,“况且看你身上的衣服,这是升官了?”
谢蕴嫣然一笑,微翘的嘴角,舒展的眉眼,细腻白嫩的肌肤,简单的衣饰难以掩盖曼妙的身姿,直直的闯进乔护的心,谢蕴长得很美,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貌,但美人猝然一笑美得惊人。
乔护定了定心神说:“是,皇上认命我为梁郡太守,听说梁郡长着一棵与众不同的树,据说这棵树百年才开一次花,百年后才凋零!我安顿好事务,就来接你去赏花。”
谢蕴露出惊喜的神色,“我很早就想去了,但是只能留在许昌哪儿都去不了。”
乔护宠溺的说:“谢大人是不想你有危险,许昌繁华,人多眼杂,而且即使皇上把你们贬到这儿,那些心怀不轨的也不会放过你们兄妹。”
谢蕴一脸怒气道:“都是些满肚子坏水的阴谋家,处于权力中心,不想着怎么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净想着怎么让自己获利更多,竟然还算计我,让我入宫!”
乔护走近她,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又担心她又会后退,转而轻放在她的肩上,安慰的说:“蕴儿,我不会让你嫁进宫的!有一办法可以让你没有这个担心,你想听吗?”
乔护低沉地声音从头顶传来,谢蕴知道他会说什么,抬头坚定地告诉他:“不想!我心悦的人不是你,我亦不会嫁你,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只是以前年少从未发觉,现在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心悦唐衍,只唐衍一人,即使他退婚,他直言不会娶我,我心中也只他一人!你的好我无福消受。”
看着眼前俏丽佳人,乔护努力的忽视她说的刺痛人心的话,将她轻拢入怀,苦笑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骗自己说,你那是情窦初开,不懂感情,却忘了,情窦初开才会一生只爱那一人。”
乔护慢慢松开她,余角闪过一抹红唇,他不禁缓缓低下头,却突然一下刺痛,谢蕴正踩着他的脚!而且还不拿开,谢蕴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歉意。
她看着乔护说:“你不是他,不给占便宜。”
说完抬脚转身走了,风中传来一句话“安顿好也不必告知我,我想看花,会自己骑马去看。”
乔护忍着痛,转了转脚,笑着说“这才像蕴儿。”
谢陌姗姗来迟,见乔护来见自家妹妹,气不打一处来,进入院子就听到这句话,呛声道:“乔大人千里迢迢赶来,谢某招待不周,失礼了,请乔大人前厅用茶。”
言下之意,你千里迢迢来了,不去见主人家,反倒先去见主家未出阁的妹妹,被踩了还不离开!欠踩!
乔护转身行礼,“久违了,谢大人。”
谢陌还礼并伸手说:“请。”
前厅,桌子上徐徐吐出雾气的茶水,昭示着主人早已备好,乔护一进厅,就看到了瞬间明白谢陌的用意,不禁苦笑,谢家的人,还真的是耿直的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谢陌走进厅,回头看乔护出神地站在门口,心生不悦说:“请吧,乔大人。”
乔护回神,拱手行礼说:“下官事务未了,先请告辞。”
谢陌一听乐了,却正言道:“乔大人远道而来,本官身为豫州刺史,怎能怠慢客人,不过乔大人新官上任,是该早些回去处理事务,若有难处知会本官,本官一定尽力而为。”
乔护说:“劳大人费心了,下官告退。”遂行礼退下。
谢陌看他离去,坐在桌旁,说:“总算走了,这人还算知趣。”
陈历走进来,“少爷,驿站来报,唐将军晚上可到许昌。”
谢陌摆摆手,“知道了。”
陈历退下了。
谢陌拿起茶,叹了口气,“这刚走一个,又来一个,就这两个我都疲于应对,要是蕴儿是倾国之姿,我岂不累死!”
喝了一口茶,“好茶!”将茶杯放下后,陷入深思。
“我给阿衍准备些什么好呢?先把他的房间安排在云梨阁旁边,多放些箭靶,兵剑,再备些酒水,少些玉器,这习武之人大多粗心,弄坏了我还不好开口,还是都收起来吧。”
计划好后,谢陌快速起身,唤着:“陈叔。”
陈历赶至,低头行礼:“少爷。”
谢陌吩咐道:“安排唐将军住落雁阁,去库房挑一些兵剑放进去,在院子里多备几个箭靶,再摆些盆花,让院子别那么冷清。”
陈历:“少爷,这…,落雁阁位于府中东南角,与小姐的云梨阁之间只隔一个沐阳亭。这…”
谢陌怔了下,说,:“意图太明显了吗?”
陈历笑道:“只要不笨的人都能看出少爷想做什么。”
谢陌想了想:“那,就飞鹄院吧,多备些他喜欢吃的菜。”
飞鹄院,位于宅院西北角和云梨阁之间隔着前厅,前厅后面是花园,不近也不远。
“诺。”陈历下去准备。
马车上,乔护看着自己的手,想到刚刚抱着谢蕴的手感,正遗憾当时不松手就可以多抱一会儿,又担心她恼自己。
突然马匹一声嘶吼,他掀开门帘,面前一片漆黑,有东西罩在头上,又被人一把从车上拽下来,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起初他还挣扎,却被更重的殴打。
渐渐的他的神志涣散,模模糊糊中听到恶狠狠的声音:“她是我的,谁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