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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魂归何处

解释:

七魂阵:据说人死后得地府官员允许便可闯“七魂阵”,七日内闯过者便可还阳,不过还阳者不能在生前的肉身,需找一有生死劫的肉身渡之,此后,此人便继承了还阳者的思想、天赋、技能和记忆等,当然,自己拥有的记忆和能力也不会遗忘。

往生殿:通往奈何桥的必经之路,据说妖兽饕餮死后便守在这殿中,每300年苏醒一次,吞噬过往的灵魂。亦传,“七魂阵”的第二关便在这殿中。

相惜:这是一把剑,诗仙李白所拥有的佩剑,玉制,霞光流彩,碧波微澜,是世间少有的颜值与实力超高的宝剑,后李白赠与男主。

我静静地坐在窗台,看着棺材里的自己,从来没这样自恋的喜欢过自己,恩?真是俊俏,哎,好可惜,就这么去了。看着家人与棺材铺的老板正在理论,老板是百口莫辩,只听他说道,“这个男人进来就说订一口棺材,然后看到这个,就指着说这个不错,要进去试试。我以为他有病,刚想赶他出去,他就拿出5000元钱给我,说这是定金,我躺进去试试,合适就给你全款,然后他就进去了,还让我把盖子盖上试试。他说他得了癌症,就快死了,给自己订的棺材,一定要舒服。我哪想到,我刚给他盖上盖子就、就没声了。我怎么喊他也不答应,我赶紧打开看看,这一看,吓坏我了,哪知道他就死了啊。”我不禁笑了笑,刚意识到怕出声,捂了嘴,旋即想到,自己还真是傻,现在自己都死了,活人还哪听得到。心里想着:这臭道士的药还真好使,没白花钱。随后,我看见几个警察闯了进来,问了一圈话,带着棺材铺的老板走了,只留下一个保护现场的。我看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没想到棺材铺老板会被冤枉的这么惨。

活着的时候,老妈和老婆总是气我,竟和我对着干,我喝酒不让、吸烟也不让,泡妞老婆还总查我手机。这我死了,他们还挺伤心的,我不禁默默地给老婆和老妈点了个赞。我以为老妈挺坚强的,没想到哭了一会竟然晕了过去,恰巧被旁边的亲戚给扶住了,我心里在那一瞬间好疼,后来想到自己都死了,也就不疼了。我以为老婆喜欢哭,一会别也晕过去,我就靠近了一些。却看见她呼出一口长气“这地这么冷”,然后裹了裹衣服,两滴清泪在眼圈里百转千回,终化作了一串长线。

终于,留下来的那个警察行动了,走到棺材旁边,开始伸手在我兜里摸来摸去,然后拿出了我的遗书:“我叫林回,历经人生三十五载,已看破红尘,生无所恋,今自愿入地府,与他人无干。尤其是与棺材铺老板没有任何关系,另一兜里的5000元钱,是给他的全款。”警察随即又摸出一沓钱,点了点,就出去打电话了。我索性无聊,想着一会老白老黑就来抓我了,打算抽根烟去散散心。我刚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手摸向裤兜,“唉,其实活着也成,这死了连抽烟都成了问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我烧点。”我一转身,看到两个我生前最要好的朋友,穿着一身黑西服,郑重的不能再郑重的那种,两人在那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叫做大宇的问另一个叫做彬彬的:“卧槽,林回都去了你还笑?傻了吧?”

“哎,我这哪是笑啊,我寻思林回这小子最抠门了,这下我欠他那三万块钱不用还了。哈哈哈……”

“卧槽,你还是不是人?这事人家林回不告诉媳妇啊。不行不行,你太不仗义了,分我5000我就替你保密。”

我正想着要不要带这俩二货一起走,这事我确实给忘了。忽然,我看见彬彬这一米八几的壮汉扑倒在墙上,“嗷嗷”地失声痛哭,“回啊,你特么的怎么就那么傻啊?总说郁闷,总说郁闷,我以为你就是闲的那,你说咱哥几个,还特么等老了一起喝酒那,你这,你这先去了可咋办啊……”大彬就这样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捶着墙,我感觉到墙都在颤抖,我又看见大宇在那默默地抹眼泪。实在让我很压抑,哎,这几个兄弟没有白交,不一会又见两位嫂子也来了,眼睛都红红的。我还寻思老子人不咋地,竟然还有这么多人为我流泪,妈的,心里怎么又怪怪的。

