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龍造寺隆信的述说,大友几位重臣都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起来。大友义镇直愣愣的盯着龍造寺隆信,龍造寺隆信不甘示弱的对视起来。
“哈哈,看隆信殿下也是耿直男儿,说的话值得相信。隆信殿下现在我家住下修养,其他事等养好身体我们在谈论。”
在侍从和龍造寺隆信退下后,几位大友重臣都停下交谈,互相对视后,年轻些的军师角隈石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此人桀骜难驯,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不过他话中还是有些问题。柳川城的蒲池大人投靠姜家的话,怎么会出兵求援他?姜家之前不过是肥前国的小大名,蒲池大人没道理会投靠过去,舍强投弱?”
在大友家素有智谋过人的吉岡长增若有所思的插言:
“从在姜家的使者探听来的消息,蒲池鉴盛虽然留有人质在姜家,本人已经回到柳川城防备和攻略筑后国剩余的豪族了。”
几人都是哗然。从结果推原因,很有可能是姜家答应了蒲池鉴盛某些条件得以继续坐镇柳川城,那么蒲池鉴盛背叛了大友家。有着一张苦脸的吉弘鉴理怒骂后伤心起来:
“蒲池鉴盛这个可恶的逆臣,真没想到这是友善义气的蒲池鉴盛啊。”
大友义镇无所谓中带着阴狠的冷笑,询问起一直没有说话的皱着眉头的户次鉴连(立花道雪)。
“鉴连,你的看法呢?”
“不管蒲池大人有没有早就投靠姜家,重要的是我家失去柳川城,就相当于丢失了筑后国。我家与大内家结盟后仍然在筑前国和丰前国与之有着不可调和的争议。日向国的调略目前到是顺利。我家在肥后国却因为叛臣菊池义武难有进展。现在我家应该考虑是攻击侵占我家筑后国的姜家,还是解决肥后国的菊池义武?”
户次鉴连因为年轻时的强雷所难的壮举,皮肤偏黑,身上脸上还有些雷电过后的疤痕,声音也有些嘶哑,腿脚略微不便后,性格也从年轻时的莽撞变得沉静少语。说完就不再言语。众人一阵沉思,角隈石宗好像想到什么,出言:
“殿下,菊池义武那边可否放缓一些,先把筑后国拿回来试试。菊池义武只有一城一地,而这突然雄起的姜家,还没有站稳脚跟,乘机试探,如果太弱刚好可以拿下两国之地和外贸通商”
吉岡长增虽然讨厌突然跳出来打破局势的姜家,还是认为按部就班更好些:
“殿下,使者的消息有称姜家主君被家中重臣架空,我家不如派人去拉拢调略,使姜家更乱。我家可借着这段时间攻略叛臣菊池义武,再图姜家不迟。”
对于重臣们的策略,大友义镇不太在乎。从小就见识过家中太多坎坷阴暗,又经过‘二阶崩之变’,亲叔叔菊池义武和师范入田亲诚的背叛,使大友义镇心中没有了亲情,逐渐冷血起来。平定入田亲诚后,最想的就是拿到菊池义武的头颅。
“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大名(姜家)能翻起什么浪,等拿下菊池义武,到时候再解决偷我家土地的老鼠。”
大友义镇的话定下大友家‘取菊池义武,乱姜家’的策略。
……
大内家忙着自家的事,压制家中各种不满的声音,又要应对毛利元就不时的阴招。焦头烂额间只能探查下姜家的情况后,就让吃亏的大友家去曹(cāo)心。
……
岛津家有着萨摩、大隅、曰向三国的守护职,继位的岛津贵久的宏志就是恢复岛津氏作为守护职的领地。
去年(公元1550年)岛津贵久解决了家中和萨摩国内不服的豪族,彻底把萨摩国握在岛津家手中。大隅国最强的肝付家和曰向国最强的伊东家因岛津家的崛起而联合起来,岛津家不得不把心思放在应对两家结盟上来。
岛津家在支配的山潜之里忍者接任务刺杀高冷(姜霜)时有过注意,当姜家就这么突然崛起,岛津家把姜家提升到需要和大友家同等重视的程度。
联系到姜家主君被架空的流言,岛津家反而认为是忍者刺伤后,暂时无法露面。
岛津家有了这样的分析后,家臣们认为岛津家的重心还是放在攻略就在眼前的肝付家和伊东家为上,关注姜家就好。
……
离姜家最近的肥后国的阿苏家和相良家开始比较担心,但得到消息是流言说姜家主君被架空,两家就轻松下,这种事在樱岛经常发生,见怪不怪。大家还是关心从属大友家呢,还是自己开开心心过自己的曰子好呢?
