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那我就做你姐吧。”凌夏充满爱心的说,凌夏是真把他当弟弟来看,也希望他好,尽管他在很后来在在他人生的最后的结局令人凄怆唏嘘,但从不影响他这个弟弟在凌夏心中美好纯真善良的印象。
“姐”,他每次见到凌夏都会满含深情的用情地叫上一声姐,然后附带上他那深情的倾国倾城的笑,然后不再多说话,而是静静地含笑地看着凌夏。
初二年级因为公子哥肖誓情信的突然造访而多了一道课余习后的风景,这道风景直到在公子哥肖誓学业的结束才跟着结束。
在二十年后,凌夏的妹妹说对凌夏说,肖誓那时给她写信是因为她是凌夏的妹妹才给她写信。凌夏听到那话时已不觉得惊讶,因为在读高中时,有一个从外校转过来的一个女同学,坐在凌夏的后面。她问凌夏以前是不是有个同学叫肖誓,凌夏说是,她说她转校之前跟肖誓在同一个高中同一个班,肖誓坐在她后面,说有一次她回头跟肖誓说话时,看到肖誓在本子写满了名字,那名字叫凌夏。凌夏那刻才明白,肖誓喜欢的人是自己,但却一直放在心里一直不敢跟自己说。
在后来大家都高中毕业后,有一次,肖誓找到凌夏,说要请凌夏喝茶,要带一个女朋友给凌夏看看,凌夏看了,挺好的。再后来,凌夏去了外地工作,就再也没见,再后来听到他消息已在二十年后,据说他的妻子跑了,剩下他儿子,后来别人欠他的钱不还他,他气不过,就去伤害了那欠钱的人及欠钱人的家里人,然后他自己也被绳之于法后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凌夏想到他在作业本上偷偷地写满自己的名字的情景,心中便涌起一层深深的愧意,挥之不去!
生命的河流没有尽头,生命之水长流不息,那是因为人与人的繁衍生生不息,但我们只是生命河流里的一小段,或曾随流水流得更远,或只曾是溅起在岸边的一朵水花,璀璨过就谢了,短暂得令人唏嘘,但却又令人感到无能为力,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做好自己,然后顺应天命。
周一晚自修上课前,同学们在课室里欢快地追逐玩耍着。那时的农村,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可以娱乐的工具或场所,周末在家待了无聊之极的两天,现在终于又可以回来跟大家一起玩耍欢聚,是最开心不过的事。秦潇回来学校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凌夏,找凌夏说他这个周末的见闻,说他这个周末在家时遇上了邻班的之前一起读小学的小青同学,说想不到她的家境跟他差不多,也是如此的可怜,说可能因为家庭原因,他们竟然有聊不定的话,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周二晚自修课间时,秦潇照例过来凌夏的位置上跟凌夏聊天,聊东聊西的。一会儿说他小时候的事,说他小时候有一次,带着弟弟去偷东西吃,吃得过饱,差点把弟弟撑坏,他被吓死,万一出事了非被父亲骂死不可,然后他急中生智,赶快带着弟弟去河里游泳,等游泳完了肚子里的食物才消化了,然后人才没事了,说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周三晚自修课间时,秦潇说他在西国的姐姐来信,说下周末回来看他,因为他姐姐在西国时常听秦潇提起凌夏,这次回国想邀请凌夏一起去郊游。秦潇的姐姐是秦潇后父的哥哥的女儿,跟秦潇没有血缘关系,比秦潇大一岁。凌夏犹豫了一小刻,最终答应了他。
凌夏自从经历了跟秦潇通宵看书的流言风波后,特别是在那次妹妹跟她说她们班的女生都觉得秦潇对凌夏很好,很羡慕凌夏的时候,凌夏的内心不经意地起了淡淡的变化。她开始思量着她跟秦潇之间的关系,开始在意秦潇身边的每个女生,在秦潇谈到其它女生时,她心里会酸酸的难受。
其实很多情感是可以很纯洁的,但因为有了太多的外在因素,那情感便变得似是如非,似有若无,模凌两可的男女之情的不淡定,如凌夏此刻的心情。
说实话,凌夏是吃醋的,无论秦潇提到无话不谈的小青或是西国的姐姐,凌夏心里都是酸酸的。她开始变得很敏感,别人说什么都会不小心伤到她,她也开始在意自己的外形,别人说她胖,她不高兴,说她什么都不行;本来之前充满乐观和青春活力的她,现在越来越像多愁善感的林黛玉,一瞬间从薛宝钗变成了林黛玉是很难过的事。
读书时不谈恋爱其实是绝对有好处的,尤其对于情感脆弱的人,但很多人会在年长时才发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然而早已为时已晚,凌夏在明白这个道理时,已在二十多年后。所以守好心,走好路,很重要!