我想,自己是不是特么的怂了?不想死了?不能!绝对不可能。老子都生无所恋了,一辈子没什么遗憾,知足了。泡过最美的妞,喝过最烈的酒,搞过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再说,不想死现在也回不去了不是。

我忽然看见王仗义那小子,他是我的好同事、好哥们,天天一口一个“回哥”叫着,这不也带着媳妇来见我最后一面了嘛!嘿嘿,其实,死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这么多人来看我,挺热闹的,我这人怕寂寞。只见王仗义进屋看到棺材就扑了过去,一顿嚎啕大哭,配上悲痛欲绝的那种,“回哥啊,你说你啊,怎么就这么去了呢?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说说,谁不知道你仗义,上次我加班到三点,你就陪我到三点,还请我吃早餐,你咋就这么走了呀!你快回来呀,你快回来呀!”我当时一怔,卧槽,这小子比我妈还伤心,真是挺仗义,对得起这名字,我那五块钱请的早餐都记得,感动、我很感动、必须感动。

这,又是谁哭的这么伤心?我一看,王仗义他媳妇梨花带雨的哭到“回哥,总听我家仗义说他回哥最仗义,最够意思,吃饭从来不忘他,回哥,你这去的也太突然了啊。呜呜呜……,以后我家仗义可苦了啊,呜呜呜……”看着这场面,我一度怀疑,棺材里面的人是不是被调包了?我有那么好么?我就在那静静地看着。王仗义起了身,边擦着眼泪边拉着媳妇出来了“媳妇,我们走吧,单位还要加班。”我寻思送送他们,就跟了上去,却听见王仗义说“卧槽,真是天意啊,回哥要是不去,我特么一辈子都难超越他,现在好了,我这正科有希望了。”王仗义的媳妇也是“嘿嘿”一阵怪笑,“行了行了,也不枉今天咱给他哭一场,还挺识时务的。哈哈哈……回去咱俩好好喝点。”

还没等我感叹世态炎凉,就看见我的老领导穿着一身黑西服冲下车来,吓得我差点诈尸,我生前就最怕这老领导,现在看了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不知里面是哪个亲戚嘟哝了一句“林回这头上咋还有水呢?”幸好没人理他。

老领导刚一进门就喊到“你这怂货!给我起来,我记得面试那天你说你要以造福天下百姓为己任,为单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实现单位的小康幸福企业。嗯?你才几岁?才受过几个挫折?这就怂了?听说还是自己走的?怂不怂?这就走了?走了?走了?”随后他带着哭腔来到了棺材前,喃喃说道“当初他们就不同意公司要你,我还是把你选了进来,我力排众议不断提拔你,希望你干一番事业,让你鉴证未来。你也没让我失望,现在呢?你呢?你个怂货,这就跑了?”

看到老领导如此伤心,我还以为是错觉,他平时总训我,而且训得特别狠。对我要求特别严,我上班时26岁,愣是给我训成了46岁,我去单位应聘时,写了一篇题为“天下无双”的文章,文中对自己吹嘘了一番,提出看事物当以本为一,以一为二,从而为乾坤的道理。其他领导看后直摇头,慨叹人心不古,牛满天飞。只有老领导大为赞赏,说我有魄力,有远见。然后刚上班就给我安排到了很重要的岗位,但从那之后,我的噩梦就开始了。他变态似的虐待我,别人任务没完成进屋谈会话搞定,我犯错误,先罚站后检讨再谈人生,没有两小时赶上他吃饭我都出不了门,要是吃得好出门吃饭还得带着我,让我吃饱接着训我。我正如是想着,忽然见他指着旁边,也是我曾经的同事们说道“嗯?你们要是有林回一半,我也不用这么操心。就是你们这些人,天天吵着如何好好工作,赴汤蹈火,结果没一个干实事的,我训林回比你们狠,那就证明你们优秀了么?狗屁。我那是恨铁不成钢。你们啊,一个个就知道阿谀奉承,何时对我说过一句真话?我骂林回,我训他,甚至恨不得打他一顿,我那是希望他不要沾染你们的陋习,我是怕他堕落成你们的样子!”

