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两人回来后，百里念云另寻了一间客房让两人休息，待百里念云走后，司空日旸便好奇地问道。
姚九笑了笑，拿过蜡烛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取过笔墨另取了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我帮你翻译一遍，后面你也可以给瑞君她们看看。”很快，姚九便写完了，然后将纸张递给司空日旸，只见上面写道：诡影，乃前朝亡朝前兴国师申屠所建立，为逆天改命，初名兴命，后大同一统天下，遂改名诡影。冀州太行山下富家村是其对外的据点，用以待客敛财。青州倍奇城神算蒯无常是诡影两大护法之一。其余诡影成员未知。诡影高层有一位影主，两位护法及四位堂主。
“诡影是前朝人？”司空日旸愣了愣。
“是啊，看来我后面还得去试试燕王。”姚九微微沉吟，然后道。
“怎么试？”
“嗯，不行，后面就看你们了，燕王那里还是交给玄阳，以他们的实力应该不至于出太大的岔子，再加上天下钱庄应该就比较稳了。”姚九摸了摸下巴，接着问道：“司空兄，云落谷在对付云落山庄的意愿上应该不低吧？”
“确实不低，而且天绝岭好像也参与进来了，不过因为青州的变故现在没有行动，而是借着万花宴汇集群雄准备对付这一变故，据说七星也会有人过来，不清楚东瀛人要做什么事情。”司空日旸想了想道。
“先等等吧，七星已经有人去红拂那边探情况了，暂时不论青州形势如何变幻，我先跟你讲一下我们后面要做的一些事情。诡影交给玄阳那边处理，玄阳可以信任，具体情况我也和秦王那边说了。诡影和京城的一些事务，暂时交给他们，然后云落山庄的话，我想你能不能说动云落谷联手秦王对付他们。”姚九道。
“联手秦王对付云落山庄？可是云落山庄不是秦王的附属势力吗？而且秦王手下的特种军队不也是他们训练的吗？”司空日旸皱眉道，语气中满是疑问。
“问题就在于他们有些小心思啊，楚良翟后来不是给你们引荐了玄阳的掌门林正天么？说来也巧，玄阳一门与我师父交情不浅，中原玄阳也是很清楚我师父的能耐，我也算是得了我师父的真传，抛开交情、恩情不算，他们也不敢站在我或者我师父的对立面，因为赢面实在是低。”姚九说到这里，似乎是轻笑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自信来，“我在京城恢复记忆后，和中原玄阳已经达成了交易，他们会尽力扶持秦王上位的。云落山庄则算是他们给秦王的投名状。”
“你的意思是云落山庄是燕王的人？”司空日旸语气有些不确定。
“是的啊，这还真是没看出来，情况我已经和秦王那边说了，这边就看你了，如果你能说动云落谷联手秦王对付云落山庄，也算是从龙之功了，日后秦王多少也会记挂几分，对你行走江湖也会有不少好处。”
“这个应该是没问题的，那我明天去说一下吧。”司空日旸想了想道，说到这里，他倒是想起来初见楚良翟的时候，楚良翟还说楚天在山庄隐居，却是不知这又是有什么想法呢，留住他对付楚天？那为什么这次行动却又没有插手？后来自己遇到百里念云得知自己师叔在这里，却是忘了再去找楚良翟，他明明知道这次自己等人来青州的计划，难道就不怕自己这边起什么疑心吗？云落山庄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真的就只是燕王的人吗？
“嗯，那云落山庄那边就交给你了。”姚九点了点头，也没管愣神的司空日旸，接着吹灭了多余的蜡烛，只留下一根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取过之前找百里念云要的酒，在桌子上摆了一只碗，倒满。
“不准备请我也喝一碗嘛？”司空日旸回过神来，笑着说道。
姚九微微一愣，笑道：“看来你这两天在青州这边经历了不少。”然后又取过一只碗，给司空日旸也满上了。
司空日旸笑了笑，接过抿了一口，便听姚九道：“司空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后面？你是指帮完秦王之后？”司空日旸眉毛一挑。
“对。”姚九说着，端起碗抿了一口酒。
“之前不是说一起游历九州么？我就继续在九州转转吧。你这么问是准备留在朝中做事了？”司空日旸道。
“瑞君有个哥哥被封为睿王你知道吗？”姚九不答反问道。
“听说过，据说是失踪于乱兵之中。”司空日旸愣了一下，又想起了几人初见时的场景，不禁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有些惊愕道：“你！？”
“对，就是我。”姚九笑了笑，笑容中似乎有些无奈与嘲讽。
“怪不得你这么急着赶过来，想好明天和瑞君她见面的时候说什么了吗？”司空日旸也笑了，不过只是很单纯的开心的笑。
