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田县城,李蹊等人站在城墙上,城外陶校尉率领人马在5里外安营扎寨,城内新兵们正往城墙上运送滚木,箭矢等防守物资。
“蒙骜出城了吗?”李蹊问向吴起。
“已经从另一方向出去了,由于时间仓促,只带了一千骑兵。”
此时的蒙骜已经在城外密林内隐藏,等待时机,准备给敌人重创。
“今日为时已晚,先安营扎寨,打造攻城器械,明日攻城。”
经过几天的冷静,陶校尉已经没有了刚刚听闻二弟死讯时的冲动,面对早有准备的丘田县,他决定让军队先休整一番,明日再行攻城。
这次他只带来了一万步兵,一千骑兵,原本以为唾手可得的丘田县,这两天陆续传来的消息让他对这次仓促的行动有了一丝丝的悔意。城内已有兵力上万,虽然是刚刚招募,但用来守城还是可以给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烦。可现在木已成舟,就算是撤退,也要攻两天再撤,要是直接撤退自己的威信何在?
夜半子时,城外的临时营地,步兵在南,骑兵在北,连续三天的行军的疲惫,让这些老爷兵大感遭罪,早早的将兵甲放置一旁,舒舒服服的躺在营房内大睡,被安排值夜的士兵只能无精打采的绕着营地巡逻。
黑夜里寂静的只能听见虫鸣,马蹄踏地的声音格外刺耳,蒙骜带着一千骑兵向步兵营袭来,只见一千骑兵人带甲,马带嚼,蹄包布,就是为了缩短袭营被发现的时间,直到距离营寨百米内,巡逻的士兵才被惊醒。
“袭营!”
刺耳的声音响彻营寨,不待士兵有其他反应,骑兵已经冲入营地,面对骑兵的突袭,梦中惊醒的士兵只能乱窜,跑的毫无方向,但此时好像只有跑才能给与他们生的希望。
蒙骜手持一杆刚刚到手两天的铁枪,刺穿了一个又一个士兵的身体,驱赶着面前的惊慌失措的步兵,让他们把骚乱带给更多的人。
马蹄踏地,战马嘶鸣,黑暗中的厮杀声,让更多的士兵加入了逃跑的队伍,蒙骜带人冲杀,穿过整片步兵营地,将骚乱的士兵向着骑兵营赶去。
统领骑兵的副将,还未整顿好队伍,就见到一群未着片甲的士兵冲入营地,冲散了刚刚组织的阵型。在慌乱的步兵冲击下,骑兵终究还是散了,数千人四散而逃,也有上千人因己方骚乱而死,蒙骜一行真正杀敌不足千人。
但却制造了足够的恐慌,这才是袭营的根本。
陶校尉躲过了昨夜的袭营,但士兵的恐惧让他只能从天亮开始统计损失。
万余人马,一夜过去,余者将够半数,损失五千余人。
陶校尉有些后悔,早知如此,昨日何不直接退兵,为了威信,丧失了近半的士兵,倘若没有士兵,要威信何用。
陶校尉要要撤退了。大张旗鼓的来,偃旗息鼓的回。尽管有些丢人,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说城外要撤退了?”
早上刚练完剑的李蹊来到城墙上听见吴起汇报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一万士兵,我睡一觉第二天他们就要撤退了?这剧情发展太快了,李蹊表示要回去读书压压惊,让吴起按照自己的想法指挥就好。李蹊潇洒的回去刷属性了。
见李蹊转身而去,吴起安排养由基跟着蒙骜的骑兵,一路“护送”陶校尉返程,有机会就吃一口,没机会就回来。
“恭喜玩家,通过指挥蒙骜以千破万,统帅加一”走到半路的李蹊,听到系统声音,笑的很开心。
就在陶校尉准备撤兵时,临原郡城陶家
“将军,陶家204人,除陶校尉在外,剩余203人已全部诛杀。”远道而来的朱地坐在陶家的宴客堂内听着属下的报告。
“走吧,去丘田县斩草除根,记得留一队人把这都烧了吧。”说罢,走出陶家,率队向丘田县进军。
熊熊的烈火很快就将陶家吞噬。临原县城的其他家族知道陶家完了,临原郡称王称霸百余年的陶家完了。
跟了一天多的蒙骜没有找到丝毫突袭的机会,尽管对方现在只剩下不足一半人马,但却防备森严,步兵分前后两军,前军退而后军守,后军退而前军守,交替行军,因袭营而仅剩的七百骑兵,则一直在戒备蒙骜,就算是夜晚宿营,也会在营地外挖满了陷马坑与沟槽。
再跟一阵,如果再找不到机会,就撤退。尽管对面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蒙骜还是决定再跟一阵。如果临近天黑还没有合适的机会,就必须撤退了,以免长时间跟随己方疲惫,反到给对方机会。
天色渐暗,就在蒙骜准备撤退的时候,陶校尉等人被一队人马拦下,双方正在交涉些什么,蒙骜还没来得及拍出探子,就见这一方人马突然朝陶校尉发起了攻击,不仅是正面,两侧的山丘上也冲下来不少兵马,向着陶校尉的袭去。
面对突然的变化,蒙骜向后撤去,陶校尉已经完了,粗略一看,最少是陶校尉人马的四倍有余,面对三面围攻的陶校尉,无力指挥,只有身边的几个亲兵还跟着自己,其余人马,不过是为了活命在为自己拼杀而已,毫无阵型可言。
陶校尉向后退去,那是蒙骜的方向。本已决定退走的蒙骜面对送上门的陶校尉,决定再等一等。
站在山坡上的朱地,看着向蒙骜方向退去的陶校尉,对身边的人问道:“知道那是谁的人吗?”