矮油?是我听错了么?听到这些我瞬间接受不了啊,难道说我还是一个精英不成?那你骂我那么狠,让我在同事面前没面子,看你这么生气,活该。我见他转过身去,那背影似乎又苍老了许多,看这情况也不像是装的呀。

见他的背影一副颓废无力的样子,我的心,竟然又一次怪怪的。

这时,见到我最好的朋友走了过来。他一身黑衣,手里拿了瓶他珍藏多年的茅台酒,以前我几次阴谋喝掉都没得逞,今天他却拿出了这瓶酒。他竟然,他竟然走到我的棺材前,“林回,我知道你好喝酒,一直想喝这瓶酒,我也没舍得,寻思哥几个年纪大的时候慢慢品,今天看来也不用了。人都不在了再好的酒有啥用。”说罢,他打开酒瓶,咕咚咕咚就倒在了棺材周围。

“我去,这个败家子”,我心疼的不得了,赶紧跑过去接着,结果一口没喝到,心想: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说的这样敬酒可以喝到,我正郁闷呢。一声大喊惊醒了我,“阎王叫你五更死,留你不得到三更。”

“咳咳,二弟,你喊错了。是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你到五更。”

“啊,黑哥说的是,唐突了,唐突了。小子,你看什么看,该上路了。”

“哎,我恭候二位多时了,但是走之前,可不可以再让我看凡尘一眼?万一我死后当了神仙,也是不能随意下界的。”

“想得美,神仙哪那么好当,尤其是你这种自己服毒的,根本不可能当神仙。”

“那为什么?众生皆苦,我已看破红尘,自是不留恋虚妄。我以肉身湮灭换得世间一狭小空间,回归初心,不是一叶一菩提的本真么?”

“二弟,别和他废话了,一会可别误了时辰。快走。”说罢,只见黑无常掏出一段铁链,嗖的就甩了过来。“我——去”,我一闪身,没套中。

“哈哈,你肯定没玩过套圈的游戏吧,没套中,没套中呀。”

“黑哥,这是哪里来的逗比。你怎么还能失手?”

“不是,二弟,我闻到一股珍藏二十年的茅台味,这酒现在可是可遇不可求啊,你闻闻。”

“唉呀妈呀,就是这个味,黑哥,绝对错不了。”这二人顶着个大帽子从我身边顺着棺材绕了一圈,“谁家的败家子啊?把酒洒地上,真是暴殄天物啊,该杀该杀。”二人边说边使劲吸着气,只见白无常这一口气吸进去得有个二三分钟才吐出来,我就想起上班时和一个同事一屋午休,他呼噜打的响亮,我觉轻,就睡不好。他一口气吸进来,我就跟着憋气,憋了一分钟差点给自己憋死,然后我就害怕他再憋过去,我起来碰他一下,然后“呼”,一口长气吐出来,太吓人了。

此时我就是这种感觉,“二位爷,好歹您也是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泼出去的酒,也收不回来了。要不,我再给您二位弄点?”

“小子,你说真的?这种酒你也有?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白二爷话还没说完,黑无常就拉了他一把,拽到一边对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二弟,咱可不能耽误了正事,不过黑哥也好舍不得这酒啊,呜呜呜……我好纠结”

听到这哭声吓了我一跳,怪渗人的,难道这夜半鬼哭都是因为馋酒?太不靠谱了吧。

我心想着,自己凭生好酒,不会这二位爷也是吧?只见他们窃窃私语了好久,还是白二爷过来了,“小子,为啥你见我都叫二爷,见我黑哥竟敢直呼其姓名?”

“白二爷,我说句话黑无常可别不愿意听,我给你打个比方,我一个都死过的人我还怕啥,听闻黑道白无常善解人意,和蔼可亲,黑无常秉公执法,声色严厉,我都如此了,也没必要巴结两位官差吧?”

