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错愕之外彻底陷入不解之中:贾成被害,自己却成了替罪羔羊?能知道自己当天晚上去山庄的人,除了贾成那边的人,自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可想起什么?”老肖敏锐的觉得陈敏知道些蹊跷。
陈敏应付眼前的警察,耗费不少精力,已渐渐露出疲态,见两警察今日不从她这里得到些有用信息,大有绝不轻易罢手的架势,但她需要时间重新捋一捋,便微微摇了摇头。
姚崇信见陈敏露出柔弱姿态,心中更为不屑:“从你的通话记录看,事发当日贾成有联系过你,都说了些什么?”
陈敏这次配合的回答了姚崇信。
姚崇信抓住一点:“那贾成让你过去有什么事?”
这个……陈敏不清楚,虽说她是贾氏房产公司的法律顾问,平日里涉及的法律事务比较杂,大至房产开发,小至修改一份合同,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贾成突然来电要商讨什么。
姚崇信哪会相信她的话,一律归结为有意逃避对自己不利的事,更是紧逼不放,反反复复的问陈敏,贾成与她之间发生的所有事,大到每件事的原因,小到细枝末节。
一时之间,陈敏疲于应付,最终,不耐烦的回道:“我与贾总之间全是关于他公司的法律事务的交涉,每一次的法律服务都有记录,而且你可以问贾总的助理,他也清楚的很。”
“这些我们都会去核实。你只要回答我问的就行。”姚崇信打算继续事无巨细的审问陈敏,见她不耐烦,心中却是暗笑,疲劳战术虽然他也累,但对方会更累,而且是身心的双重疲惫,当然他也会把握那个度,否则一不小心会被说成变相的刑讯逼供。
“贾成数次邀请你去旅游,有没有这事?”审讯继续。
“那是他们公司搞活动,组织优秀员工旅游,顺道叫过我一次,但当时我还有庭要开,根本没时间。”她记得有这么一次,但绝没有多次。
“就只有一次?”
陈敏懒得跟姚崇信耗,敷衍的应了一声。
“靖远山庄的保安认识你吗?”
“见过几次,应该认识我。”
“山庄内的结构布置路线,你都熟悉?”
“进山庄的路,我知道;可山庄内的结构布置,我不知道。”她又不是山庄主人,内部结构布置,怎么可能知道。
“……”
几次姚崇信含糊带着陷阱的问话,被陈敏一一化解,可姚崇信依然继续着他机关枪般的审讯。
病房地面上,影子被拉的越来越长,外面从明亮逐渐变成昏黄。
陈敏毕竟刚醒不久,渐渐的脸色发白,虚汗连连,耳边响起的姚崇信催促回答的话,越来越魔幻。
老肖一见,立刻草草做了结尾,关掉摄像机,按下急救。
一天的时间里,姚崇信并未得到陈敏有罪的口供,心有不甘,悻悻的出了病房。
老肖意味不明,收拾起公文包,便与姚崇信匆匆离开医院。
张琪一天蹲守在病房门口,全神贯注的偷听着里面的审讯,虽然辛苦了点,但她觉得收获不少,虽然在警校也有讯问类的课程,但实践却是非常有限。
孙晨晨无聊的打着哈欠,见张琪这么上进,知趣的不去打扰战友,贴心的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另一边,刑侦大队办公室,韩冲哭笑不得的看着李夏,他没想到在大门口李夏竟冲出来拦在车前,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他可从未遇到过这么一个律师敢当街拦警车的。
“韩队,你们已经有确凿的证据显示陈敏杀人了吗?”李夏刚进入韩冲办公室,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如果没有,那死的人是谁?跟陈敏关系很近?还是……”
韩冲放下公文包,端起茶杯,在李夏急速连环追问中,未咽下去的茶水卡在嗓子眼,好不容易咽下,挥着手示意她坐下,没好气道:“小李,你你你先先、先停下。我脑袋疼。”
李夏干笑,是自己心急了。
韩冲放下茶杯,缓解口中燥渴,却是不耐烦:“不是让你等通知嘛。”
“韩队,涉嫌杀人那是会判死刑的罪啊,陈敏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李夏不依不饶。
韩冲脸色逐渐难看起来,板着脸:“我们还在调查当中,具体情况还不方便告诉你。”
李夏见韩冲语气越发生硬,知道不能在追问下去,可她也需要有个方向,便状似无意,大胆猜测道:“据说房产老板贾成死在自己的山庄里,是不是……”边说边观察着韩冲。
韩冲撇了眼李夏,身体后靠在椅背上,嫌恶道:“有些新闻媒体啊,就是嫌事不够大。”顿了会转而又语带调侃:“你有这么方面的线索?”
李夏笑着摇头:”查案,韩队您是一把手。要是我有线索,早第一时间交到你手里了。“她见韩冲貌似轻松,心中倒是有几分肯定,跟韩队打了那么久的交道,总能发现些一个人的习惯动作,比如状似自然,实则在掩饰的后仰动作,妙变乖乖女般,双手合十,继而恳求:”韩队,你看我在等你一天的份上,就现在安排下会见时间吧,你也可以省下打电话的功夫,是不是。“
韩冲见李夏不再揪着案情不放,心下一松,既然对方不再纠缠,面上也不能太难看,便盘算了下时间,拿过会见文件,边填时间,边说道:”你在明天下午两点去会见吧,我会通知她们。“说罢,将会见文件递给李夏。
李夏满脸笑容的接过会见文件,连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