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帕尔随努丽雅一起来到前殿,霍集占已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在座的,除了霍集占,还有女眷和其它人,霍集占让努丽雅入座,大家的目光齐齐的扫向她,彼此间还窃窃耳语,坐在霍集占身边的一老妇人道:“听说你是来自叶尓羌,这些年那里还好吗?”,努丽雅起身道:“那里一直被察台部的人看管着,我们其实就跟坐牢没什么区别”,老妇人苦笑道:“你们苟且而来的生活以为有多好,也不过如此呀,艾力是枉作狗腿子了”,努丽雅听这夫人的口闻像有什么仇似的,她不敢再多说什么。伊帕尔站在旁,冷眼看着,心想:“阿爸当年是做了什么,看这夫人,在这府中,定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要不然,霍集占也不会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还时常夹菜给她”,老妇人又道:“霍集占,我听说艾力女儿也进了府,可有此事呀”,霍集占道:“确有此事,站在那的就是”,老妇人用狠毒了的眼光盯着伊帕尔,看的伊帕尔毛骨悚然,霍集占道:“姨母,怨有头,灾有主,我一定会把艾力抓到,交给你的,她只是个孩子,就放过她吧”,老妇人转头看着霍集占,“他那时可曾放过我儿子,儿子又与他何故,他不出兵相助没问题,可为何要杀了我儿子,还要将他的首际挂在城门之上”,老妇人声泪俱下,一直垂着桌子,差点气晕过去,霍集占起身扶住她,劝道:“姨母,事情都过去,都过去了,你还我,和我哥呢,我们都是你的孩子”,老夫人缓过气来,“把那丫头,先给我杀了”,“姨母,我们不能像艾力那样,成为他那样的人”,老夫人死死的抓着霍集占,杀儿之仇,她岂能甘心。
“义父,我来晚了,大家都到了呀”,晗琪从兵营回来,换了一身衣服,便匆匆赶了过来,霍集占见他,心想来的早,真不如来的巧,他忙招呼晗琪过来,让他帮忙安慰老夫人。
“义父,祖母是怎么了?”,霍集占抬头朝向伊帕尔看去,晗琪也随着他的眼神,原来祖母是因为往事,所以才如此,他劝道:“祖母,你看我这次从外面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老夫人掩着泪,情绪还是没有过去,晗琪拿出一小指套,老夫人看见套子,那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掉,当年他儿子也有这样一个小指套,那是做工时伤了小指,所以她用皮子给儿子做了一个,这个跟当年那个,真的很像,“祖母,我们都在你身边,小伯伯,他也是,我小的时候,你不是常和我说,天上星星,是亲人眼睛,他们一直看着我们,从来不曾走远”,老夫人一个劲的点着头,握着晗琪的手。
伊帕尔看着这一幕幕,心中一直守着的一份硬气,现在却变的无可适从,原本以为是霍集占他们不念往日之恩,不念同族之情,忘恩负义,可事因竟是如此,伊帕尔虽相信阿爸定是有他的理由,但终究是他们对不起人家在先,一命抵一命,也是无可厚非,她很害怕,可她更怕阿爸他们出事。
席宴散后,大家自各回去了。努丽雅想将伊帕尔叫到身边,但后又想想,此时最好还是和伊帕尔划清界线,以免连累到自己,好不容易,得了这样的生活,她不想再一朝回到过去,必要时,自己也只能对伊帕尔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