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圭没有回客栈,奶妈十分着急,就在这时,太孙府来人禀告“小侯爷喝多了,在太孙府休息呢”!
奶妈心里盘算明天定是走不了了。可不能明说,只得说“那就麻烦太孙了”!
传话人又说道“太孙明日请奶妈一同前去太孙府做客”!
奶妈只好应答。下人走后,奶妈皱着眉头“看样子,是难逃一劫了,明日再看。实在不行就写封信给宁王”!
朱高炽回到府上,叫来胡季犛“你可有想到与安南王后联系的方法”!
“太子,我乔装打扮如何一路上跟着商人混过去”?
朱高炽摇摇头“汉王已经在各个城门增加人手查看,你能躲得过一个,一路上那么多关卡,你是过不去的,现如今送信也无法送到王后手里,唉!当初对安南大意,没有留意到这里”!
胡季犛突然想到“太子,世子成婚,陈天平可有派人过来”!
朱高炽摇摇头“整个安南都是汉王府的势力,就算派人来,你也无法与他们接触”!
“太子可知道他让谁过来”?
“这个到没有,这些宾客指挥使手上有名单,对!来人,去趟袁府,问问安南派过来的人是谁”!
下人悄悄来到袁府,小心掏出太子府牌,守卫放了进去。带他去袁彬房间。张钦刚回来看见有人进了府。“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太子找袁指挥使有事儿”!
“指挥使已经睡了”!
“是十分紧急的事情”!
“那行,你等等,我去叫指挥使”!
张钦来到袁彬房间,灯还亮着,推了门。袁彬趴在桌子上。地下放着几个空酒坛。
“大人,大人”!他摇晃了几下依旧没有反应。
屋内酒味十分大,他打开门窗。出来说道“指挥使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你说什么事”!
“太子想查世子结婚,安南是谁过来送的贺礼”!
“手册,我也有一份,我看看”!
张钦打开随身带的手册上面是来京城贺礼的所有人员住处,因为他要时刻保护这些人,所以和袁彬一人一个手册!
“查到了!鸿胪寺把他们安排在了内城一家客栈。叫福来客栈,来的是交趾王后的母亲,和小公主”!
“多谢”!
下人走后,张钦扶着袁彬睡在了床上。他护送各个皇亲国戚回到住处,已经十分疲惫了。还是替袁彬擦了身子。才回到自己住处睡了!
下人禀告后,胡季犛突然神情有些兴奋“怎么是她”!
太子一脸疑惑“你与她关系如何”?
“他是老国王民间的妻子,公主名义上的母亲,她对大公主很好,老国王为了不让王后多想,偷偷藏在我府上,公主是我从小教育的所以他们那时候就认识了,两个人相处的也是十分融洽,对外称是大公主的奶妈,老王后也就没多想。后来,老国王去世,她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又回来了”!
“你有把握,他还会认你”?
胡季犛摇摇头“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能试试”!
太子拍手道“好!那就现在去,明日她们应该就要离开了”!
胡季犛悄悄来到福来客栈。找到他们住的房间。为了不打草惊蛇。胡季犛假扮客栈小二,端着水果,点心敲门道“夫人,我是送点心水果的,专门挑了些小公主爱吃的”!
里面一位妇人道“皇上真是有心了,把我们安排的这么体贴”。说完开了门。
胡季犛愣了一下“夫人,我给您送进去吧”!
“好”!
胡季犛放下点心,看了看小公主。笑了笑“长的和她母亲真像”!
妇人愣住了“你见过她母亲”!
我有遇见一个老人,他告诉我他有一个女儿,生了孩子,可是自己却不能见,那老人说他的女儿就是现在交趾的王后。
胡季犛背对着老妇人。老妇人缓缓走到胡季犛背后“你到底是谁”!
胡季犛抬起头,晚上虽然点了蜡烛,容貌也是看的不清晰。“你还记得安南国相吗”?
老妇人浑身颤抖“你见过他”?
“是”!
“什么时候”?
“夫人,问这做什么?难道要抓了送给大明皇帝”!
“他一个人人要杀的无权无势的老头子,我就算此刻把他交给皇帝,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那夫人,怎会如此激动”!
“他是我一个故人,死了好多年了,你怎么会见得他,又怎么知道我认识他,说!他到底在哪里?你借着送点心的名义试探我,你让他来见我”!
胡季犛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蜡烛,对着自己的脸“你可还认得我”!
妇人也举着一个蜡烛凑近了看“你……不是死了吗”!
胡季犛放下蜡烛“此事儿说来话长”!
妇人看了看床上睡着的小公主。小声道“我们去客厅”!
两人来到客厅,夫人激动抓着胡季犛的手“你不是死了吗?这客栈守卫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太子帮我进来的,鸿胪寺安排的这个客栈恰巧背后的老板是太子”!
“你和太子又是怎么回事”?
