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是西城的顶流家族势力之一,近十年来,隐隐有跃升成为第一势力的苗头。
一切缘由,皆因司马家出了一个人物,当代家主的堂弟,司马平。
司马平,整个人的外表普通他的名字平平无奇,在他的童年,父母早亡,常被同龄人欺负,直到通过望夕学堂的测试。
一鸣惊人。
和他的名字不同,司马平的修行天赋是那么出类拔萃,独领风骚。
他的光芒,盖过了所有人,吸引了所有人,陶醉了所有人。
司马家的大人们也感到惊讶,目光里带着喜色,同龄的孩子心头升起后怕。
大人们的目光凝聚在那个被他们欺负的孩子身上,如果,司马川告状,那倒霉的就是他们。
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司马川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们,第一次,他们感受到了名为屈辱的情绪,不过,招惹司马平的事,他们是再做不出来了。
司马平的天赋展露,又有整个司马家为其开路,提供修行资源,这让他的成长速度快的令人。
弱冠之年,就成为第二境的武者,又七年,走到第二境巅峰。
如今,司马平三十三岁,还正值壮年,以其天赋,很有希望步入第三境。
望夕学堂出去的学生,一生大多数都能突破到第二境,有的早,有的晚。
招生时,说是只招收有望突破第二境,甚至第三境的天才学生,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能突破第三境的武者诞生。
司马平,可能是头例。
正是因为司马平的存在,司马家才隐隐有成为第一势力的苗头,族中子弟也逐渐将自己摆在最高位,个个养成桀骜不驯,嚣张跋扈的性格。
当然,这第一势力的名头,肯定要排除城主府的存在,城主,至少都是第三境的存在。
司马家,光凭一个司马平,还不够资本扳倒城主府。
邢一,曾是司马家的仆役,最低等的下人,他的名字,也只是一个简单的一字。
当初招生时,跟在司马川后面,替司马川拿着包裹的邢一,被一名老师看中,指出他,检测了一下天赋。
检测结果出来,邢一的天赋符合望夕的招生标准,甚至犹有过之,于是那名老师当场替邢一赎了身,恢复后者自由之身,并收入了门下。
对邢一,司马川是嫉妒的,因为,他只是一个和其他所有人一同学习的学生,资质在这些人中,算不得多出众。
他是司马家的少爷,排行老三,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
大哥司马浩海,二姐司马琴音,天赋都比他好上无数倍,到了他这里,似乎已经江郎才尽,天资平平,一生也就止步第二境。
至于他的大哥和二姐,在他小时就被域外大人物收入门下,可能,还有望达到第三境之上。
这是司马家的秘密,更是司马家近十年来极速扩张,除了司马平外,最大的底气。
司马川本就不服气,为什么在他之上的两个哥哥姐姐天赋那么好,他就如此差劲?
而现在,连一个平时被他呼来唤去的下人,居然都比他强。
收下邢一的老师,是一名容貌保持在中年的美妇,同样是第二境巅峰的修为。
也是望夕学堂里,排名靠前的存在,因为突破无望,加上喜欢孩子,所以留在望夕教学,邢一,是她收的首位弟子。
司马川平日也没少找邢一麻烦,而且避过了老师的目光,有时候即使被其他学生看见,迫于司马家的淫威,他们只能默不作声。
而邢一不想给老师添麻烦,也没有说,他也不反抗,他知道,司马川如今不敢真拿自己怎样,所以每次都默默忍受着。
今日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在旁观者的六人中,那个躲在最后,年龄和个子都小小的少女,因为路滑,不小心撞到了司马川三人,同行的三人都淋了些雨。
司马川性子暴躁,且心眼小,究其原因,是因为兄长和姐姐的天赋给他带来的刺激,不然,也不会一直找邢一的绊子。
本来,司马川是准备一脚踢在少女身上,这时候,邢一将少女拉到一边,自己挡在了身前,结果,邢一被一脚踢倒在地上。
司马川意图再给少女一脚,叫邢一让开,后者却又一次挡在前面,终于,司马川火了,把气撒在本就看不惯眼的邢一身上。
雨中,司马川让其他二人架着邢一,进了院子走廊,周围还有些看见这边状况的人,有隔得远,有挨得近的,不知如何是好。
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了上来,接下来,就是轩瑾看见的了。
…
“你这废物家伙,想帮这贱仆出头吗?”
