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临风掉转马头,轻声念着,
“玉树临风。”
范平疑惑的问,
“少爷,你笑什么?”
“没什么,走吧。”
式微式微胡不归?
早晨才送走白玉树,夜晚居然开始想她。
唐临风安静的站立在暮暮夜色里,已久不觉的无聊和寂寞席卷重来。
范平轻扣房门,
“少爷,该用晚膳了。”
不知道白玉树吃不吃得饱,一路上哪有那么多吃的供给她,又不是在家里,军粮都是定量的……
“少爷,你上次吩咐的事,庄子已经在办了。”
唐临风推门而出,斜看一眼黑的可怕的天。
日子总是要过的,只是忍不住想念。
唐临风想的没错,白玉树在军中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吃不饱。
成天的操练本就耗力,加上每一餐少的可怜的粗粮,要不是有将军的救济,白玉树怀疑还没杀蛮子,自己就饿死在军营。
虽然白玉树的体型一天天的缩水,手中的力气却一点没小。
军营中砍柴,担水,喂马,运送辎重的活都到了白玉树手里,无他,多干点活,就多一口吃的。
但是,多花一分力气,就更饿一分。
如此恶性循环之下,白玉树终于在某一天上了战场。
将军说,
“一个人头换一个盔饼。”
白玉树暗搓搓的摩挲手里的刀,骑上马就冲了出去。
军中的厨子这天忙的大汗淋漓,一锅一锅的盔饼刚出炉,就被白玉树端走了。
厨子歪头看白玉树身后远处,堆得小山高的人头,又佩服又想笑。
最后,白玉树直接坐在烧火的小板凳上,自己烤盔饼,边烤边吃。
白玉树当然没忘了把她的战功告诉唐临风,信的最后一句总是,
“少爷,我今天又没吃饱。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多带点肉。”
唐临风收到的几十封信,每一句结尾都是这句。
除了多带点肉,就是多带点米,或者多带点酒。
唐临风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身后的几辆马车,问范平,
“肉带够了吗?”
范平不直接回答,走到马车边,掀开黑布。
满满当当的一车干肉。
将军没想到,让白玉树英勇杀敌的原因真的是食物。
可是粮草有限,将军不敢让白玉树放肆吃下去,只好改了量,
“两个人头换一个窝窝头。”
没想到,白玉树却因此发了狠,极有可能是饿的,每一场小战役,十分之七的人都是她杀的。
蛮子的首领怕了白玉树,关上门不和她打。
白玉树每天站在城门口叫喊,脖子上挂着一圈窝窝头。
“出来打啊!躲躲藏藏的算什么男人!”
“难不成是怕了?怕了就赶紧投降!”
蛮子的军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她到底是什么人?”
没等到蛮子想出办法,某天晚上,白玉树被饿醒,阴测测的看着蛮子的方向,重重磨牙。
“将军!将军!我有事禀报!”
老将军刚把盔甲穿好,和近卫出营,走到蛮子城门口,就见白玉树左右腋下各夹着一个人。
嘴里塞着黑乎乎的布条。
“将军,这就是他们的首领和军师!里面的人都投降了,然后咋处理?”
将军怀疑自己在做梦,不过绝不表现出来。
“王五,你带人去看看。”
将军和近卫,以及其他半睡半醒的士兵,就这样迎接了胜利。
消息传到朝廷,皇上在龙椅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好不容易憋住笑,皇上摆了摆手,旁边的太监微笑的喊,
“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