“不，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她和你说的差不多是对的。为什么优秀的灵师比咒师还容易死去呢？咒师会诅咒，灵师则会通灵，当一个人在灵师这条道路走的很远很远，他会发现通灵之术的奥妙，但灵师也是人，和咒师诅咒一样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所以我不希望瑞君伤心。”说着，姚九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司空日旸，打手势示意他继续听，“我多少也会看点星象，算点命运，算得你与瑞君命中有不少交集。”说到这里，姚九眼神微有些飘忽不定，然后又是端起碗喝了口酒，才继续说道：“我希望你后面能帮我照顾下瑞君，我估计我大概也没多久能活的了，也许在你们前往武林大会之前，我也该走了。还有就是希望你以后留意一下，帮我找个传人。”
“筱筼不是？”司空日旸问道，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是不得不做的理由，那么作为兄弟，也应该支持帮助他，这大概就是师父说的江湖义气？。
“我只是教她我的学识谋略，与灵师有关的我不想她沾染，而且她也不合适。”姚九看了眼司空日旸，说道：“云卿他是天下钱庄大庄主萧陵青的儿子。”
“这个我听许大哥说了，而且他这次跑出来还是为了逃亲。”司空日旸笑道。
“他躲不掉的。婚姻大事，当然不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这么简单，尤其是像他们地位高的，不仅讲究个‘门当户对’，还要有合适的利益进行交换。你可知云卿的未婚妻子是谁？”姚九看向司空日旸，同时伸手拿过酒坛给两人面前的碗满上了。
“莫不是筱筼？”司空日旸讶然道。
“不错，便是未遇到你我，萧陵青和莫逡竹也自有安排让两人‘偶遇’。”姚九抿了口酒，点了点头道。
“莫逡竹是筱筼的父亲？”司空日旸问道。
“是啊，你别小看他，此人声名在外，冀、兖、青、徐四州中为官者，六品及以上至少有三成是他的弟子。他的妻子叶兰念是现今神剑门主叶兰篠的亲妹妹。你想想云卿和筱筼成亲后，这股力量该有多大。”姚九叹了口气道。
“嘶。”司空日旸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圣上难道没有什么猜忌吗？”
“当今德妃莫逡梅是莫逡竹的姐姐；当年圣上在冀州被人暗算，是叶兰念带人拼死救出；之前的龙门山大战的胜利一举击溃了韦磐玉部，可以说是奠定了大同一统天下的基础，而这场战争的胜利正是莫逡竹一手建立的。大同建立后，莫逡竹谢绝了圣上的一切封赏，回到家乡开始教书，后来其门生大多都入朝为官，而且鲜有人官位在八品以下。现在朝中四品以上官员，绝大多数不是和莫逡竹有着不浅的交情，就是莫逡竹的门生弟子。”姚九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少赞叹。
“距大同建立不过八年，他的弟子这么快就能位居高位？”司空日旸有些惊讶。
“除了少数天资聪颖的，大多是当年跟着莫逡竹一起帮圣上打江山的人，莫逡竹退隐了，但他们都还在啊，后来者有前面的师兄铺路，走起路来也会顺利不少。圣上也许心里面有些想法，但现在也只能是靠着时间慢慢削弱了。”姚九端起碗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满上。
司空日旸没说什么，也是默默地喝酒。
“司空，你可愿与我义结金兰？”姚九突然道。
司空日旸愣怔着看向姚九，心情则有些翻涌不定，“好。”回过神来，司空日旸道。
姚九咧嘴一笑，然后又去取过一只碗，将三只碗并排摆在桌子上，全部满上酒，然后走到一旁跪下，司空日旸也跟了过去，一起跪下，只听二人齐声道：“关公在上，念姚九、司空日旸，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克己守心；上继往圣，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二人分取两边的碗一饮而尽，然后又取刀各自划破指尖往中间的碗里滴了滴血，分而饮之。
“司空，这块玉佩你拿着，最好是贴身存放，若是遇到了可承我衣钵的人，玉佩会发热，若是玉佩烫人，那么那人在灵师一道的天赋将不在我之下。”姚九说着，递过来一块通体血红的玉佩，玉佩上则有一‘灵’字。司空日旸点了点头，接过来放入怀中。
“还有一事，关于你师傅是谁，我大概有一些猜测，等青州事了再说吧，届时我想云落谷和天绝岭的人也应该会和你说一些事情。”姚九想了想道。
司空日旸闻言虽好奇无比，却还是忍住没有过问，只是默默拿起碗喝了口酒。
“司空，关于女子的体香你知道多少？”姚九笑着问道。
“女子的体香？不怎么了解，怎么，是后面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司空日旸微微皱眉道。
“这世上的女子，除了香榭，或者与香榭由关的以外，都没有体香一说。”姚九抿了口酒，接着说道：“相信香榭你应该听说过吧？”