很快到了去郊游的周末,郊游约在了一个有沙滩的河边,沙滩上满是金黄色细细的柔软的沙子。在沙滩上,凌夏见到了秦潇的姐姐,漂亮、温柔、身体苗条,跟他们一起的还有秦潇的弟弟。她们迎着轻柔的河风,踏在无比柔软的沙滩上,聊着西国和南国不同的风土人情,人的心如脚下的沙滩一样温柔。
走着聊着,秦潇姐姐温柔的把手伸过来,跟凌夏十指双扣,秦潇姐姐的手非常纤细,非常柔软,小说中说的柔弱无骨,大概就是那个样子,凌夏内心漾起了一丝温柔与感动,这样的女子,又有哪个男子不爱?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凌夏在心里发誓说“我永远不能让秦潇牵我的手”。因为相比之下,凌夏的手实在太粗糙,除了因为农活干得多,最重要的是她的手天生的粗糙。
大概是源于这个念头的诞生,从此之后,凌夏就真的没让秦潇牵过她的手。到了读高中后,秦潇有一次带凌夏去市里最出名的溜冰场溜冰,伸手去牵凌夏的手准备教凌夏溜冰时,凌夏也始终没让他牵自己的手。就这样,错过了半生,兴许就是一生!
无欲则刚,是永恒不变的道理。有了在意,就会有卑微,一向对任何人都心高气傲、清高洒脱的凌夏,因为在意了秦潇,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也特别在意自己的身材,开始长胖被别人取笑称呼她为“胖妞“的她就更自卑。
时光飞逝,一转眼就快到中考了,中考前进行体育考试,要到镇的一中去,就是凌夏妹妹的同班同学小莲的姐姐所在的学校。城镇不大,就那么几间有名的中学,因为凌夏出名,加上秦潇对她的浪漫爱恋令人羡慕,所以凌夏的名字在那中学早已成名。
初夏,已开始热,特别运动时,人人都穿短袖的衣服,凌夏却担心短袖衣服显胖,于是穿了一件校服长袖外套,因为内心的自卑,怕别人说她胖,更怕秦潇看到她胖的样子,所以自动跟人群隔离,然后又更做出洒脱要强的样子,以让人觉察不到她内心的卑微,她在与人群格格不入中考完了试,然后准备自行离开。因为回自己学校有一定路程,骑车要差不多一个小时,不算太近,但农村的孩子没那么经贵,所以离开时都是自行离开。凌夏没有等任何同学,自己骑上自行车就回去,秦潇的视线从来就没离开过半夏,看到凌夏骑车离开,他也赶快跟着离开,跟他一起的有同班的几个同学,包括程金。
凌夏为自己因胖而自卑的经历感到深深的懊恼,内心充满气愤,却又无从发泄。在当时,骑车是最好的发泄途径,骑车的时候可以忘却一切往前冲,特别是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那种无比清凉和爽快的感觉让人特别享受,凌夏本来就不是纤弱型的女孩子,不管做任何事,她都有一股男子汉的劲头,骑车也一样。此刻的她,疯狂地骑车,想让心中的郁闷随着耳边的风一起呼啸而逝。
“凌夏,危险,你骑慢一点,骑慢一点。”一直在凌夏后面追着凌夏的秦潇,无比担忧的从后面不断地大声地叫凌夏。
“我偏要骑快一点,让你紧张去。”凌夏听到秦潇在后面紧张的声音,心里突然想。秦潇越是紧张她,她就越是刁蛮任性,就越是喜欢看秦潇紧张自己的样子,凌夏想到这,故意骑得更快,猛一跺脚踩在自行车的踏板上,车更像箭一样往前飞去。
“凌夏,你骑慢一点,骑慢一点,危险,凌夏......”秦潇的声音叫得更烈,快要撕裂喉咙一般。
程金在秦潇的旁边看着这一切,心里酸酸的。旁观者清,程金看得出凌夏是故意的,但秦潇却不知道,因为秦潇正在爱着凌夏,关心则乱,当局者迷。
“秦潇,你别追了,她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了。”程金看秦潇担心得像要疯了猛追猛叫的样子,大声地对秦潇说。秦潇哪里肯听?依然竭斯底里的追着。
程金也喜欢凌夏,但是程金却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羡慕着,甚至嫉妒着,因为他连这爱的资格也没有。
自行车骑得越快,她们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远。
秦潇直到回到学校看见了平安在校的凌夏,才把悬吊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他紧张凌夏,甚过于自己的生命!但正因为越是这样,就越发把凌夏宠溺得无法无天,以至于凌夏后来半生的人生里再也找不到爱,因为再也找不到一个像他那样把她捧在手心里怕摔掉、含在嘴里怕化掉的把她宠得无法无天的人!凌夏在三十年后说起这些事时,依然泪眼婆娑。
