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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花蕊夫人

“维开宝九载,岁次辛未,五月十三日癸巳,皇帝若曰:於戏!家人以正,易著乎辞;女子有行,《诗》载其义。五化之本,妇道攸先。咨尔永安郡主,乃朕之养女,诸皇子之御妹也。敏质柔闲,资性纯粹,芳衿内穆,淑问外宣。能遵父兄之训,颇闻《诗》、《书》之旨。承尔父之先志,袭封号曰永安。尔其祗勤敬德,斧藻令仪,履顺居中,以永终誉。可不慎欤。”

原来这“永安”二字作为封号,竟是亲父皇所拟定的!原来自己并非籍籍无名养在这宫中,而是曾经的永安公主啊!这册书中其他的字句皆如浮云从耳畔略过,要紧的是“承尔父之先志”,容儿听到这一句,只觉心如鹿撞,险些激动地呼出声来!“永安”,永世安稳,多么美好的祈愿啊!她似乎感觉到父皇从未远去,此刻正在天上俯视着她。荣华富贵,不过是身外之物,甚至父皇留给她的玉佩,也被她送给了远在晋阳的那个陌生公子。她原以为没有了玉佩,便失去了关于父皇的念想,甚至一度为此失落了许久,却不想今日重新恢复了永安的封号。郡主也好,公主也罢,一切都不及这个封号来得重要,父皇的一片爱心与祈愿,终于能够伴随她走向今后的人生。

“儿臣接旨,谢父皇恩典。”容儿克制住心头的雀跃,跪拜谢恩,从侍郎手中接过了册书。侍郎又退到一旁,示意身后的三名宫人走上前,道:“恭贺殿下荣封郡主,这些是陛下赏赐的贺礼。”

三个托盘上分别盛着几匹蜀锦、一鼎莲花金炉、一把缀玉骨柄梅花扇。目光轻轻扫过三个托盘,容儿福了福身,笑道:“有劳大人代我谢过爹爹。”

侍郎带着宫人告退后,乳母又带着玉莲等人上前行礼恭贺。容儿对于陪伴了自己十数载的宫人们,一向出手大方,当下便从妆台屉子里抽出六个荷包来,各装了一把铜钱,放到乳母与三个侍女、两个内侍手中,笑道:“好了,快起来吧,这些荷包可是我亲手绣的,你们要仔细收着才是。”

扶玉閤里一片欢声笑语,众人皆领了恩赏,真是喜气洋洋,如同过年了一般。容儿趁着兴头上,又从蜀锦中挑了两匹颜色鲜艳的,命人送到德芳哥哥的府邸上去,为他的婚事添一添的喜气。

再见德芳哥哥时,距他上次入宫已过了整整一个月,他神色匆匆地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险些与容儿撞了个满怀。

容儿扶了扶头上的步摇,看清是他,不禁又惊又喜,道:“德芳哥哥,你进宫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看你如此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

赵德芳理了理衣冠,叹道:“我的婚期就在下月廿二,如今既要筹备府中上下,又要温习那些琐碎的礼仪,实在是焦头烂额。今日匆匆进宫,与爹爹议定了婚礼的细节,我赶着要去寻你,正巧你来了,我们就在这园子里走一走,午膳之前,我还要回府去。”

容儿会心一笑,从袖中抽出了帕子递给他拭汗,两人走到凉亭中坐下,她环顾四周,见簇拥着凉亭的姚黄魏紫开得艳丽夺目,正欲夸赞姚黄的丰满,却见德芳哥哥的脸色仍有些苍白,忙将茶盏推到他面前,关怀道:“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像是憔悴了不少,自你出宫立府,这半年来一直是诸事繁忙,还是要劳逸结合,当心累出病来。你府上的那些人可还妥帖?每日的茶水饭食,可还精细?如今天热了,要让厨房仔细调理,最好用些药膳。”

