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若月正在穿过大街小巷寻找木子;他今日的穿着与平常大不相同,和他刚刚留学回来一样,一身青色长衫,一副眼睛,斯斯文文的模样当真看不出来他是一位商人,完全是一位文人的模样。他所到之处皆有女子与他对视示好,但他都冷漠回绝,满脸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沈修谨在一旁偷笑,还是第一次看见白若月这样的窘境。他好像察觉到他在取笑他,便道:“你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夫人会不会已经回去了。”
“再找一找”,白若月心里不这么认为,他依旧穿越人群,四处张望着是否有木子的身影,深怕一不留神就错过她。
他们从东街走到西街,好一会儿都还是不见木子的身影,路过一个酒庄的时候,里面歌舞升平,好似有什么活动,这种酒楼在上海是见不到的,哪些舞厅、影院白若月早厌烦了,倘若允许的话,他又何尝不想离开尔虞我诈,在这样的一个水乡平平淡淡过一生。他在门口停留了一下,有点犹犹豫豫。
“二爷,要不要进去坐一下?”沈修谨好似看出了他的心声,首先打破他的困境。
“也好,那就进去坐一会儿吧,反正继续走下去也没有结果,也无事可干。”他说这话仿佛在暗语着什么,沈修谨也有点忐忑,因为他还未曾见过白若月这般无事悲秋的模样,让他十分意外。
前厅有四位迎宾,看白若月一副书生模样,并没有太搭理他。
“找一个你们这儿最好的包间,然后再来一壶好茶,一些店里最好吃的点心。”沈修谨道,随手给了矮小圆胖的一个伙计一张银票,出手很是大方。那四个迎宾纷纷眼馋。
“好嘞!两位爷这边请!”,胖伙计把他们带上楼一个包间坐下便跑去厨房准备茶水点心了。
这个包间的视野非常开阔,离戏台的距离刚刚好。大厅里几乎坐满了人,人群中白若月看见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木子!
沈修谨随着白若月的目光也注意到了木子她们。“二爷,是夫人!”,沈修谨惊喜地说。
“看到了!我又不瞎。”沈修谨慎憨憨地笑了一笑。白若月呢,一双眼睛仿佛要离家出走一般,目不转睛盯着木子那个方向。
“碧云,你快看那个人!”木槿忽然一惊一乍说道。
“那儿呢?那儿呢?”碧云东张西望四处看。
“就是那边中间的那个人,戴帽子那个,像不像刚刚遇见的那个小白脸。”
“好像是”,木子也跟着她们指的方向看了去,远远的就望见了姚书言,确实是他。
“没想到,他竟然也来这儿,真是冤家路窄。”木槿埋汰说道,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厌恶姚书言,兴许是他对木子些许轻浮了点的缘故吧。
“人家也没怎么地,就当没看见,不要理就是,不要惹麻烦。木槿,你真应该改一改你急躁的脾气了。”
“夫人,我就是看不惯他。”木槿委屈地说。碧云听木子这样一说便没有说什么。
木子倒是没有在意他,自顾地看起了戏。今天的戏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白若月观察着木子的一举一动,沈修谨看他纠结的样子,终于等不了了。道:“二爷,要不要我去把夫人请上来?”他用着试探的口气询问白若月。
“再等一等。”说着,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表现出悠然自得的样子,实则他的内心不知道矛盾成什么样子,他怕她知道他大晚上四处找她,怕她知道他有多想见她,即使事实就是如此,但他终究还是想保留一点面子,显然这非常苍白无力。
这时候白若月看到一个男子向木子走去,他精神紧绑注视着一切。
“木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姚书言依旧非常之绅士,摘帽问候木子,才隔了半个钟头的样子,他表现得像是隔多年旧人重逢似的。
“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木槿依然没有给姚书言好脸色。木子用眼神暗示她不要多嘴,她便不再说什么。
“姚公子,又见面了,你也来喝茶?”木子礼貌回应他的热情。
“木子小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楼上坐一坐,上面的视野好,你也可以好好看戏。”
“不用了,谢谢姚公子的热心。”木子一口回绝。
的确大厅人太多了,看到的全是人头,这是事实,她也有些窘。
“就当交一个朋友。”姚书言不肯放弃继续邀约,白若月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面色苍白,坐立难安,喝了一口又一口的茶。他看到木子有些许动摇后便再也忍不住了。道:“修谨,去把夫人接上来!”
“好的,二爷。”沈修谨看着白若月暗暗笑道。然后便下楼去请木子上楼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