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丘密林,猝与敌遇,无暇整阵,最能体现一个指挥官的战术水平。
“全体弃马上山,冲到山顶汇合。”根据卜失兔的临敌经验,他知道后路平地来堵自己的必然是主力精锐,那么侧击的必然是二线部队,打穿二线部队上山固守就有希望。
可是,山势陡峭,能行军的比较平缓的路不多,从山上冲下来的和要上山的都在往不多的路上涌。
两军很快接触,蒙军开始搭弓放箭,对面一样有弓箭,还有弩箭、手雷,火药罐,油罐回敬。
从山上往下射能远很多力道大很多,山顶丢块石头下来都能砸死人,往上射就吃力了多,有些箭到了山上都射不穿皮甲。蒙军发现自己要多吃亏有多吃亏。
身边不断地爆炸起火,很多蒙军都被唤醒了恐怖地回忆,攻城时队友烧死炸死的惨状让他们四处躲避。
个别交手的也在后悔,自己一柄腰刀怎么和几杆长杆兵器打,而且对方借着山势冲杀下来,力道特别大,武艺不行的不会灵活走位的都扛不住一回合。
...
李昂跃跃欲试好久了,他终于瞅到了机会,一下子冲了下去,但地太陡脚下刹不住,手中的猎叉直挺挺地扎到一个敌人身上,有撞向山壁。敌人一阵怪叫,转身抓住钢叉瞪着血红的眼睛举着刀向李昂砍来,李昂从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和人格斗,顿时呆住了,眼睁睁看着刀向自己落下来。
“噗!”一根势大力沉的长戟扎进了敌人的胸膛里,也把他带倒了,他手中的刀从李昂胸前划过,李的猎弓,护甲和衣服全都给劈开了。
“你放箭就行了,冲下来干什么?!”杨振斥道。
他从后面上来,见李昂还愣着,连忙拉到一边,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没见血啊?”杨振拍拍李昂,又用手按压李的胸腹部,李疼得哼哼。
“怕是伤到骨头了。你呆着这里别动,等军医过来。”杨振嘱咐道,他又拔起长戟又冲杀下去。
军医赶过来,摸摸李的胸骨大致知道是伤了肋骨了,他于是召唤两个必胜军赶紧把李抬往后山。
...
明军实在是太多了,寡不敌众,蒙军顶不住在后退,左边铳弹还在不停的打过来,眼看就是一场灭顶之灾,后方的狭窄通道,也被铳箭堵死了。
有人选择了没有明军的方向,那就是下湖,只要能泅渡倒对岸,就有生的希望。
有一个下水,就有俩个,三五个,之后就是成批的下水,甚至那些不会水的也跳下去了。
水是刺骨的凉,但是相比明军的凌厉攻势,水里有如春天般温暖。
但有些人还是打着马向铳兵冲过来。
“加快前进!”吴下达命令。
方阵打横之后,铳兵们已经排成了三排横列,原来用在左右后三方的力量都可以用到正面了。
此时蒙军已经没有不受枪弹威胁的部分了,连在湖里那些游得慢的也在被猎兵射杀。
这块青草湖边的三角地,即将变成卜失兔部的坟场。
往山上冲也不行,往铳兵那去更不行,往水里跳也不行,有的开始往尸体堆里躲,有的已经丧失抵抗意志,开始向明军磕头求饶了。
“软骨头!”者花一刀砍死一个磕头的,再冲到最前列,直接拿起弓箭来和明军对射。
这是徒劳的,他很快被一枚铅弹穿胸而过,身体渐渐向后倾倒。
一个蒙军顶住了他的身体,并以此为掩护,又开始放箭。
越来越多的蒙军开始学习他们的做法,就准备能多顶一会,等来援军。
“冲!”吴下达命令,必须赶快解决战斗,时间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护国军和必胜军都冲了上去,冒着箭矢狠狠地把矛尖扎进了侵略者的胸膛里。
朱武对这种面对面的战斗有些恐慌,甚至是害怕,他更喜欢在远处一发发铅弹给敌人点名,那多惬意啊。但军士长和将军都说不敢短兵相接的部队算不上合格的部队,不敢刺刀见红的士兵算不上合格的士兵,那自己这恐惧心理还是不够合格?不行!简直不能忍!想到这里,他憋一口气紧跟着队友。
队友猛地一刺被敌兵用盾牌格挡开,然后敌人一刀就向队友头上砍去,同时他的右肋也暴露了,就是现在!朱武猛地一个冲刺,把全身地力量都灌注到了铳刺尖上,锐利的矛头轻松穿过衣甲皮肉,直从敌兵的左肋冒出来。
敌兵身子一歪,带着铳刺向下歪倒,朱武用力去拔,发现拔不动,他使劲一撇,倒把铳刺撇歪了。
队友上来补刀,然后帮着朱武把铳刺拔了出来,一看撇歪的铳刺叹了口气,还给朱武。朱武一看是蒋文。
“这个一时不能用了,把铳调转过来当棍子抡吧,跟在我后面。”蒋文冲了上去,朱武把铳刺插会到皮套里赶紧跟上。
一炷香地功夫战斗就结束了,地上躺着千余具尸体。
“不打扫战场了,赶紧撤退。”看到北方山头上释放的烟火,吴下达了命令。
......
“大汗!臣下差点就见不着您了!”卜失兔哭诉道。他靠躲在尸体堆里才逃过一劫。
黄台及鼓励一番,又问敌人是什么旗号,有多少人。
“很多人就是了,山上山后都是,旗号看清了,打的是一面'何'字将旗。”卜失兔道。
“难道是和祖大寿一起守锦州的何可纲?”黄有点不敢相信。
望着西边莽莽群山,黄有点迷茫。
“去永平!”黄台及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