赵德芳饮了口茶水,将帕子还给她,笑道:“容儿真是长大了,愈发体贴了,竟也会关心为兄了。我并无大碍,许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府里的下人都很妥帖精细,你只管放心。倒是你一个人在宫中,一旦有事,一定要让身边的人去通报我。”

容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兵礼房已经颁下了我的册书,我如今身份清楚,又是你名正言顺的妹妹,在宫中的日子已经比从前好过了许多,你无需再为我担心,更不必辛苦绕到这后苑来探望我了。”

赵德芳亦点了点头,思量道:“我见爹爹这半年来待你亦很好,单看那件珍珠衫,便知他心里到底还是在意你的,今后在这宫里,又只有你能陪在他身边。只是爹爹一向节俭,那珍珠衫又实在是宫中罕有的华贵之物,不得不令人心存疑虑。我记得那年长姊回宫,命人新制了一套点翠头面,戴在身上甚是亮丽。可爹爹却震怒异常,当场命长姊取下了那些点翠饰物,还对尚服局司衣大加斥责。只因点翠的饰物,皆取自翠鸟的羽毛,那一套头面,不知要杀死多少翠鸟才能制成。爹爹担心奢靡之风出自皇室,会在全国上下蔓延开来,到时人人争相效仿,皆去捕杀翠鸟,实在是伤天害理啊。”

容儿听到这里,已是黛眉微蹙,追问道:“我亦知道爹爹一向崇尚节俭,可他为何赐予我珍珠衫?我当日只顾欣喜,却未曾细想……皇姊尚且如此,我收下了这珍珠衫,爹爹心里一定在责怪我不明事理,不能体会采珠人的辛劳,这又教我于心何安?”

“你瞧,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回忆了一件往事,又惹你多想了。依我看,这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爹爹那日不是说过,你的华贵之物最少,他自知待你有失偏颇,对你心存愧意,你坦然收下了,又有何不可?爹爹一向宠爱两位阿姊,多年来所赐珠宝丝帛无数,长姊再制点翠头面,便是太过奢华,自是不应该的。”赵德芳安慰似的拍了拍容儿的手,容儿略带不满地撅了撅嘴,嗔道:“你总是肯为我说情,真当我听不出你的心思么?你这一番提点,可真是用心良苦。我明白了,虽然爹爹眼下待我很好,可论起身份,郡主与公主终究有别。我自幼恩养在宫中便罢了,还处处与两位公主待遇相同,受了这些个赏赐。因此,我日后更要谨慎些,切不能张扬。”

赵德芳满怀欣慰地看着她,叹道:“知我者,莫若容儿你了。我正是这个意思,公主与郡主,只有一字之差,却彰显着帝王之女与宗室之女的区别,在这宫中最须恪守的,便是规矩二字。总之除了爹爹,不要收受任何人的东西。”

这些道理,她一向是明白的,只是珍珠衫背后的用意猛然被揭开,自然难掩她心头的失落,她本以为能够得到爹爹的真心爱护,毕竟他们父女相处了十七年,她亦是真心把他看做父亲去依赖着,可在帝王家,哪里有什么真情可言呢。原来真心实意爱护她的,从始至终都只有眼前的德芳哥哥,她又怎能拉下脸来对着他,忙收起心中的不快,强笑道:“你今日所说的,我都记下了,你只管放心去忙你的事,我还要等着见一见嫂嫂呢。”

赵德芳见她心绪尚佳,亦不再多言,笑道:“早晚有你们相见之日,哦,对了,这个给你,澄心堂纸,你留着写诗文用,就当作是回赠你送我的那几匹蜀锦吧。”他从袖中抽出一卷用丝线系好的纸,放在了桌上,容儿小心翼翼地解开丝线,细细抚摸着纸张,笑叹道:“这就是闻名天下的澄心堂纸么,果然细薄光润,坚洁如玉,怪不得南唐国主要建澄心堂来贮藏它,一定很难得吧。”

赵德芳笑道:“虽然难得,可如今也是上贡朝廷的宝贝了,只当作赏玩之物便好。你若用完了,只管再找我要,我那里还有一些。”

