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翦上前用脚踢了踢,跑回去禀告唐衍:“将军,他晕了。”
唐衍下马,将手中的缰绳扔给云翦,走到乔护面前,踢踢他,见他没反应。
唐衍把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沉思一会儿,招招手,云翦走过来,唐衍说:“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云翦抱拳:“诺。”把缰绳递给唐衍,又找了几个人把乔护抬上马车,放了车夫,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带乔护去看大夫。
唐衍拦住云翦的手,云翦把手放下,侧身站立,车夫看着眼前的钱飞走了,脸上充满失望,又看着唐衍一步步向他走来,不禁冷汗淋淋,唐衍站在他面前,从袖中拿出一些钱币,放进他的怀里说,:“给车上的人找大夫治伤,余下的都是你的。”车夫连连点头。
唐衍转身离去,上马后叫来云翦,:“云翦。”
云翦骑马走到他身边,“在!”唐衍又从怀中拿些钱递给云翦说:“你随行,和那个车夫一起去药铺。还有,备些礼品,听说乔护大人被土匪劫财打伤,我理应看望。”
云翦眼珠一转:“诺。”
许昌城门,唐衍一行人在城门口停下,唐衍看着眼前的城门,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很想谢蕴,却也害怕见到她,害怕她说出令他悔恨终生的话,也期待她笑着说她也想他。
云翦驾马上前,停在唐衍侧面后一点的位置,唤道:“将军?将军,不管谢姑娘会有怎样的反应,您怎要见到她才知道。”
唐衍回头看了云翦一眼,云翦心一惊,闭上了嘴巴,心想:“谢家小姐可是将军的心头肉,手中宝,谢姑娘的一切都被将军看的死死的,任何接近谢姑娘的不会死,可是会被憋屈的教训,知道了是谁还不敢说!,将军可能不知道这对谢姑娘来说是有负担的。唉,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这边唐衍并没有责怪他,他知道云翦的好意,也知道自己对谢蕴逼得太紧了,可是他不能放手,一旦放手了,就会永远失去。
唐衍站在城门口远远的望着,似乎看到了谢蕴依靠在窗边的情景,听到了她轻声念诗的声音,闻到了满院的梨花香,他的心早已飞进了谢宅,飞到了谢蕴身边。
相思的苦唐衍已经吃了四年了,这四年里他无数次偷偷来过许昌,偷偷的爬墙,重金买通下人,只未知道谢蕴吃饭吃了多少,对下人来说,这钱太好赚了些,毫不保留的全都告诉了唐衍。
这次,唐衍要光明正大的进入谢宅,正大光明的打听!
唐衍将急迫狠狠压住,沉声地说:“进城!”
一行人缓缓骑马踏入城内,城中百姓纷纷让路,待他们走过后,又恢复成一片繁华景象。
云翦不解地想:“这许昌的百姓怎么这么淡然,我们将军走过都不带看一眼的,难道将军在这许昌城算丑的?”
唐衍想着谢蕴从前爱吃的东西,没有注意云翦打量自己后出神的样子,突然,唐衍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云翦一时不察,让马走到了唐衍身旁,马的嘶鸣声,叫醒了失神的云翦,他迷惑地看向四周,转头看到了唐衍皱着眉看着自己,他才意识到自己踏进了将军的禁区。
云翦急忙道歉:“将军属下有错,自愿领二十军棍!”
说完后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心中不断自责:“自从将军被裴将军算计重伤后,就不许旁人接近他半步,皇上特意下旨靠近将军着生死自负。我这次真的惹大祸了!”
唐衍听到云翦说的话,并没有言语,还是将眼神放在了远处。
云翦见唐衍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唐衍一直看着远处,心下明了,低下头抱拳对唐衍说:“将军,现今时节梨花开的正好,梨花可美白肌肤,女儿家都极为喜欢。”
唐衍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问云翦:“云翦,你想做将军吗?”云翦一听大惊,急忙下马,绕过去,半跪在唐衍马侧,双手抱拳说:“属下对将军绝无二心,请求一死!”
