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你快走!”
“谁是你徒弟,你说事情解决了我才拜你为师,可是你得活着啊。谁叫你和这老家伙拼命了?”
“你快走,你回来也于事无补。不如——”
“废话真多。”我暗暗使出往生十三剑,虽然相惜失去了灵力,但这剑招却仍是极为精妙的。一招“黄河之水”对着黑袍人斩去。
“嗯?”黑袍人有些诧异,“你不是个风水大师么?还能使出如此精妙的剑招,还有这把剑——”奈何他功力太过深厚,只用两根手指便夹住了相惜,他稍一用力,喝出一声“断!”却见相惜仍完好无损,我剑招一变,一招“扶摇直上”,剑身转了起来,染上了一抹鲜红。黑袍人大惊,再不敢触碰剑身,我一看有便宜可占,接着“浮云蔽日”“天生我材”“飞流直下”“扶摇直上”……,竟将他逼的毫无招架之力,我正自窃喜,却见道长在旁边傻看着,“上啊,傻老头,傻看啥呢?咱们两个一起打他。”
“这——”我以为他脸皮比较薄,可能是不好意思二打一,我正准备要继续训斥他的“伪善”的时候,只见道长提着木剑就上来了。此时我更是如虎添翼,“江入大荒流”,我看准一个时机,不给黑袍人任何机会,果然,斩落了他半截袖袍,可我何尝想到,这一剑竟然也让墙壁透了个窟窿。
“张氏后人?”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你究竟是谁?”
黑袍人一声大喝。
“我是你爷爷!怕了吧?哈哈哈,你现在要是跪下来求我,爷爷高兴说不定还放你一条狗命。”
黑袍人嘴角微微上扬“呵呵,剑法是不错,可惜嘴巴需要擦擦。”黑袍人从袖子中缓缓抽出一柄黑刀,原来正是这把刀救了他的手臂,让我只斩下一段黑袍。
“你这把剑,不是人间之物,我不知你如何得到,今日我不杀你,但是要让你长长记性。”说罢,我只觉得脸上一阵疼痛,双眼冒金星,我看黑袍人似乎根本没有动过,我看了看道长,他眼中也充满疑惑,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我看见道长也摸起了脸颊,我们面面相觑。
“道长啊,我估计拜不了你为师了,这黑袍老怪太厉害了,我都没见他动,就被挨了几下。他要是想杀我们——去特么的,士可杀,不可辱。”我转身对着黑袍人,“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倚老卖老,欺凌弱小的,有种你就杀了我。”我言罢,再次用起了“往生十三剑”。
“哈哈,小朋友,嘴巴不要那么臭,动不动就骂人。我就怕一会你跪下求我,我到底要不要原谅你呢?……”之后的话我也听不清了,反正巴巴地说了很多,听着像是某种咒语。忽然,我只见道长缓缓举起木剑,对着自己的喉咙正在蓄力,“我草,打不过就自残?”我飞起一脚,没想到力度大了些,给道长踹倒了。
“咳咳——发生了什么?”道长莫名地看着我。
“你刚才拿着剑对着自己的喉咙,要自残。”我一脸的不理解。
“你不受幻术影响?”黑袍人对我好似颇感兴趣。
“幻术?什么幻术?”
“咳咳——”道长轻咳了两声,“是了,刚才他用了幻术,所以我想自杀。”
“这招太阴险了。你身为前辈,实力上可以碾压我们,还用这种恶心招数,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只对女色感兴趣的。”说完这句话我顿时觉得哪里不对,特么的,我这是在干嘛啊?上辈子浑浑噩噩的,这辈子傻了吧唧的。我的信仰呢?我的坚定呢?这辈子我还要苟活一世么?我真是个废物,我来到这个世界干嘛,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场景几度变幻,那只倩影来到了我的面前,“你一定要记得自己的名字啊!一定。”我猛然惊醒,只见黑袍人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你,你,你究竟是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咳咳。”
我完全是莫名其妙的状态,刚才正万念俱灰,我好似来到了与妲己相遇的场景,之后黑袍人就这样了。“哼哼,我管你三七二十一,还不赶快趁你病、要你命。‘大江东去’。”
“嗯,我很满意自己这一剑。”我嘴里喊的是大江东去,然而我用的是扶摇直上。
