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谨下楼的时候在楼道口遇见一位女子,一袭长裙,戴了一个淡绿色的发夹,柳叶弯眉,樱桃小嘴,像极了电影里的法国小姐。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她似乎察觉了,回头看了看他,他倒有点做贼心虚一般,慌了神,下楼梯时没站稳差点摔倒。她看着他的窘态不由得笑出了声,他顿时脸红心跳。
正在木子左右为难时,沈修谨突然出现。道:“夫人,少爷让我来接你。”说话间与目光往楼上白若月哪里看去,木子也跟着他的视线看去,真的是白若月,他怎么会来。
“嗯!”木子点了点头,今日她好像非常顺从他的意思,没有唱反调,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她想摆脱姚书言这个麻烦。
“夫人,我们上去吧!”木槿一见主子来了,立马硬气起来,扶着木子往楼上去。只有碧云礼貌向姚书言辞谢道:“再见,姚先生”,并微微一笑,姚书言眼神漂流于木子身上,并没有在意,碧云顿时觉得很窘,小步跑跟上去她们。
木子上楼后坐下,白若月让木槿去前台点一杯花茶给她。
姚书言也跟随着上楼坐下,他的包间刚好在他们的旁边,刚才与沈修谨在楼道间遇见的女子和他一个包间,他们的关系看起来非常不一样。
姚书言时不时往这边看,白若月凑近与木子说话,表现得很亲密的样子,木子觉得他有些奇怪,木槿几人也察觉到了。
“你们今天去那儿逛了?”白若月便嗑瓜子便问木子。
“没去那儿,就随便逛一逛。”木子云淡风轻说道,甚至没有看他,一直看戏。
“我们今天在集市上逛了许多商店,夫人买了一些小玩意,晚上又陪夫人去河边放河灯许愿呢。”木槿有声有色地描述了她们这一天的经历,使气氛不那么尴尬。
“是吗?”白若月端详着木子的表情,当然他没有怀疑她,只是故意想引起她的注意。木子当然察觉了他的心思,还是假装若无其事地看戏。他突然从荷包里拿出来一个盒子,非常温柔地说:“给你的!”
“给我的?”木子带着疑惑看着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送她东西。
“打开看一看!”这是白若月在找她的途中买的,一个红宝石戒指,非常特别。他一直想送一点什么给木子,一直没有寻到;他接受的是西方教育,所以他认为送戒指再合适不过了。
“哇,夫人,真好看!”木槿和碧云道,木子却没有什么反应,只道:“怎么突然想起送我东西?”
“难道我送自己的夫人东西还要理由?”白若月一本正经的说,不免有一些难为情。
沈修谨三人却笑出了声,谁也不会想到社会上大名鼎鼎的白若月竟会有如此囧况。
“你们三个笑什么?”白若月回头向他们翻了个白眼。
“没……没……没什么!”沈修谨道。他们极力掩饰笑意。
“来,我帮你带上!”说着,白若月便取出戒指为木子戴着,木子虽然很疑惑,就这样坐着由他给她戴上。今天的白若月好像没有平时那么正正经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倒是像他留学归来初见他时温柔体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木子总是会想起他的好,其实他对她一直都很温柔,只不过当他忙于工作的时候,总是像工具人一样,把身边的一切人都忽视,有时候她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那么喜欢她。
她有些出神,怎么忽然想到这些,说来,无论他喜不喜欢她,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反正他们都是要一起共度余生的人。
“你怎么了木子?是不是不舒服?”白若月的手在她眼前挥了一挥手。
“啊!没什么!”木子很快把这些奇怪的想法收起来。
“这茶你觉得怎么样?”白若月继续找话题。
“还行!还行!”
“修谨,你去找老板打包一些带回去!”
“好的,二爷!”说罢,沈修谨下楼去打包花茶。
“不用了……太麻烦!”木子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从前无论白若月怎么对她好她都觉得无所谓。
“喜欢就行!”
木槿和碧云会意一笑,这时候一位服务员送来一盘点心。“请问是木子小姐吗?”木子点了点头。服务员把点心放下又道:“这是顾先生给您的!”
木子看了看姚书言包间方向,只见他挥手笑着,仿佛在说:“不用谢!”木子看了看白若月,他没有说什么,看着戏。
“我和那个姚先生今天第一次见,从前也不认识,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像他认识的某一个人,就打了个招呼。”
“哦!”白若月照旧看戏。
“哦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没什么反应,还有我为什么要解释?”木子在心里分析。索性她也不解释了,反正看,她也聚精会神地看戏。
不知不觉已经很晚,而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祝英台殉情的哪里,好多在场的女子都看哭了,包括木子。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京剧,在上海的时候白若月好几次叫她一起去看电影,她都拒绝了。自从她来到白家,这两天是她最开心的时候。虽然白家人都对她很好,但她总是闷闷不乐待家里不出门,怪不得这一次白若月一定要带她出来,想来也是知道她闷坏了。
戏终于落幕,他们准备回家,出来后又遇到姚书言一行人,姚书言邀请木子她们搭车送他们回去,木子没有同意,白若月出来时很匆忙便没有开车。
“白公子是吧?您好!我是姚书言,搭我们的车吧!”姚书言同白若月打招呼,白若月礼貌的和他握了握手。举手投足间姚书言感受出白若月也是一位留学归来的人。随即他转头对木子道:“木子小姐,实在抱歉,先前还以为你是找借口不想搭理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结婚了,是姚某的错,白兄,我也要向您说声抱歉!”
“无妨!”白若月表现得很有气度。木子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雨越来越大,正当他们在发愁时,白伯和司机开着车来了。他下车打了一把黑色的伞走过来。
“二爷,我打听到你们在这里便来接你们了。”
“嗯!木槿扶夫人上车。”白若月在后面与姚书言告别后也上了车。
“哥,这人是谁?”姚思君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非常好奇地问姚书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这次从上海来和爸爸谈生意的白若月。我只是没想到……”
姚思君点头,道“没想到什么?”
“没什么!回家吧!爸妈该着急了!”
姚书言只是没想到当时在学校里面的文弱书生白若月竟然如今成了商人,他小白若月一届,虽然没有见过白若月,但白若月在他们学校也算得上是风云人物,比较从中国去那边留学的人也不是很多。一直听说学校里面有一个中国学生——白若月,各方面成绩都非常优异。
回到家中,木子有些感冒,白若月叫木槿熬了药给她喝下,他还特意叫木槿在药里放了一点糖,以至于不那么苦。直到木槿照顾木子睡下走后,他才从书房里出来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