唐衍轻摸着马头说:“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若你连这点野心都没有,成不了大事!”
他扯着缰绳,驱马离去,其余人也随着走了。只留云翦一人,在这繁华的街道,孤单影只。
片刻后,谢宅。
谢陌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还没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还没到吗?真出事了吗?到底出什么事了?难不成遇到土匪了,被土匪打伤了,掉下悬崖了?失忆了?被打残了?怎么还不来?做什么去了?不会是去寻欢作乐的地方去了吧?…”
一旁的陈历看着谢陌这个样子,哑然笑道:“少爷,该急的不不搭理,不该急的火上房。”
这话被刚来的谢蕴听到了,春墨和初蕊担忧的看了谢蕴一眼,但谢蕴并未动气,而是面带浅笑,边走边说:“陈叔可是在说蕴儿,您莫不是忘了,蕴儿与唐将军已经换回了庚贴,唐谢两家婚约早已取消,他不是谢家的女婿,您还偏心他,蕴儿是不愿见他,才来迟的,怎的还怪我?”
陈历和蔼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是老奴的不是,小姐做得对,但咱们不是迎接唐衍这个人,而是唐将军。”
谢蕴正色道:“是蕴儿的娇纵,差点又要落人口舌,蕴儿绝不再犯!”
陈历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远处“踏踏”的马蹄声打断,只能恭敬地站在一边。
谢蕴走到谢陌身边,谢陌转头看着她,谢蕴白了他一眼,说了句:“无事献殷勤!”
谢陌轻声反驳:“我哪有献殷勤?”
谢蕴质问:“你为他准备那么多东西,是想做什么?”
谢陌没说话,谢蕴看着他说:“算了,问你你也不会告诉我,只要你不把我卖了,你怎么对唐衍与我无关。”
转眼间,唐衍已至眼前,他翻身下马,一步步向他们走来,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一双锐利的眼睛,清晰的映着谢蕴的面容,如墨般的头发,发质柔和,被风轻轻吹着,风度翩翩的样子,一双剑眉又给人英气的感觉
他还是那个丰神俊朗的谦谦公子。
但谢蕴知道这人一旦涉及到自己,就会化身一匹狼,将所有接近自己的人,撕个粉碎。
唐衍与谢陌见礼后,谢陌将唐衍请进门,谢蕴并未与他们一起,而是独自回了房。
没过多久,春墨敲门,“小姐,少爷有重大事情要告诉你,请你去书房。”
谢蕴推开房门,抱住了春墨,眼中含泪说:“春墨,我有好久没听到你这么唤我了!”
春墨见谢蕴哭了,手忙脚乱地却不知该怎么做,索性一动不动让谢蕴抱个够,听到她这么说,春墨结结巴巴地说:“奴婢一时着急才顺口说出来,小姐,小姐不,不气恼就好。”
谢蕴松开她,开心的笑了“不气不气,这样最好!”
春墨拿出手绢拭去谢蕴脸上的泪水,温柔的说:“少爷急着找你呢,快些去吧。”
谢蕴开心的点头,转身离去,而这一幕,被暗处的人看到,嫉妒的眼神一道道刺向春墨,而春墨一无所知。
谢宅书房,谢蕴刚进门,就看到谢陌皱着眉盯着眼前的布帛,听到声响,谢陌抬起头,看到来人是谁,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蕴儿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那个?”
谢蕴落座说:“两个一起吧。”
谢陌将桌上的布帛拿给她看,说:“制作梨膏的坊间已经制好了大批梨膏,我要把这些梨膏送入京都,可以给你带回来京中好吃,好玩的,还有就是我要去几个月,你可以很久不用看到我了。”
谢蕴可感不到任何喜悦,京中好吃,好玩的她早就腻了,若谢陌走了,就意味着她要和唐衍在谢宅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