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1930年代。
作家。
2000年中央电视台邀请苏叔阳先生参加新年晚会,并朗诵诗歌。先生在家排练节目时嗓子里咳出了血,开始还以为是用嗓过度,后来才知道是癌症转移。苏老先生回忆说:“第一次发现癌症时,有两个多星期不是很愉快,想不通。后来一想通,发现哭啊闹啊都不现实。那时候我就天天爬楼梯,病房在6楼,上上下下锻炼身体。”在精神上,苏叔阳的一位邻居给了他很大的启发:“这位老大姐也得了重病,她说她是倒计时活着的,这个月做一件自己能完成的事情,下个月再做一件。我也想倒计时活着,每个月都做一件能完成的事情,这样会有成就感,会觉得没有虚度年华。”
涸辙之鲋,相濡以沫
20世纪50年代的邻里关系,就像我在《夕照街》描写的那样,有一种良性的习惯。因为当时解放了,大家生活都一样,所以彼此互通有无。你买的酱油多了点就给我点,家里缺盐就到邻居家要点,如果来了卖大白菜的,大家互相通知去排队买白菜等等。你在大街上,年轻人碰到老年人总会问候一句:“老爷子,您遛弯儿?”或者说:“您吃了吗?”没有一个年轻人会说脏话,当然不能说一个也没有,反正只有极少极少的人会说脏话。
总之,50年代邻里间是非常亲热的,北京人那种良好的习惯,今天实在是很难再见着了。那时候可以说是“涸辙之鲋,相濡以沫”,彼此关系都很好。这种关系,在老舍先生写的《四世同堂》里也有表现。
别把心门锁起来
当时如果哪家孩子买酱油没买成,家家给送点酱油,表示同情和慰问。有人问我说,北京有这风俗吗。我说,这不是风俗。北京人确实是这样的。比如端午节到了,要吃粽子,有的人家手头紧,买不起粽子,别人包粽子的时候,可能多包一两个给送去。这家送一两个,那家送一两个,没买粽子的人有时吃得比别人还多一点。还有包粽子时没有粽叶了,别人可能多买了,就马上送给你。这个关系在我少年的时候,感觉到很亲切。
20世纪60年代就比较僵化了,有人人自危的感觉。到了70年代“文化大革命”就更厉害了,家家闭门锁户,谁也不和谁来往。“文革”的时候,我每天早晨起来就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心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