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市井繁华,木子一身素衣,带着两个丫鬟便出门了;她们来到了一家旗袍店,一进门,傅老板便迎过来。
“请问是白夫人吗?”
“是我们夫人”秋瑾和碧云齐声说道。
“白夫人,这边请。”
“傅老板您不用客气,快忙您的吧,我们自己随便看一看。”
“白二爷吩咐过,要是夫人在那家店里没有招待好,可有大麻烦。若是夫人在那家店里买得高兴,有赏。嘿嘿嘿”
“二爷好有心啊”两个丫鬟窃窃私语,偷偷笑道。
木子愣了一愣,这倒像是白若月如今的做事风格。
“傅老板,您们这儿有没有素一点儿的衣裳。”
“有是有,只是太素了会不会不好看啊夫人。”
“胡说,我们夫人穿啥都好看,是不是碧云?”
“就是”两个丫鬟绘声绘色地说。
“是是是,是我不会说话,嘿嘿嘿;那夫人,您随我来,这边请。”
傅老板带着她们穿过一个走廊走到里间,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全部是素雅的旗袍。
“夫人,这些旗袍都是上品,只是如今的小姐太太都喜爱色泽鲜艳的旗袍,所以就被我搁置在这儿。夫人,您看您喜欢哪一件。”
木子环绕一周,边走边看边摸着每一件旗袍,像是在选一朵花似的。
“傅老板,您把这件给我试一下。”
“好的,夫人!”
两个丫鬟把试衣间帘子掀开,让木子进去试衣服。
就在木子刚刚进去,这个时候白若月突然出现在这里。在里间便听到了前厅的小斯的声音。
“白二爷,您来了。”
白若月点头示意。
“我们夫人是不是在这儿?”白如月的随从沈修谨问道。
“是的,和傅老板在里间,二爷这边请。”
“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们。”沈修谨有意识的不让其他人靠近白若月,护着他进去。
“二爷,您来了。”傅老板赶忙上去迎接白若月,似乎他的到来让他的店蓬荜生辉一样。
“二爷,请坐!”
白若月依旧只是点头示意。
“秋瑾,夫人呢?”
“二爷,夫人在试衣服。”
这个时候小斯端了一杯茶进来。
“二爷,您请用茶。”
“嗯~”
空气顿时很寂静,傅老板大汗淋漓,用衣袖擦汗。白若月察觉到了随口说:“傅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
“托二爷的福,还行!还行!”
“还行是好还是不好?”
“呃~”傅老板有些哑口无言之时,试衣间传出木子的声音。
“秋瑾!秋瑾!来帮我扣一下这个纽扣。”
秋瑾刚要进去,便被白若月拦住。他用肢体语音示意秋瑾不要说话;他悄悄进入试衣间,(秋瑾与碧云相视而笑)。此时木子正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竟然是白若月~
“秋瑾,你帮我把这个……你!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偶然!”
“偶然?”
“怎么,你希望是谁?”
木子没有说话,他知道白若月的话另有所指,他假装没有听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白若月边说边帮她扣上纽扣,她屏住呼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在狭小的空间里,灯光昏暗,白若月的脸故意凑上去,近得似乎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好了没有?”
“什么好了没?”白若月刻意把动作放得很慢,低头浅笑。
“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要动......好了!”
“你先出去!”
白若月先出来后,不一会儿,高跟鞋踩在地板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她没敢直视白若月,躲过他的目光。白若月看着她,就像看到一朵处于深幽的木兰花,优雅动人从古老的小巷移步而来,白色的衣服衬的她有些孤寂,细碎的步子轻柔的便醉了一地的风情。这个时候如果轻轻的走过她的身边,就能够感觉到有玉的温润和馨香,淡定而又清晰,让人不去看着阳光就感觉到了温暖。
“夫人,你好美!”秋瑾和碧云纷纷赞道。
“夫人,没想到这么素的旗袍在您的身上竟把它的韵味展现出了,像是为您而设计的一样。”
“傅老板,您说笑了。”
“二爷!您觉得呢?少夫人穿这一身如何?是不是很美?”
白若月没有说话,木子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气氛变得微妙。傅老板意识到这一点,马上上前缓解尴尬。
“夫人,您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就它吧!”
“好嘞!我这就帮您包起来,少奶奶第一次来,今儿我给您免单。”
“傅老板,这可不行!”
见他们在哪里推让,白若月递给了沈修谨一个眼神,沈修谨随手拿出了两张银票递给傅老板。
“你听说过我们二爷欠过谁的账么?剩下的是我们二爷赏你的。”
“呦!谢谢二爷!”傅老板眉开眼笑地说道。
“走吧,修谨。”
“二爷,你慢走,再来啊!”
秋瑾和碧云陪着木子走在后面,白若月已经到车上去坐着;沈修谨在车外等候。
“夫人,请上车!”
“你们先走吧!我们待会儿坐黄包车回去。”
“怎么,你难道是要我抱你上车?”白若月低声说。
“我今天不想坐车!”
“那好,我陪你”,话音刚落,白若月立即下车。
“我......”木子想反悔,已然来不及了;只是他没想到,白若月的态度总是一高一低,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修谨你们先坐车回去,我和夫人待会儿回来。”
“可是二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没事儿,放心,有少夫人保护我,怕什么?”他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两个丫鬟也笑出了声,木子只当没有听见。随后他们边开车走了,而他和她一个看着一个,谁也没说什么,炎夏的傍晚,晚风吹过耳畔的温柔都比不过一个男子的蓄谋已久。
“黄包车!去巷子口白府!”
白若月先上去,伸手扶木子,她却不搭理,但由于她穿着高跟鞋没有站稳,倒在了他怀中,她羞红了脸。
“原来夫人是想要我抱你上来。”
他有意无意撩拨着她。但她还是当做没听见,其实不然,她的内心也早已燥热不安,她不解,但她属实有些情不自禁陷入他的圈套。
“两位坐好啊,走喽!”
黄昏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空中隐约飘来长笛的声音,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色,温柔的风拂起她的长发,木兰的香味渲染了整个天空,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