司马川躲开轩瑾那一棍后,回过神看清楚是谁,咬牙切齿的说道。
轩瑾,是司马川在望夕唯二无可奈何的人。
还有一个人,是长歌。
曾经,司马川找过两人的麻烦,没得逞,长歌一人打跑了以司马川为首的十多个人。
之后,由于轩瑾和长歌形影不离,司马川找不到机会,对身为普通人的轩瑾出手。
两年后,好不容易等到长歌离去。
有一天傍晚,司马川悄悄的跟在轩瑾身后,后者身边不见了长歌,却多了一名老仆。
刚走出望夕,突然,巷道里出现了许多黑衣人,然后,司马川见到了惊惧的一幕,血,染红了巷道,轩瑾和老仆面不改色的走了出去。
在那之后,司马川虽然知道轩瑾无法修炼,是一个普通人,却不敢做任何事针对这个普通人。
那条血巷,成了他的阴影。
“轩瑾少爷,您…”
“没事,总该是要有个结果。”
轩瑾制止了邢一继续说下去,回应道。
然后转身,将目光转向司马川。
“这件事,你道歉,然后做罢,如何?你应该也清楚,今天这样,闹到最后,要吃亏的,是你。”
事实确实如此,单看邢一身上的你泥泞和鞋印,让邢一的老师知道,司马川就少不了一道惩罚。
追查下去,可能会连以前邢一受欺负的旧事也跟着查出来,那时,司马川有很大可能被赶出望夕。
未至结业,就被赶出望夕,是一件严重的事情。
望夕学堂的老师,每日在规定时间进行教学,在时间之外,是老师们的自由,他们有自己要做的事,对学生并不过多过问。
哪怕是收邢一为弟子的那位,也仅仅是在上课时间,为邢一开开小灶,其余,均不在学堂。
望夕教武授业,也秉承着育人的根本,司马川的行径,说小也小,说大,足可影响以后很长时间。
在听到轩瑾的话时,司马川就渐渐冷静下来,看着后者的模样,心头莫名一跳,强自镇定的,带着狠劣的语气,说道。
“总有一天,你也会像这贱仆一样,被我踩在脚下!我们走!”
司马川挥手,带着另外两人离去。
在轩瑾背后的邢一,看的莫名其妙,所有人都知道,轩瑾无法修炼,司马川却是实实在在的武者,邢一明确的看到,司马川眼中,有一丝恐惧的色彩。
是因为老院长?还是真正的西城第一势力,城主府?
老院长有些钟爱轩瑾,是众人都知道的,后者住在城主府,也是众所周知。
邢一仔细对比了一下,猜测,应该是在怕城主府吧。
身为肇事者的三人离去,其余人心头都是松了一口气,一直躲在后面,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少女,也在此时上前来,带着关切和愧疚的目光,问道。
“那个,你…怎么样,没事吧?”
一道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邢一转头,刚好与少女如水波摇曳的眸子对视,瞬间紧张,脸色微红,吞吞吐吐的说道。
“没…没,我…没事!”
少女还要再问,却被邢一抢了前。
“你要小心,别再招惹司马川那些人,还有轩瑾少爷,谢谢您的帮助,再见。”
话音刚落,邢一便溜没了影。
少女没有反应过来,转身过去时,只看见不再白洁的衣衫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其余人对轩瑾行了辞礼,就此散去。
轩瑾也打算离去,这件事对他而言,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只是做了一个催化剂,再稍稍改了一下剧情走向。
少女站在原地想了想,咬了咬柔唇,还是决定去找邢一。
少女经过轩瑾时,轩瑾看到,原本被少女身影遮住的门口角落,有一片明显露出来的裙角,少女走后,那人也走了出来。
那是一名身穿藏青色长裙的中年美妇,长丝如瀑,垂落腰间,头顶只用一只青色簪子固定挽起的发髻,她,是邢一的老师。
在看见中年美妇的时候,轩瑾就明白过来,可能,他多此一举了。
而且,还破坏了人家特意安排的一场局。
轩瑾走近,向中年美妇道歉。
“抱歉,慕青老师,我好像…将您的安排给破坏了。”
慕青叹了叹气,脸上有几分无奈,回应道。
“无碍,我也只是先试试这孩子,你也算是帮我,后面我的出面的话,这场考验就算彻底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