胡季犛一言难尽,老妇人倒了杯茶“不着急,既然是太子帮助的你,想必你是没有什么危险,慢慢说”!
胡季犛喝了一口茶水“杀头的那个并不是我,是易容成了我的模样。我东躲西藏,前段时日太子找到我,这才住在了太子府”!
“太子为何突然知道你的下落,他联系你做什么”!
至于为何知道我的下落,我不知道。能坐上太子之位,那就不是简单人。他联系我,是不想让安南成为汉王的势力!
老妇人叹口气“唉!还是为了权利”!
胡季犛道“我看这太子,并不像是纯粹迷恋权利之人,相比较汉王,他是最适合当皇上的”!
老妇人嗯了一声“这些时日在京城,也有耳闻,百姓对这个太子也是颇多赞美”!
胡季犛担忧问道“公主还好吗”?
老妇人若有所思点点头“公主挺好的”!
“陈天平呢”!
“大明收复了安南后,有意无意削弱我们原先的兵权,虽然改名为交趾,但我们独立了那么多年,实际上还是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与原先并无差别”!
“百姓生活的如何”!
“与老国王当然不能比,陈天平也不过是汉王的一条狗,也就那样吧,谈不上幸福,好在也没有战乱”!
“对了,这次怎么是你带着小公主来的”?
“唉!你不知道,汉王一直对太子十分防备,不允许我们任何人与太子府有关系,对了!他是不是知道你还活着”!
胡季犛点点头“是”!
“那就说的通了,汉王肯定不敢让陈天平来京城,他怕你们捉住他,与他对峙。公主与你得关系,怕与你见面了,清楚一切与汉王决裂,毕竟还有那么多心里支持公主的!我名义上是公主母亲,所以带着小公主来。也符合礼数”!
“对!他们不知道我与你得这层关系,算准了,我不敢见从安南来的人”!
老妇人突然热泪盈眶“我们不想成为大明的一部分,我们想做回原来的安南,不想成为什么交趾布政使司”!
胡季犛攥紧拳头“第一步就是要把汉王的所有势力去掉,太子即位,第一个与太子抗衡的就是我们安南的将士,我当然不能容忍我们成为他们权利争斗的牺牲品”!
“可是太子拉拢你,不就是想让安南成为他的地盘吗”!
“太子总比汉王好,至少太子即为,我们不用为别人做先锋,时间长,这位太子还算宅心仁厚”!
老妇人心疼看着胡季犛“老国相啊,你一辈子为安南操心,到头来这么个下场,我去了地下。怎么见老国王啊”!
“我要在让安南成为汉王的棋子,那才是真的无脸见老国王,我现在就想见见公主,好多年了,她都做了母亲了”!
“公主也是十分想你啊,几年前听到你去世的消息,病了好久,你从小教育她,与亲生父亲无异,从那后,她再也没笑过,她与陈天平成婚后,有了女儿才有了一丝笑容。那陈天平狗东西,只是看中公主的威望。私底下寻花问柳,毫无底线。我听到你去世的消息,担心公主,所以就主动来找她,看她状态实在不好,就一直陪着到现在”!
胡季犛恨的咬牙切齿“这个陈天平,我一定要让他跪着给公主道歉”!
老妇人上下仔细打量“老国相,你老的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胡季犛摇了摇头“幸亏我在太子府修养了一些时日,不然你今日定是认不出我”!
“这些年,可苦了你了”!
“苦不苦这辈子什么也都经历过,比别人多体验了许多,我也算是赚了”!
老妇人噗嗤一笑“你还是这么想的开”!
“哈哈,我要不是这种心态,东躲西藏,提心吊胆这几年,我怕是早就生了心病死了”!
老妇人呸呸道“说什么呢,听说京城这地界儿可灵了,说什么来什么,你可不要乱说”!
“哈哈,那就祈祷我们安南早日独立,过上自己的生活,不用再做别人的傀儡”!
这烛光下的房间充满了老故人重逢的喜悦之情。彼此又唠了一些话。天快亮了。门外有人敲门。
老妇人警惕问道“谁”?
问外人回道“夫人,取盘子时间到了”!
胡季犛站起身“太子的人来叫我了,怕汉王的人见到我”。他从袖口取出一封信“这封信亲自交给公主,她知道怎么救我,怎么救安南”!
老妇人收了信,依依不舍道“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你放心!太子府很安全”!
胡季犛端起盘子离开了。
老妇人关上门,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孩子。嘴唇微启。
胡季犛回到太子府。太子着急问道“信可有送出去”?
“太子,她还记得我,我是相信她的”!
“嗯嗯!那就好,想必再过几个时辰他们就要离开了,汉王不知道你们这层关系,但是走的时候,定会仔细查看,怕你混进去,周围也会安排便衣护卫,你安心呆在太子府,等待公主回信即可”!
“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