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宫血魂针怎会重现江湖?”一旁的曹圣不可思议道。
柳烟枫不及多想,转身提起一个年轻道士,往他胸口一戳,那道士嘴皮翻动,噗噗发音,终于能够出声,迫不及待的说道:“你们休要乱说,这根本不是血魂针?”
“你怎知这就不是血魂针?”柳烟枫抓着他的衣领问道。
“世上能发血魂针的只有青元宫羽衣真人,羽衣真人十五年前便被人害死,真人从未收过徒弟,所以血魂针早已失传。我们都是青元宫的弟子,岂会不知。”那道士悻悻说道,又扭头看向苟冷,道:“你这人安的什么心,无故泼我青元宫脏水。”
“青元宫在苟某眼里,屁都不是,要想喝到苟某泼出的脏水,你们还远远不配。”苟冷回应道。
“哼,只怪我青元宫当年中了小人算计,以致没落,如今虽不复当年兴盛,也由不得你污蔑。”,那道士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们受了小人算计,所以便做成小人算计别人,是也不是?”柳烟枫凶狠狠的看着他,厉声说道。
那道士倒也不惧,说道:“你这人忒也无理,平白无故将我们抓到这里,就是为了看看你们如何血口喷人么?我们青元宫行事一向光明正大,又怎会行算计之事。”
柳烟枫将他往地上一摔,从条凳上抽出一根银针,说道:“臭道士不知好歹,还想抵赖。这若不是血魂针,又怎会伤的了我三弟?”
那道士看了一眼银针,不屑道:“你们先前见过血魂针吗?仅凭几根普通寻常的银针,便断定是我青元宫血魂针,呵呵,轻率了吧!”
柳烟枫年少时曾听师父提过血魂针,知是青元宫独门绝艺,传承数代,至雨衣真人手里,如臻化境,威名播于四海。只是四剑门与青元宫平常间并无往来,也无仇怨,加之他舞象之年,鲜走江湖,确也没有亲眼见过。此番若非听苟冷口中言出,实难扯上牵连。听那道士说话后,一时语塞,双眼不自觉看向苟冷。
“好你个牛鼻子,舌头巧的很呢。你可知我苟某是何许人?别人见没见过我不知道,可苟某偏生见过,还不止见过一次。这就是血魂针,假不了!说起来嘛,血魂针确实还算厉害。”苟冷说道。
那道士闻言一惊,见他容貌年纪,确也比柳烟枫等人大上许多,心想血魂针失传也就十几年的事,他若真见过,也属正常。只是自羽衣真人后,江湖再无人会使血魂针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为何一口咬定就是血魂针?开口说道:“你姓苟,我可没听说过江湖上有姓苟的人物。你一口咬定是血魂针,可拿的出证据?”
道士说不知道江湖上有姓苟的人物也是实话,这道士年轻,苟冷在江湖威风八面时,想必他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证据?呵呵,你们青元宫如今还是葵乙老道做掌门吧,拿这针去问问他便知。只是苟某也很好奇,也很不解,这世间竟然还有人会使血魂针?”,苟冷疑惑道。
原来这血魂针确是青元宫镇派名器。青元宫存世百余年来,自紫石老祖开山立派,至今时葵乙真人接印掌舵,历经五代,大河真人,前阳真人,继元真人都做过掌门。青元宫武学沿袭道家思想,均从道学论理中演化而来,讲究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太玄八卦掌和血魂针便是其武学精髓所在,尤其血魂针。
修习血魂针,须以气炼针,以气养针,以气施针。修炼者须将金银等金属物质气化存于自身体内,又在体内炼化成针,以气针形状射入敌人身体任何要害部位。身中血魂针的人,起初不会有任何不适反应,更不会当即毙命,而是待气针在体内养成实针,方才刺破要害,命损归西。
血魂针听着像是一门暗器,实则是一门极其深厚的内家功夫。炼成此功,往往杀人于无形,刀剑可躲,拳脚可拆,可是气如何能拒?持功者可在对话时向敌人发针,可在身后向敌人发针……可在任何情形下向敌人发针,敌人也不可察觉,自然防不胜防。总而言之,身中血魂针的人,便如同染上急性绝症,一旦病症发作,很快便没了性命!这血魂针堪称江湖一等绝学。
即是一等绝学,对修炼者的要求也是极高,并非人人都可练成。要在自身体内炼针存针,没有雄浑的内功根基万万不能,存针数量也跟内功修为密切相关,并非永无止境。青元宫开山祖师紫石道人当年偶然得到血魂针秘籍,苦修数十载,体内藏针不过十枚,历代高手修习,大多也都无功而返,只到羽衣真人手里,方才有所大成,体内存针破百,收发自如。
再说这青元宫,在继元真人掌舵之后,发展最为鼎盛,名声响彻寰宇,江湖位置与当今小刀门颇为大同。只是青元宫终究还是难逃物极必反,盛极而衰的自然法则,在继元真人执掌后期,带着青元宫行错一步,导致青元宫险些灭门,羽衣真人更是惨死,继元真人也郁郁而终。葵乙真人接任掌门后,又迫于无奈,自废武功,悉数毁尽青元宫武学秘籍,勒令所有弟子不得再习武修炼,不得再过问江湖之事,带领众弟子潜心修道,一代名门终于没落。
柳烟枫听苟冷再次肯定是血魂针无疑,提剑抵住那道士喉咙,怒道:“臭道士别再装疯卖傻,我四剑门与你们青元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何无端加害我三弟?”
那道士忙说道:“我青元宫自掌门而下,人人不会武功,怎有能力去加害你们四剑门的人?”
“那血魂针又作何解释?”,柳烟枫在拦截众道士时,早知他们不会武功,只是血魂针出现,终究与青元宫脱不了干系。
“这血魂针只是他的一面说词,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到青元宫问问掌门真人!”,道士指着苟冷急道。
柳烟枫见他言辞恳切,不似说谎,心中想到:“这道士所言非虚,青元宫门人早已弃武从文,血魂针自然无人会使,可苟冷一口认定是血魂针,又不像有假,以他身份地位何故会去栽赃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元宫呢?若加害三弟的不是青元宫,又会是谁?”,思前想后,茫然不知所措,又瞧向慕烟秋,见他神色全无,嘴唇微微开合,似乎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