容儿一面用丝线重新系好这卷澄心堂纸,一面笑道:“这些年来,我收受了你多少宝贝,你何时见我还过什么礼,我只送了你几匹蜀锦,你便要来还礼,倒显得我小器了。”

赵德芳轻拍桌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卷纸,笑道:“好了,全当我失言了,我呢,并不是来还礼的,而是有心来送这澄心堂纸,你我之间,既无需言谢,亦不拘这些客套礼数。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府去了,你也快回扶玉閤吧,不要乱跑。”

容儿目送着他远去,独留自己一个人坐在亭中,顿感意兴阑珊。眼前的姚黄魏紫开得再好,无人相伴,又有什么趣味可言?正欲起身回扶玉閤,却见一绝色佳人伫立在亭下的花径上,身姿绰约,神情凄婉,别具一股风流情态,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女子梳着朝天髻,身着金线绣芙蓉抹胸,外罩淡青色纱衫,额贴梅花钿,虽是一副妇人模样,却依旧身量纤纤,不胜娇弱。尤其当她低头抚弄姚黄时,竟生出泫然欲泣之感,令人为之动容。看她一身装扮,应是后宫的一位妃子,可为何周身散发着浓郁的哀愁,难道仅仅是因为失宠了么?

更要紧的是,不知道方才和德芳哥哥说话,被这妃子听到了多少,要回扶玉閤,又必须走这条花径,免不了要同她见礼。容儿只得走出凉亭,来到妃子面前,行礼道:“容儿拜见娘娘,娘娘万福。”

“郡主不必多礼。妾身入宫多年,久闻郡主芳名,今日终得相见,只觉一见如故,不知郡主可愿同去我宫中小坐?”妃子走上前扶起了容儿,容儿虽然对她的一番盛情感到惊讶,但见她言语间十分真诚,不免点了点头,道:“谢娘娘盛情,容儿遵命。”

穿过御花园,走在东侧的宫道上,没有多远便看到“凝和殿”的匾额,容儿这才恍然大悟,知晓了这位宫妃的身份。

相传后蜀国灭后,后蜀国皇帝孟昶与宫人皆被押赴汴京。孟昶的后宫中有一位慧妃,赐号花蕊夫人,生得国色天香,又极擅诗文,是名扬蜀地的绝代佳人。久而久之,连大宋的皇帝亦知晓花蕊夫人的美名,在花蕊夫人进宫谢恩之际,便将她留在宫中封了贵妃,赐给她后苑最宽敞的凝和殿居住,花蕊夫人从此常伴新君身侧,至于孟昶,则在她入宫后的短短数日内就暴毙身亡了。

只是这位花蕊夫人自来到汴京,便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情态,不得君王传召,几乎从不踏出凝和殿,没过几年便也失了宠。关于她的种种传闻,容儿从德芳哥哥与宫人的口中听了不少,今日能见到传闻中的人儿,虽时隔久远,但到底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殿内燃着沉香,除了书桌上布置得十分精细,其余地方皆很简洁,只有镜台上的那两颗夜明珠十分耀眼,看来这位贵妃的恩宠虽不如从前,但爹爹待她仍然不同寻常,这夜明珠从前只在皇后宫中见过一颗,谁知贵妃这里竟有两颗。当下便有宫女端来了玉盏,容儿捧起茶盏,敬道:“原来娘娘便是当年久负盛名的花蕊夫人,容儿真是失敬了,今日得见娘娘,方知何为才情并茂之人。‘初离蜀道心将碎,离恨绵绵,春日如年,马上时时闻杜鹃。三千宫女皆花貌,共斗婵娟,髻学朝天,今日谁知是谶言。’娘娘所作的这首《采桑子》,在宫中流传久矣,我虽不能感同身受,读来仍觉凄然。”