“嘿嘿,小子,我和你说,你这话对黑哥没啥影响,对二爷我却是极为受用,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别别别,我生前穷困潦倒,发的工资都喝酒了。没钱没钱。咱们赶紧走吧。”说罢,我就过来拉白无常的手。

“等,等等,做交易嘛,当然得公平,我们好歹也是公职人员,不可能贪图你的钱财。这样,你给我们弄一瓶刚才这种酒,我们多给你七天时间。”

“七天?你闹呢啊?我自己都不想活了,我还要那七天干嘛?不干不干,赶紧走。”

“等等,小兄弟你别急,有缓、有缓,老弟你可是不知道啊。这七天在你们人间是没啥,可是这在下面说法可就多了。听过‘七魂阵’没?要是这七天你能闯过七魂阵,便有借肉体还阳的可能。”

听到这我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却也没多大兴趣。“人生自古谁无死,我既已选择,又何必回头?何况借肉体还阳,那借我肉体的人怎么办?我都已经死了,又何必去害人。走吧,我已生无所恋,一心求死。”

白无常看到我空洞的眼神,见我义无反顾的表情,竟有些茫然,“我们哥俩拘魂拿魄千年,大多人死之后却对人间无限眷恋,即便自杀身亡的,也是后悔万千。既是交易,我二人自不会让你占别人肉体,必为你寻一个将死之人却是正常之躯,何况你竟真的不留恋这凡尘半点么?”

“我并非不留恋,我有爱我的妻子和我爱的孩子,我有心慈面善的母亲,只是,人间太多的感慨让我心灰意冷,经历越多,便越不快乐,凡事种种,皆逃不出轮回之苦,我只想饮尽那孟婆汤,忘却这一世。”

白无常长叹了一口气,“上次喝过这种酒,恐怕还是百余年前,在一位伟人的棺前,那是一位最可敬的人。哎……”

“二弟,别感慨了。既然小子心意已决,那上路吧。”

“二位官爷,一杯酒就那么大魅力么?你们定要再喝上一回?我可以帮你们,且不要那交易吧,就当我此生最后赠予你们的礼物吧。我知道何处有,却不知如何能让二位喝到?”

听到这,黑白无常眼前一亮,“这个却是不难,我们也知何处有酒,但这酒必须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有人亲手洒于你尸身方圆五米之内,我们且在一炷香时间内赶到,方可饮到。你现在是灵魂状态,无法与人界交流,且可托梦于人。”

“这个,好吧,我且试试,不过我这位藏酒的朋友未必相信梦中所托啊,而且,这酒似乎他只有一瓶了。”

“啊?只有一瓶了。”白无常惊讶地叫出声来。

“不过也不尽然,我这朋友虽然小气,却也极为仗义。我略加修饰,却也未必不可。二位官爷,那我们上路吧。”

“咳咳,小兄弟何必着急,你可知我兄弟二人从来都是无功不受禄的,你可知此时去了阎王殿,定要受审定罪,轮回的还要饮下孟婆汤,过得奈何桥,便忘却这种种,有罪名的却要下那十八层地狱,日日受苦。九世功勋的,方有机会登那天界,位列仙班。不管你去哪里,这事都不太好办啊。”

“呵,还真有仙界么?以往只是听说。那仙界众仙,何以看得世人苦难?何以见得兵戎相向,何以见得饿殍满地,何以见得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天下之大,各国家甚至民族信仰不同,何以庇护何人?是以善恶之分庇护众人?还是以供奉之要袒护众人?还是以心情喜好弄化众人?还是以……”

“打住打住,小兄弟,你这些问题一时我也无法给你解答,这样吧。生死虽然是你自己定了,自杀这种事情阎王是不管的。但是至于能不能轮回或者是位列仙班交给机缘可好?我二人给你七天时间,你若能闯过“七魂阵”,便是造化所为,便重新开始一生吧。万般皆苦,你不必如此执着于生死。”

“‘七魂阵’么?我生前确实是最爱玩游戏,不知这七魂阵是否难闯?”