……
至于与姜家隔得很远的肝付家和伊东家,姜家是什么,能吃吗?我们两家还是关心下岛津爸爸下次打我们那点为好。
姜家就莫名其妙的过了一关,得到喘息之机,安静的发展,坚实基础巩固根基,统合力量。但高冷自诩有着出色的颜值,引人注目。这话是对的,有人为他的颜值着迷到想要他的命。
远在两道地区(山阳道+山**)安芸国的毛利家同样得到流言上的消息。毛利元就就在得到消息后让旗本召集吉川元春、小早川隆景第二天回本据开闭门会议。
第二天一早,只有五人的的会议在毛利元就书房开始。
毛利元就让嫡子毛利隆元把消息念给众人,等都听完,说道:
“一年前见到那小子的时候,他还是肥前的小大名,现在已经成为一国,不,两国之大名了。”
“初见时,他能够下定决心跨越樱岛去关东求学兵法,可见不凡。现在已成真,十天不到就攻占肥前国和筑后国。看到消息,你们认为那小子会被家臣架空么?真是可笑。”
毛利家首席家老福原贞俊有些不在意的首先发言:
“当时主公会见时,我也见过。姜家那小子只是有些聪慧,主公把他看得太重要了吧?”
福原贞俊正是为人正直、表里如一才深受毛利元就信任,知晓福原贞俊的性格,毛利元就翻翻白眼,无奈的说道:
“你呀,还是专心治政,屋内的话你记到心里就好。”
“是”
性格有些高傲的吉川元春是毛利家中难得文武全才。对年轻的高冷看不上,出言:
“父亲,姜霜(高冷)受到刺杀重创,自然不能处理政务,都交给家臣处理是很正常的。消息上说被架空,也没有什么问题。”
小早川隆景没有二兄吉川元春那么武勇,但喜欢对事物不断的考虑,考虑再考虑。稳健的说出自己的意见:
“兄长说的不错,重伤不能理事自然交给家臣,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姜霜殿下(高冷),没有受伤,只是隐藏起来,为了引出领地内不服之人,减少周围大名和豪族的敌意呢?”
高冷如果在这会说这是力量失控的祸。
毛利隆元不太相信这种可怕的推断,在小早川隆景不在发言后,说出想说的话:
“隆景,你这样的推断太可怕了。”
“我这里还有些情报,你们听听。姜霜(高冷)在被刺杀后,重伤出现在码头;现在还在大肆寻找和悬赏刺杀的忍者;二月开始,姜家和我家的交易量急剧下滑,在我家船队商队进入姜家领地,时刻都有人监视着。这意味着什么?”
毛利元就脸上是意味不明的微笑,福原贞俊有些惊讶,小早川隆景沉默不语,吉川元春理所当然的说:
“刺杀这事,和我家有关吧?”
毛利隆元苦笑:“是”
“这么看来,应该是受了重伤,才如此记恨。那小子应该是猜测,而没有实际证据。父亲,还真看重他。”
毛利元就收起微笑,有些郑重的回忆:
“和那小子见面,我在他身上就有种感觉,他不简单。又派忍者到姜家领地探查,姜家上任主君去世后,姜霜就像变了一个人。虽然没有探查清楚具体的情况,但从姜家领地大量政令变化,领地内大量动工,变化非常大。据我家的探子和去过的商队说,姜家的平户之町是樱岛最干净繁荣的城町,领地中道路平整,平民们都能够吃饱饭。”
毛利元就停下喝茶,释放心中不安的情绪,继续说道:
“当我听到的时候,我不相信。你们知道吗,那些去过的人说起的时候都非常羡慕,十分想移居过去的样子。”
“我又仔细询问了这些关于姜家的政令,我发现姜家的很多政令,我家都暂时不能实施。你们知道姜家继续发展下去,会是什么样子吗?”
听着毛利元就的讲述,几人都是吃惊过后就是惧怕。对就是惧怕,按照姜家这样的发展,姜家会很快的称霸九州,而毛利家还在和大内家或者尼子家玩泥巴呢。当两家遇上,毛利家的胜率很低。
小早川隆景庆幸高冷被重伤,也理解毛利元就的担忧。
“父亲,你的做法是对的。杀掉还没有成长起来的雏虎,才是最有利的;等雏虎成长为老虎,也许被吃掉的就是我们。”
等几人都消化的差不多后,毛利元就下定决心,命令道:
“交易的事,隆元你在派人去姜家交涉。”
“再到岛津家支配下的山潜之里悬赏刺杀姜霜,加大赏金。”
“最重要的是,联系外闻之里派出忍者跟在山潜之里接过悬赏的忍者之后,验证姜霜的死亡。让他们把能派的人都派过去。”
“假如没有成功。你们当在适当的时候全力效忠他。听明白了吗?要延续我家啊。”
“是”
毛利隆元想到了什么,担忧的问“那父亲你呢?”
“到时在说。先把现在的事做好,而不是关心未来的事,都去忙吧。”
“福原贞俊,把今天的事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