贵妃轻抚玉盏,低眉浅笑道:“郡主谬赞了,蜀国已亡,夫主已逝,这世上哪还有什么花蕊夫人?妾身不过是久居深宫的一介妇人,从前夫主在世,尚有知音相伴,如今红颜老去,君恩无定,妾身已是个心死之人了,闲时填词,只不过是为了消磨时光。”容儿看着贵妃的情态,恍如看到了当年长恩观里的娘亲,父皇驾崩后,又兼改朝换代,想必娘亲亦是心死之人了,与其像眼前的贵妃这般煎熬度日,倒不如遁入空门求一个解脱,自己身为儿女,此时才真正看到了亡国宫妃的凄凉与悲哀。

她正在出神地回忆着娘亲,贵妃已走到镜台前,从屉子里取出一本书来,放到容儿面前,道:“我们蜀地填词之风最盛,又多婉约风流之人物,这《花间集》便出自后蜀。妾身与郡主是有缘人,郡主既喜好诗文,我便将这词集送与你品赏。”

容儿亦从袖中取出那卷澄心堂纸,双手奉上,笑道:“我与娘娘初次相见,怎好收下如此宝贵的词集,我愿将这澄心堂纸送与娘娘,以此作为交换。”

贵妃轻轻推回了容儿的手,道:“多谢郡主美意,只是妾身用惯了浣花笺,澄心堂纸虽好,但妾身以为用纸如做人,还是要从一而终,不欲更换。”

二人于是热络地闲聊起来,容儿听着贵妃讲起蜀地的人情风貌,真是身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这一日又在凝和殿里用了午膳,直到日暮时分,才回到扶玉閤。

“郡主不如再仔细想想,嬢嬢说得很有道理,依奴婢看,高家的公子就很好,这都已经三年了,两位皇子一直留意着汴京城,可就是不见那位公子的影子。晋阳与汴京千里之遥,这样苦等下去,可怎么是好!”容儿低着头在宫道上快步走着,不想听玉莲在身后声声劝说,哪知这丫头越说越起劲,从坤宁殿请安出来,她的嘴皮子就一直没停过。

“奴婢知道郡主不爱听,可奴婢还是要斗胆说下去,二皇子与你同岁,如今都已经办完了婚事,何况女子本就不比男子,韶华易逝,时不待人啊!郡主若不喜高家公子,大可在汴京挑选才貌双全的公子,何苦非要等那晋阳的公子……”

容儿甩开衣袖,不耐烦地回头斥责道:“够了!我的心思,你又何尝明白!我要的不是什么才貌俱佳的公子,我要的是待我一片真心!我不求那人能如德芳哥哥一般待我好,可爹爹说的那些公子,哪个不是从前朝就追随爹爹的,我在宫中尚且举步维艰,来日又有谁会把我放在眼里?难道没有爹爹,没有德芳哥哥,我就不能独自存活下去吗!”

好在宫道上只有她主仆二人,玉莲见郡主十分震怒,慌忙要跪下请罪,容儿知她是为了自己好,不等她跪倒,便赶忙扶起了她,轻声安慰了两句,二人依旧往扶玉閤去。

“回避了!回避了!”只见两个内侍打头,又有几个内侍抬着一个女子,在宫道上迎面而来,容儿站在一侧,竟隐约看到那女子的胸口上插着一根羽箭,等队伍走到近前,她便抬手拦了下来。

羽箭正插在贵妃胸前绣着的金线芙蓉上,渗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芙蓉花,因为暴露在外的时间过长,血迹早已变得暗红。贵妃的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容儿颤抖着将手贴近她的鼻下,试图感受到一丝气息,终究却还是无力地垂下了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内侍叹道:“今日官家宴射,哪知晋王爷反手一箭射在了贵妃的心口上,贵妃登时便丧了命!真是造孽啊!”

脑中一片空白,容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晋王爷……姨丈为什么要射死贵妃,姨丈怎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她明明记得那年离开晋王府时,姨丈对姨母是一片深情,又十分关怀地送她登上回宫的轿辇,为何今日所闻,却与往日的他判若两人?

在这宫中,即便是曾经受尽荣宠的贵妃,也不过落得如此下场,她的将来,又在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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