“难者难于天,易者谈笑间,我们也说不好,古往今来,这样的机缘已是难得,但能闯过阵者,十之一二,不算少了。”

“十之一二?确实也不少了。既然你们这么想喝酒,我便投君子所好吧。不知七日之后,西山之上,我叫那人洒酒可否?我等且把酒言欢,便去那阎王殿中吧。”

虽然我是一个灵魂,但对那个地方还是怯生生的,我确实很怕黑。我随即问到“二爷,您说为何生前怕黑,死后却还会怕黑,这冥冥之路,却是比那人界的路还吓人,一路鬼哭鬼笑的。”

“嘿嘿,小兄弟,七日之后便是你‘头七’之时,甚好、甚好。你有所不知,冥路虽然看着可怕,却皆有魂引,冥冥之中受那彼岸花指引,一路开到奈何桥畔,饮了孟婆汤,便不知所怕、所思、所念、万事皆空了。而人界之路,虽看似繁华热闹,却又知万千皮囊下有多少空壳?行尸走肉与大圣大贤往往傻傻分不清楚,害你的人往往可能带着最慈善的面具。说到此处,我还未问你,众灵魂刚刚脱离肉身之时,尚不知自己已死,对我等是极其害怕的。为何你却一点不怕?”

“这个?并非不怕,而是习以为常。”

“习以为常?”

“恩,人界对你二人,甚至那阎王的描述都甚是具体,有各种画风展示二位官差,有Q版的,有凶神恶煞版的,有男女CP版的,有帅气迷人版的,看遍万千版本,我倒是觉得今日的二位官差才最是本色。狭长的舌头下面蕴含着历经沧桑饱经世事的成熟稳重,一双怒目好似那金刚驾临,让人不敢妄语,尤其是您帽子上——诶?我记得您的帽子上不应该写着‘一见生财’或者‘你也来了’么?这是什么字?”

“咳咳,那些都是传说,并不可信的,再说,现在都跟潮流,我也换帽子了,我这上面是隶书的‘天网恢恢’,乃是前段时间地府缉拿各地孤魂野鬼,肃清地府风气时,阎王大人亲笔写的。”

“好字好字,怪不得我认不出来,那黑爷的一定就是疏而不漏了?”

“非也非也,黑哥的正是‘密而有疏’。”

我眼中俱是不解,“人界关于二位的传说是数不胜数,多以恐怖、声色俱厉的形象展现于世人,让人不敢妄议,且告诫人们不要做坏事、损阴德,否则自是会被你二人拘魂拿魄。”

“此事说来话长,比如方才我黑哥用拘魂索套你的时候,你轻松闪过,你可知为何?”白无常假装缓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一般魂魄离开肉身之时,皆是茫然无意识的,所以套鬼魂和木桩并没有分别,且部分即使就算是有意识的,见到我们二位阴差也会恐惧、一时惊慌,黑哥恰恰是抓住这一刹那,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就像你这般套不中的也是大有魂在。你方才是否恰恰等我们到来?”

“正是如此,那些穷凶极恶,不愿意往生的魂魄也就算了,为何愿意投胎转世的你们也要这般对待?生前若是善人,你们这般对待是否不太好啊?”

“小子,你这是在质问阴差么?我等办案,自是按阎王要求,至于生前的善恶好坏,自是上了阎王殿审问之后由阎王大人定夺,二弟你且别与他闲扯了。我们快些回去交差吧。”黑无常言罢,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啧啧,看来这人界就算是传言你二人长相都是假的,但这黑无常的脾气倒是真的,真是耐不得心啊。白二爷,我再请教一个问题,这传言你本姓谢,人称‘七爷’,这黑无常姓范,人称‘八爷’,怎么现在你唤作他叫兄长?难道又是传言有误?”

“哈哈,你真像这冥界的八卦小记者,你且怪不得黑哥生气,记得大概100,或者200年前吧,我们拘了一个女孩儿的魂魄,她也问了和你一样的问题,那时二爷动了恻隐之心,与那个女孩儿聊了很久,结果那个女孩儿却被判了重罪,恐怕你这是触及他的心伤了。至于称呼,本就无所谓,既是传言,自有半真半假。你且不可尽信,好了,我要去追我那黑哥了。你也快快去闯‘七魂阵’吧。”

我望着黑白无常渐渐隐去的身影,忽然感到这冥界也是有趣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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