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柳烟枫惊呼一声,急忙赶过去,将慕烟秋扶正靠在自己肩头,喊道:“三弟,三弟,你这是怎么了?”,那慕烟秋一声咳嗽一口血,那还能说话。
苟冷,曹圣,韦春春三人也跟了过去。
苟冷见慕烟秋咳嗽不断,吐血不止,忙伸手指封了他胸口三处穴道,又一把将他从柳烟枫身旁夺过,向其后背拍出一掌,慕烟秋“哇”的一声,又喷出一大口鲜血,血量数倍于前。
柳烟枫淬不及防,吼道:“你要做什么?”
“要想他活命,赶紧往西南面追回三个道士。“苟冷甩出一句后,一手压肩,一手扶腰,使慕烟秋盘膝坐于地面,自己对面而坐,除去他手中紧揣的酒壶碎银,抓起他双掌与自己双掌相抵,左右掌两股内力源源输出。
柳烟枫见三弟经苟冷封穴拍背后,咳嗽频率放缓,知他是在救人。又见三弟脸色越发苍白,毫无一丝血色,双眼半睁半闭,眼色涣散无光,实在放心不下,便杵在原地,忧心忡忡。
苟冷见他不动,怒道:“还愣着干嘛,快去追啊,你只有一炷香时间。一炷香内带不回那三个道士,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情急之下,柳烟枫虽将信将疑,也只得依言行事。朝一旁围观的店小儿说了句“去把你们雨溪楼主叫出来,就说柳烟枫要见他。”,便纵身从窗户跃出,施展轻功,往西南方向追去。
那店小二未转过神来,木木回了句“我家楼主今日不在啊!”
曹圣也去到窗前,向外面守候的刀客挥令,派几人前去支援柳烟枫。
柳烟枫边追边想,“苟冷让我追回三个道士,我那三弟定是遭了他们暗算。”脑中使劲回想不醉楼内情形,模糊中确有三个道士座在三弟不远处。只是没有过于留意,记不起一点脸上样子,连何时出的不醉楼,都毫无印象。
他提气急追十余里后,果然看到前方有三个道士并肩急行,喝了声“臭道士留步”,脚底使劲一蹬,身子往前翻越,稳稳落在道士身前,伸手拦住去路。
“先生是在叫我们么?”其中一个道士说道。
“除了你们,难道这路上还有别的臭道士不成?”柳烟枫说道。月光下,见三人道袍飘飘,发髻高挽,拂尘缠手,倒分不清所属道观。
那三个道士互相看了看,伸手指向他身后。柳烟枫回头看去,又见三个道士在前方并肩而行。心中诧异,口中轻念“怎会如此”。回头朝三人问道:“你们刚才可否是在不醉楼喝酒?”
那三人齐摇头,又齐声说道:“贫道从不喝酒,先生怕是认错了。”
柳烟枫从他们口气中闻不到半分酒味,心知他们没有撒谎,便道:“你们走的太急,休息一下吧!”,手指晃动,已点了三人穴道,三人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又朝前方三道追去。
十五月圆,映耀大地,一草一木,清晰眼底。
柳烟枫将第二批三个道士拦截下来,见他们前方又有三道,骇然不知所措。点了他们穴道又追赶上去。如此一路拦截,一路追赶,一路点穴,每隔三五丈总会有三个道士并肩齐走,如何拦的完?
他心中默念时间,已耗完大半柱香的工夫,心急如焚,想道:“这些个臭道士和不酒楼上那三个臭道士定是一路人,他们早有预谋,暗害我三弟后,料到我会追上来,就故意三人一组排开行走迷惑于我。也不知三弟现下好些没有,也罢,反正我也记不清那三个臭道士样子,反正你们也是一伙的,我便先抓几个回去审审。”,一手提住两个道士后领,就像提着两个吊篮一样掉头折返。回程遇到小刀门刀客,知是曹圣派来援助,便请拖他们将点了穴的道士一并带回。
不醉楼上,苟冷和慕烟秋四掌相抵,不一会儿时间,二人如同置身蒸笼,头顶白气氤氲,脸上豆大的汗珠悬挂,身上衣衫湿透,看着都能拧出水来。不同的是那慕烟秋脸色越来越白,本就毫无血色,此刻更像涂上一层白漆。苟冷则脸色越来越红,血色高涨,像极了深秋的枫叶。
慕烟秋咳嗽声越来越轻,间隔时长越来越久,每次吐血量也越来越小,到后来,终于听不见咳嗽,终于瞧不见吐血。
“赶快拿个凳子遮在他头顶!”苟冷喊道。
韦春春左顾右盼,“哦”了一声,端起一根条凳,举在慕烟秋头顶。“出”,苟冷大喝一声,韦春春只觉一股力道从慕烟秋头顶射出,撞向条凳,条凳向上急扬,他险些脱手。
苟冷撤回双掌,将慕烟秋扶起,倚着桌子在凳上座牢。口中说道:“这个柳烟枫办事忒也拖沓,怎生还不回来?”。
话音刚落,只听“砰砰”声响,从窗外一连摔进四个道士,侧倒在地,神情恐惧,口中呀呀发声,说不出话来。
“没误了先生救人时间吧!”,一中年尾随跃入,急切说道:“我三弟怎样了?”正是柳烟枫。
他见慕烟秋倚桌而座,低头垂脑,面色惨白,神色俱无,便单膝跪地,紧握住慕烟秋双手,感觉冰凉异常,轻声唤道:“三弟,三弟。”,见他没有丝毫反应,悲上心来,眼泪夺眶而出。
“你再晚回片刻更好,让他一死了之算了,免的接下来遭罪。咦!我让你抓回三个道士,你怎么抓回四个?”苟冷看着地上四个道士说道。
“岂止四个,外面还有一堆!”柳烟枫说道,随后将追赶道士情形简言道出。
“罢了,罢了,你四剑门着别人道了。这慕烟秋怕是活不成了。”苟冷听他说完,摇头道。
“啊!”柳烟枫如晴空霹雳,忙道:“苟先生,我三弟究竟怎么了?”
苟冷从韦春春手中取过条凳,翻转寄到柳烟枫面前,道:“你瞧这是什么?”
柳烟枫仔细一看,见三根银针扎在条凳腹面,细若发丝,寸许见长,不解道:“这是……”
苟冷道:“这是藏在你三弟脑中的血魂针,苟某用了差不多一柱香的工夫,才用内力将它逼出。”
柳烟枫惊道:“血魂针!青元宫血魂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