“你,你,真是个混蛋。”说罢,一阵妖风,屋子里全然只剩下我和道长,哪里还有其他人。道长却赶忙跑到隔壁屋子,我从被我一剑刺穿的窟窿里看到,道长正在更衣,这什么情况?然后,我还没来得及关门,看见他带着四五名警察,“就是这间屋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道长还给警察解释着什么,“我就是住他隔壁,我不可能认识他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认识他?你看他眼神那么凶,对了,警察同志您看他身份证就知道了啊。”此时的道长哪里还有什么“仙风道骨”,完全一副市井无赖的样子,警察和我要身份证,我当然没有了,我就说我来看我朋友的,酒店的服务人员当然附和我,要不然肯定被罚死。然后酒店的人还没说完,我们都被带走了,原因是,是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王欣露去哪了。在走之前,我看见道长幸灾乐祸地还在笑,我顿时就来了一股气,不禁放下颜面,直接跪到地上“师父,师父,您救我啊。您说没事的,就是来做做法事,警察怎么都来了。我们别再行骗了好么?我求求您了,现在生活都这么好了,你还在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师父,您回头吧,以前骗的那些钱还不够您安心养老么?就算你花完了,我就算是捡破烂,也要养您终老,就算是不吃饭,也要给您弄那三寸埋骨灰的地方。师父啊!师父!”我跪着抱住道长的大腿。哭的是鼻涕哗啦的,场面一度混乱。最后警察也不耐烦了,打算给道长一并带走。“我特么都被推塔了,你想当个路人?没门。”我心里暗自欣喜着,人那,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自己受点委屈很难受,但是要是有几个人陪着你,心情就好多了。我忽然想起,我的书还没有拿,在局子里看书不是最好的地方么?我顿时茅塞顿开。“书,书,我要带几本书。”警察同志莫名其妙,我赶紧回到屋子把书带上,看了一眼我的“相惜”,“警察同志,这把剑是我祖传的宝剑,从我爷爷爷爷爷的爷爷爷爷——”“打住!”一位警察同志接过“相惜”看了看,“你寄存在酒店吧,这剑好像是艺术剑,还没开印。”
“是的,您真好眼力,我爷爷的爷爷——”
“行了行了,赶紧走。”
在警车上,注意是警车。我不得不佩服这位道长,他竟然反客为主,逆袭成功了。警察答应他释放他,原因是让他帮忙破一件案子。我赶紧凑过去看看,我有戏没,可是我这位“师父”显然没这么仁慈,悄悄到我耳边,“徒弟,你待在局子里是最安全的,这个案子异常凶险,等我办完了就回来接你。”我不禁感动的热泪盈眶,想想也是,在局子里这几天得赶紧学习下入门知识,我现在就像只无头的苍蝇,撞来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大壁虎吃掉了。
到了局子里,一系列问询,也还算是客气,不得不感慨现在的警察态度比以前好多了。“什么?后来仅仅是因为确定了我的身份是张尧,才会对我这么客气。”我真是佩服了我这副身躯,警察都对我客气,什么情况。过了一会出来个领头儿的,老远就和我打招呼“老张,咋把你给整这儿来了。”
我心想,“这是谁?”但是历经两世的厚脸皮,我已经炉火纯青了,“哈哈哈,没事,这几个兄弟说要请我喝茶。”
“啥时候你也会开玩笑了?”转而这位对着几个警察问道“你们不认识他吧,张先生,犯了什么事?”
一位最年轻的小伙子凑到那人身边,“王所,他弄丢了一个人,还没问清楚。”完毕,王所看向我,“真的?”
我摇了摇头,摊开了双手,表示不是我干的。这边话还没说完,酒店经理接到了电话,说是住宿那个女人已经回到酒店,说是出去买女人用的东西了。弄得大家莫名其妙,似乎真是一场误会,反正当时之混乱我是说不清楚了。有位警察同志还想说“王所,但是他们不是夫妻——”
“你知道个屁。”王所瞪了那个说话的警察一眼。转而悄悄跟我说道“那个道长真是你师父?”
“他就是个骗子,真的。”
“你看,老张,你怎么还和王哥开起玩笑了。得有半年不见了吧?”言语间,王所十分亲密地搂着我的肩膀,到了他的办公室,竟然给我沏上了茶,“没什么好茶,张大师对付对付喝。”
我心里有些不明白,按道理来讲,就算我是风水大师,警察也不会跟我这么客气的,何况,风水学虽然有一定科学道理,但和迷信总是有些牵连的。
“茶是为解渴,为静心,都一样的。”
“呦,半年不见,功力又长啊!”
“王哥过奖了。”我试探性地加了句“王哥,是不是有什么案子——”我故意拉长了“子”的声音。王所看了看四周,若有所思的样子,“你知道,其实我是不信这个的,但是你上次说的凡是宗教相信的都是‘有神论’,风水不是‘有神论’,是自然论。我思考很久,加上上次的案子确实是你帮了大忙,所以这次的案子——我还是想请你帮帮王哥的忙,如果你师父能出马就更好了。”
“王哥,那位呢,还不算是我师父,但是确实有一些道行,他能帮你,而且这次我想求你帮个忙,我想在你这待几天,最好去看守所那,那边人多,然后我要一个人住,没人打扰。”
王所长思考了一会,皱了皱眉,又展开了,貌似狠心地说道“成。你想待多久?”
“就,先关着再说吧,替我保密。”
“成,卷宗什么的都我亲自做。不过,你可不能惹事。还得记我一个大人情。”
我看了看他,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