“确实，听说香榭和云落谷有联手维护青楼女子的权益，而且好像她们背后有司空楚天的影子。”司空日旸点了点头道。
“‘维护权益’，这个词用得不错。”姚九突然笑了笑，但那笑意却又不像是包含着嘲弄，以为莫名，难以言状。“这个先不说，这是当初司空楚天下的一手好棋，你以后会有自己的看法与理解的。我简单跟你讲一下香榭吧，你与云落谷关系匪浅，日后少不了会多和香榭打交道。香榭以毒术闻名，而她们的毒是以香为媒介施展的。香榭女子会以药浴，内服外敷特质药物等手段使自身散发不同的香味，而这些香味混以其他的气味，便可形成剧毒。当然，这种手段对她们而言伤害是极大的，一般轻易不会施展，这也算是压箱底的功夫了。平常施毒时，香榭特制之毒一般多为香味，少数无味而有色，极少数无色无味，你若是遇到了，那也只能是认命了。”
司空日旸拿起碗抿了口酒，默默将姚九所言记在心里。
“这些也不是什么秘闻，现在说与你也只是简单让你了解一下，后面才是重点。香榭之主姚梦灵乃一代奇女子，十七时便接任榭主，后助司空楚天一手打造了如今的青楼体系，可谓女中豪杰。其义妹桓梦雪不修毒术，自修剑道，因天赋异禀，已成剑术大家。在我很小的时候，这位榭主曾因炼制万毒之体而求助于我师父，后来许诺，若是成功，可为我师傅出手炼制一次。”
“炼制万毒之体？”
“所谓万毒之体，以万毒加身，而万毒不侵。我在京城遇到的那位神医和姚梦灵关系匪浅，这次也是告诉我那边已经成功了。所以我想问一下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为什么不为你自己或者瑞君炼制？”司空日旸微皱眉头，“你二人都比我更需要。”
“不，瑞君她我另有安排，至于我，还没有什么毒可以要得了我的命。”姚九的语气中似乎是有些感慨。
“好，那具体该怎么做？”司空日旸也没有再多推辞，既然姚九已经安排好了，那么便听他的就是了，彼此兄弟之间，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我后面会和香榭联系的，等青州事了你去一趟就行。香榭中美女如云，而且诸香苑的本部也在香榭不远处，你到时候可有眼福了。”姚九笑道，“说起来，上古时代还有四大美人之说，不过依我看，单论美貌大概是不如现今美女的。”
“哦？”司空日旸看了眼姚九。
“因为妆容是在不断进步的，据我们发现的历史资料，明清之后，女子妆容一度发展至巅峰，若论美貌，古代那四大美人又怎么能比？不过，美人大概自古时之后便已绝了吧。”姚九摇了摇头，端起碗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九哥何出此言？”
“嘿嘿，你以为美人单只是美便可被称作是美人？”姚九冷笑了一声，“这几位，均是政治之牺牲品，而且是于国家，或者儒林文坛有莫大贡献者。西施救越于亡国之际，功成随范蠡归隐。这是多少文人墨客所向往却又做不到的事？昭君因正直不愿贿赂而备受冷落，直至出塞时汉帝心中懊悔，后斩尽画工；这在文人墨客中又能演变出多少情节？可以化为屈辱求和，可以借古讽今，爱憎之义，是非曲折，历史又怎么看不清？貂蝉牺牲自我，灭国贼董卓，可笑天下群雄对一董卓无计可施，舍己为人，所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看看儒林，几人可以？”姚九说到这里又是冷笑了几声，然后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接着道：“最后是玉环，马嵬坡前身死，何其可笑！天下之士皆不敢担其责任，而推与一女子！唐明皇当了一辈子男人，到头来老了，马嵬坡前反手一刀把自己给阉了，哈哈，有意思啊。玉环之死，承担的是大唐极盛而衰的责任，是天下之势所加给她的。不知道唐明皇在之后的日子里，有没有，或者说，有多少心痛懊恼自责呢？”姚九端起碗，然后又叹了口气，将碗放下，沉默了一会，拿过酒坛倒满，然后一饮而尽，接着又满上一碗，端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将酒洒在月光下。
司空日旸坐在一旁默默听着，时不时端起碗抿一口酒，见到姚九这样则是不禁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所以，她们成为了四大美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姚九闻言微微一笑，道：“确实，说起来，时代也不同，思想也不同，以己度人，浅薄了，哈哈。”说完转身回来坐下，又给自己满上了，“司空，你可有去过书院或是学堂？”
“没有，师父觉得他教给我的比书院教的有用多了，他说书院与江湖不是一条路，从书院出来，若非是特别优秀的，大抵还是会忙于生计。江湖路，虽说也多少会为生计奔波，但毕竟是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不谈生死，会过的舒服许多，便是死了，也只能是怪自己学艺不精，入了这江湖，心里也当有所觉悟。”司空日旸微微思索，然后道，“对了，九哥，唐进一有邀请我去天绝岭的书院，我想着喊上你一起。”
