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卜太师一早就来到中军帐准备点兵,可等了半响没个人影,卜气得快把鼓皮擂破了,其他酋长才姗姗来迟。
这帮家伙不仅来迟,还上来就直截了当地说不能去了,死伤太重真划不来。
卜太师嗔到平时总撺掇我抢首功的是你们,攻不动要打退堂鼓的也是你们,你们到底是要闹哪样?你们让我在大汗哪里怎么交待?
酋长们说打得顺利才打,碰到硬茬就撤,这才是打仗,我部都不善攻城,要不你扎鲁特部先攻我们跟进?
卜太师怒道你们不攻城就别想分一杯羹,就看着我和三贝勒攻城。
莽古歹知道玄机赶紧说大汗让我打援,我可不想抢贵部之功。
卜太师顿感孤立,他转向酋长们道你们选我当盟主又不听我的几个意思?
酋长们说跟着你以为能分口肉,结果你要带我们把全副家当送掉,这谁跟着你混啊?
卜大怒,说你们不出力也想白吃肉走遍天下也没这种道理。
酋长们说吃不上肉吃不上吧,硬逼小的们攻城只怕是要哗变。
卜说你们是怎么当酋长的?兵法讲慈不掌兵明白不?
酋长说官逼民反明白不?兔子急了还蹬鹰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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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卜循循善诱,众酋长软硬不吃;卜威逼利诱,众坚持不懈;卜舌战群儒,众吵吵嚷嚷;卜甩锅不干,众爱咋咋地...这帮子人大帐里从上午吵到中午,各部都闹到要重选盟主了,直到黄台及来当和事佬。
与此同时永平附近州县都得到了建虏主力前来的预警,百姓们都埋好了钱粮,下海的下海,进山的进山,最次的都躲进了城。永平城里,各种城防设施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吴在千里镜里终于望见黄台及大旗,命令把所有旗帜全都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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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台及得报,城中飘起骷髅旗,吴字旗,卢字旗,秦字旗,赵字旗,焦字旗,郑字旗等等,心里不禁一阵狂喜,真是找遍天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南朝兵将能打的都窝这里来了,怪不得在北京周围逮不着他们,今天不将这几条大鱼一网打尽更待何时。于是他当即传令,蒙古诸部转攻昌黎,去别的城也行;八旗兵步兵围城,骑兵在外警戒;两黄旗围西门,两红旗围南门,两白旗围北门,两蓝旗围东门。先埋锅造饭,然后多打造攻城器械,等待攻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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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城里各自忙碌着,孙云球指挥辅兵们把化开的铜水倒入模具,郑国昌和莫雷在旁边饶有兴趣地观摩。待火候够了,孙云球敲开泥模,组装起一具大家伙,莫雷感觉像是朝天开的虎蹲炮,或是带了支架的大将军炮。孙云球说泰西管这叫臼炮,主要用来打工事。
孙又带着众人在城中试炮,轰一声巨响之后铁球能抛出很远,莫雷都叹服,只是他觉得有点小题大做,这一发消耗的火药有大半桶,打出去最多砸死一个兵,还得运气好,这效费比也太低了吧。但一想孙云球做的铅弹一丝接缝都没有,自己还是别猜疑了,好好的跟着人家学吧。
郑国昌倒是跟着孙架设高塔,丈量射程,测弹道,铸造炮弹,忙得不亦乐乎,虽然他也有想用忙碌驱散恐惧的心理,但这些泰西工程技术的确让他着迷,他还有心在战后师从孙云球,就是不知有没有机会了。
永平的工匠按照孙的图纸在指定地点架设好了投石机,城墙上有专人观察落点,负责发砲的必胜军都在勤加练习,力图打得精准。
城中居民有的躲在地窖里战战兢兢,有的却杀鸡设酒,纵情高歌,其实他们都害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明天会怎样,有谁能知道呢?
这种被巨蟒慢慢勒紧脖子的感觉,可真一点也不好受。
可怕的不是死,而是临死。
然而,即使明天就要去死,今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在任何情况下都该心胸宽广的活着。
吴让辅兵把马肉都煮好,每个兵都要饱餐一顿,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一听说又有马肉吃,陈大炮樊二楞把碗筷都准备好了,他们先迎接即将到来的大餐。
一个年轻人正在写请战书,他不甘心当辅兵,坚持要上一线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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