“夏,我们认识快三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们,这三年里,我最高兴的事就是认识了你,你是我前进路上的明灯,是我奋斗的源泉和动力,是你照亮了我的人生,你把我从一个对学习没兴趣的人到爱上学习并成为成绩优秀的人,把我从一个腼腆内向的人变成了一个乐观向上的人,连我写的字体都是向你学习的……你是我崇拜的偶像,是我的......但认识那么久,我都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家事,在这中考前夕,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我出生在凤凰城的一个美丽的小镇里,父亲做公务员,但不幸早逝,母亲为了我们兄弟三人的前程,被逼改嫁到这边,我后父对我们不好,哥哥受不了别人的嘲讽就自己回了家乡,我担心母亲伤心,就留了下来……我出生的年月是1980年11月11日,家乡的地址凤凰城凤凰镇凤凰村,我把这些写在信上,这样你以后可以翻看,不会忘记……潇书。”凌夏突然收到了秦潇的信,另外附一张卡片,凌夏很认真地也很感动的看完,然后把信珍藏了起来,同时也觉得秦潇很懂感恩,他记着凌夏对他的无形中的帮助,确实秦潇的性格就活脱脱另一个还没动凡心时的乐观潇洒、积极向上的凌夏。
可能就是因为像秦潇说的写上信上随时可以看不容易忘记,所以凌夏有了依赖心,想着反正以后可以看,所以就没有记下他的生日日期。在二十年后的重逢里,凌夏没心没肺问秦潇,你的生日是哪一天时?秦潇突然惊呆在那里,心里无限忧伤的看着凌夏,就这样一直瞪着凌夏,很久很久没说话,眼里分明在说“难道你的心里就真的从没有过我?要不然怎么竟然连我的生日都没记住?”,凌夏被秦潇忧伤的眼神看得心里也跟着充满了忧伤和无限的内疚,那种忧伤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伴随着,凌夏暗暗的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那时不记住他的生日呢”,后来凌夏也曾试图找回那封信,好看他的生日是哪一天,不知是信太多,还是信根本已丢失,反正到最后就是没找到那一封写有他生日的信。
填报志愿的日子到了,凌夏对选择学校那些不太懂,父母又没文化,帮不了她,所以她自己大概想了一下,就想着第一志愿报个外语师范,第二志愿报个高中吧。秦潇没有报职中,直接报了市里最好的一中,而若男则跟凌夏报的志愿一样。
志愿填报后,凌夏咳了起来,到了夜晚就更是咳过不停。凌夏因为咳得历害,担心影响宿舍的同学休息,便走到宿舍外面的离宿舍最远的走廊的另一侧。夜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凌夏一咳时,左手就用力地抓着走廊的栏杆,右手捂着胸口,猛烈地咳过不停,咳声在空旷的校园上里显得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秦潇正准备进入梦乡,听到凌夏在外面的咳漱,他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到外面去年凌夏。
“你感觉怎么样?这儿风大,夜又太黑,你回宿舍去吧。”秦潇望着凌夏,担忧地说。
“不行的,我咳得太历害了,不想影响她们休息。”凌夏喘着气的说“那怎么办?你总不能在这儿一晚上。”秦潇焦急的说。
“没事的,我咳一会,把胸口的闷气咳出来就好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凌夏一边咳一边跟秦潇说,凌夏感觉咳得魂都散了,有气无力的,她不想影响秦潇休息,就叫他回去。
“我不回,我要陪着你。”秦潇坚定地说,然后又倔强地站在凌夏旁边陪着她。
“凌夏,你试一下我这个保心安油好吗?亲戚从香港带回来的,说很好,你试试。”凌夏的背后传来了温柔的声音,是跟凌夏同宿舍的陈萍。
“好的,谢谢你,萍。”凌夏感动地说。
“不用客气,这油你可以用来抹你的额头和喉咙及心口,也可以用来放进开水里兑水喝,你试试吧,我先回去休息了。”陈萍看到秦潇在,就把保心安油递给凌夏交待完用法后就回去宿舍休息了。
凌夏用保心安油抹了额头、喉咙和心口,甩了几滴到口里,慢慢咽进肚子里。过了一会,咳漱缓和了很多,慢慢地气也顺畅了,凌夏就和秦潇就回宿舍休息了。凌夏的宿舍在秦潇的前面一间,秦潇不放心,站在自己的宿舍门口,看着凌夏进了宿舍关上了门,然后他才回宿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