“天绝岭的书院？”姚九闻言双眼一亮，“好啊，后面有机会一定和你一起去。书院呐，这世上比较纯粹的书院已经不多了，天绝岭我虽未去过，但是想来也算一个，京城有一个，扬州有一个，其余的，也许还有隐于尘世未被发现的书院吧。”姚九摇了摇头，抿了口酒，又道：“司空，这些地方建议你以后有机会也还是去一下，对了，我师门在冀州有一处书房，内有藏书万卷，你以后若是能静下心可去当初我们借宿过一晚的那个村子找我，我会带你去。”姚九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接着道：“关于百里念云这个人，你怎么看？”
“念云姑娘么，嗯，感觉与寻常女子不一样，风格独特。”司空日旸想了想道。
姚九闻言一笑道：“你才入江湖，见了多少女子便说她不一样？不过你的感觉是对的。百里念云称得上是一位奇女子，她一直在想办法提高当今社会女子的地位，至少在这个纪元，也算是这条路上的一位先驱者了吧？但是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世上永远不乏别有用心之人。这是在推动时代发展，我希望若是日后她有麻烦，你能帮她一把。”
“这是自然，而且她还是我师姐，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你了解‘教育’吗？”姚九又问道。
“教育？唔，现在在书院学堂这些地方接受的不就是教育吗？”司空日旸微微挑眉，反问了一句。
“不”姚九摇了摇头，道：“首先你得清楚一件事，教育是为了少数人服务的。我们就上古时代的已知历史来看，春秋战国是没有官办学府的，那时候虽说百家争鸣，但全是民办，而且人数稀少，据《史记·孔子世家》：‘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焉。’最大的一家也就三千余人，加上其余冷门专业，一共能有多少人？当然，那时候九州人口基数也少，还有，为什么孔子可以韦编三绝？因为那时候没有什么书，或者说，知识总量很少，就那么点东西可以钻研学习。再往后呢？朝廷办了太学，此后九州之内，私塾、书院、学府不断建立。据零星的考古发现，在明清之后，许是几十年，许是数百年，九州发展到了一个极为强盛的阶段，不论是人口基数还是知识总量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以至于教育开始了普及的义务教育。”姚九很是认真地看着司空日旸，“你有没有想明白什么？”
司空日旸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抬头看向姚九，只听姚九接着道：“这是一个逐渐发展的状况，古代一直有着愚民的观点，愚民难道就是不像民众传播知识？显然不是，对知识的渴望是我们人之所以为人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这种渴望就像世间万物对生存之渴望一样，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本能。那么愚民是什么意思？仅仅只让民众掌握基础的知识。为什么古籍上会说‘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上’？因为这是一个金字塔。教育的普及，或者说是书院学府的普及正是为了从九州范围内筛选出可以接受教育的人，以及，普及基础知识。而接受教育的人，他们将会站在塔尖，以期让金字塔能更上一层，从而形成反馈。从这个角度讲，教育，服务于少数人，但是会回馈于大多数人，这，我称之为社会教育。”
“社会教育么，那教育呢？”司空日旸道。
“我写的有书，你以后有机会看的。”姚九笑了笑，“说这些呢，也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分析，历史看下来，总有很多相似性，以及递推性，从某种层面讲，这不就是一种‘势’，所谓‘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透过现象去看本质，你才能在这片江湖中活得游刃有余。再比如说，光明之处，总有黑暗相随。越是极尽光明，越是要心中留神。黑暗无法避免，但可以压制，却又不可以压制得太狠，因为太狠，之后的反噬后人承受不起。”
司空日旸端起碗默默抿了口酒，听着姚九的话，却是想起了司空楚天暗中出手维护青楼女子权益。
缺月过疏桐，玉弓沉西山。觥筹交盏错，已话未知年。
司空日旸醒来时，姚九早已离去了，只是留下一张纸，写道：我去办点事，照顾好瑞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