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花居来了一人,刚走到,便开始对打扫的人说三道四,她名叫塔吉古丽,是老夫人派给努丽雅的,因自己身靠着老夫人,自视比别人都不同,甚至对努丽雅也不是太客气。努丽雅梳洗完,从屋中出来,塔吉古丽见她,示意性的行了一礼,道:“你就是努丽雅小姐吧,老夫人有令,从今日起,你每天都要给老夫人去请安,小姐,现在若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努丽雅犹豫一下言:“我得让小……,不,我得让伊帕尔陪着我”,塔吉古丽笑笑,“小姐的主意不错”。努丽雅让人把伊帕尔找来,伊帕尔听闻要去那老夫人处,心中不时的捏了一把冷汗。
霍集占的这位姨母,昨日因霍集占在,所以不好不给他面子,强忍了下来,今日则不同了,她早已准好了棒子皮鞭,就等着她们上门,只要不出人命,她对霍集占自有一番言论。努丽雅她们出了瑰园,没走多久,便到了老夫人的住处春泥堂,仆人们打起帘子,迎努丽雅她们进去,老夫人威严的坐在堂中,她身旁还坐着一女子,说是这府中的二夫人,是霍集占才娶的妻子。“两位姑娘,怎的这么不懂理,见老夫人就行如此普通之礼”,侍奉老夫人在旁的嬷嬷道,努丽雅忙双膝跪下,伊帕尔也跟着跪下,但那嬷嬷又道:“姑娘们跪的如此敷衍,是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吗?此等不服教训,该以家法处置”,说着,那嬷嬷便叫来了人,眼看就要动手,努丽雅道:“为什么?当初我在那个地方,无亲无故,干苦活,受欺负,我没有办法,甚至被人当作物件,送给那些士兵玩,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可如今,我有了亲人,竟还如此这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人听得动容,细问道:“那个艾力竟如此对你,那些士兵真把你……”,努丽雅抹着眼泪道:“那次幸好他们看不上我,后来就把我放了”。伊帕尔惊愕的看着努丽雅,当初在家中,阿爸阿妈可视她如自己的亲生儿女一般,自己有的,从来不会拉下她,脏活、累活都是大家一起干的,平日里,她就只有擦擦桌子等小事,可现在,在她嘴里,她分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趋利避害,就再也没有比她做的更好的了。
老夫人对努丽雅其实并没有什么怨恨,听她如此受难,对她的身世,竟是满心的同情,“来,小孩快起来,到我身边来”,努丽雅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看着她,道:“看你的模样,应该是像你阿妈吧,来,坐下”,老夫人这边还是慈眉善目,可那边看到伊帕尔,就变的横眉冷对,“把你拉下去,好好教教她这里的规矩”。
伊帕尔被他们拉了出去,她挣扎着,但那力量小的可怜,他们往她身上套一个麻袋,让她露出了脑袋和手臂,将她反绑到架子上,伊帕尔不服的大声喊着:“冤冤相报可时了……”,她话还没说完,带刺的皮鞭就打了下去,当即她的背部就皮开肉绽,那麻袋早前已浸饱了盐水,血肉渍盐,痛的直往她骨头钻,没几下,她便晕了过去,他们用冷水浇醒她,继续的打。
在从人群中,有一胖嘟嘟的女孩,她叫阿依,是霍集占特意派来留意伊帕尔和努丽雅的,她见情况不对,偷偷溜了出去,去找霍集占,她来到霍集占书房,没见霍集占在,只见琀琪坐在那看书,“少爷,老爷呢?”,琀琪见她神色焦急的样,道:“出什么事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那个,那个艾力的女儿,她快死了”,琀琪猛的起身,“怎么会如此?”,他边问边让阿依带路,阿依将老夫人那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他们二步并做一步,连走带跑的来到春泥堂,进门前,琀琪缓了口气,又整了整衣服,若无其事的走进春泥堂,“祖母,我来给你请安了”,琀琪看了一眼园中被绑着挨打的伊帕尔,走到老夫人旁,老夫人道:“你今天怎么来了?”,“昨日见您心情不好,所以想着,就来看看您”,老夫人听了这话,很是受用。努丽雅见琀琪,忙起身让开,“少爷,您坐”,琀琪微笑言:“不用,我坐这边就可以”,“对,对,对,坐这边,刚好和我也话语几句”,刚刚一声不吭的二夫人,话一下多了起来,又是吩咐下人端茶,又是吩咐拿糕点,但琀琪好像并不受用,他对老夫人道:“祖母,昨天已经伤心了,今天又这般再置气,气坏身子怎么办?”,老夫人笑道:“我没事,只是这丫头太没规矩,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这话真是没错,阴险毒辣之人,生的孩子,终究是鬼祟的很”,“祖母,你身体要紧,这种人不值得一提,这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弄出人命,可不好,后来方长”,老夫人搭了搭琀琪的手,道:“把她拖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