“临原郡只有一支我没见过的队伍。”
“让他们捡了个便宜,要不要连他们一起吃掉。”朱地不甘心的说到。
“不用,让给他吧,一会把俘虏都给他,告诉他们平田县的消息,生死就看他们造化了。”
“也好,要是他们能灭掉山贼就更好了,留着山贼始终是个隐患。一会交涉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只对打打杀杀感兴趣,其他的,还是你来吧。”
朱地身边之人,正是当日劝鹰爷出兵的朱先生。
说话间,陶校尉一方已经开始溃散,面对数倍于己方的兵马,不少人选择了投降,陶校尉带着亲兵开始加速向后跑去,蒙骜距离自己还有一里地远,自己先向后跑,绕过左右两侧的部队,之后转向避开蒙骜的人马,未必没有活路,陶校尉正在思考往哪里活命几率大,突然感到胸中一痛,自己的战马从眼前跑过,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原来蒙骜率骑兵留在原地没动,养由基独自前行,见到陶校尉跑到自己射程内,直接抬手拉弓射箭,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连射7箭,箭箭如龙,尽皆命中,养由基策马向前方冲去,抢夺陶校尉的人头。
“将军请留步。”收了陶校尉人头的养由基正要返回,听见远处有人冲自己喊话。养由基想了想,决定还是等一下,一会就算是有意外,凭借自己等人的本事,也有信心可以撤退。
“不要误会,我等是燕石府之军,奉命前来平叛,现罪首已伏诛,我等也可回去复命了。这些俘虏我留之无用,就赠与你了。”
养由基一听要把俘虏都给自己,心里虽然高兴,却不会忘记,俘虏会降低自身行军速度,增加危险。没有说要与不要,反而问道:“如何证明你们是燕石府军。为何要将俘虏给我?”
“将军他日自会得知,稍后我等将俘虏全部集中捆绑,我们会先行退走,以示诚意。至于给你俘虏当然是希望你们继续平叛,我等因为府内原因,需尽快赶回,不能在此久留,平田县之围,还望壮士用心。”朱天说完,也不顾养由基的反应,转身离去。
养由基见状,带着陶校尉的人头返回与蒙骜会合,将刚才的谈话全部告知蒙骜,正在二人思考如何处理之时,朱天、朱地已带着府兵全部撤退,留下了一地绑好的俘虏。见此情况,蒙骜派人快马返回丘田县告知吴起,派人前来接应,又让养由基带领一百人马殿后,自己统率骑兵带着俘虏返回丘田县。
由于俘虏的拖累,一行人走了近两天才返回丘田县,安排好俘虏的劝降工作后,一行人来到县衙与李蹊进行汇报。
“主人,原计划的三千骑兵,还有两千的缺口,此番带回俘虏两千余人,可从中挑选部分骑兵,补充进骑兵营。剩余缺口再行训练。”
“好,训练要抓紧,要尽快形成战力,平田县与河山县有消息传回吗?”
“正要与您汇报,河山县外大约有3万人马,基本都是马游族,并未发现其他势力参与。平田县外有四、五万的山贼部队,另有马游族骑兵无数。不过马游族多是打打佯攻,主要精力放在了劫掠钱粮之物上,平田县周边的村镇已经十不存一了。”
吴起说完两县的情况,李蹊心里虽然早有准备,可听到十不存一的时候,还是有些愤怒,草原民族的每逢秋季的进犯,无论在哪朝哪代都给耕种文明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尽管知道这就是种族之间的生存方式不同导致的,可内心还是止不住的愤怒。
“将军以为我们之后该如何行动?”
“继续探查前方情况,整顿军马,择日出兵河山县,先解河山县之围。”
“好,吴起,命你为主将,蒙骜、养由基为副将,统率骑兵一千五百人,步兵五千人,明日随我出征河山县,蔡饭留守丘田县训练剩余兵马,另外继续招募士兵,补足一万人。都去准备吧。”
“遵命。”
平田县城
惨烈的攻城让整侧城墙都染上了一层血色,无处不在的喘息声、疼痛的呻吟声,随意倚在角落里的士兵,到处都体现了战争的残酷。
今天山贼的攻势已经放缓了,这才让徐福山喘了口气,几天下来城内又少了一万五千人,现在可用之兵已不足三万五千人,纵然山贼只剩下不到四万人,徐福山依旧高兴不起来,因为城外还有七万的马游族在游猎,之所以数量少了三万,是因为部分部落已经缴获了足够多的物资,运回部落了。
城外山贼营寨
“鹰爷,不能再强攻,损失太大了,当初说好的马游族一同攻城,可是这么多天了,不都是咱们在前面忙着攻城,他们在后面抢的盆满钵满。损失的都是咱们的弟兄啊。”
“就是,大哥,撤吧!咱们已经损失了一半弟兄了,下面的兄弟也有了怨气,再攻下去,怕是要出问题啊。”
鹰爷坐在营帐的正中央,没有理会下方的二当家与鹰爪,反而问向了三当家。
“老三,你怎么看?”
“大哥,不管朱先生此行能不能成功,能带来多少兵马,都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咱们的当务之急是保存实力,实力才是咱们的价值,没了弟兄们,就算拿下徐福山又能如何?当然咱们也不能撤,撤了之前损失的弟兄就都白死了,咱们就在这等10天,10天之后要是还没消息传来,咱们再撤不迟。”
听了三当家的话,鹰爷不再犹豫。
“老二,鹰爪,让弟兄们暂缓攻城,每日做做样子,用投石车砸两轮就行,保存实力为主。”
“是,大哥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