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晓晨其实已经克制了好久,每每想到,自己可能在元宝山会呆不了多久,她就想冷淡祁向东,不想与他发展下去,可是架不住祁向东无怨无悔的像个贴心的小保姆,付晓晨还是被感动了,那一点不太坚定的信念被祁向东的阴柔销蚀的无影无终,甚至连同父母的教诲早已无奈的丢在了爪哇国里去了。
今天,祁向东只是情不自禁的一个试探,他其实有准备被付晓晨臭骂一顿,但这一试探,让付晓晨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把一颗心含在嘴里送到了祁向东的肚子里,再也要不回来了。
“晓晨,谢谢你。”
“向东,我会和我爸妈说,把我们俩一起调回城里。以前我有顾虑,以后不会了,要走就一起走。”付晓晨下定了决心,要带着祁向东一起走。
“要是一起走不了呢,你会和我一起永远留在元宝山吗?”
“我不想呆在元宝山,我爸妈要是不愿意,我就闹,他们最怕我哭闹,我要是一闹,他们什么都会答应的,你放心好了。”付晓晨十万分的肯定。
“这么大了,还算小孩子的脾气。”祁向东一手抱着晓晨腰身,一手抚摸着晓晨如丝般光滑的秀发,此刻,一种又怜又爱又疼的情愫,缓缓的渗透到了祁向东的每一个细胞里。
他感到无比的惬意,怀里抱着的似乎是前所未有的甜蜜,温暖,与幸福。
“向东,我想到外面走走,我喜欢下雪的感觉。”付晓晨越发温柔的软的有些拾不起来的感觉,让祁向东越发的强烈的想要护着她。
他拉着她的手,在大雪纷飞的雪地里漫步。
他们张开双臂,拥抱飘洒的雪花,仰起脸,任凉爽的花瓣亲吻面颊,十指相扣,在身后留下长长的脚印,记录着一段曼妙的人生。
付晓晨灵空的笑声在大雪纷飞的旷野里给寂静的山野增添了无限的可能,雪也是温暖的了,荒凉一下子成为了富有,因为这里有人,有情。
雪,软绵绵的像极了付晓晨软绵绵的性格,捧在手里即刻就化了,只留下一抹清香令人回味绵长。
捏几个雪团,扔出去,堆一个雪人,画上眼睛鼻子,滚两个雪球,撞在一起,画一颗心在瑞雪飞舞的田地里,我住在你的心里,你住在我的心里。
长这么大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玩的忘情到分不清天与地的存在,四野茫茫,清一色的雪白,就像一顶洁白的毡房,更像一个童话的世界。
纯洁的心灵,美好的爱情在这片雪白的童话般的世界里迅速的升华。
“晓晨,回吧,你不冷吗?”
“我不冷,但是我有点累,那,回吧。”付晓晨似乎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望着飘飞的雪花,还甜甜的道了一声别:“再见,宝贝们。”
祁向东蹲下身,道了一声:“小姐,你请。”
玩的累了,自然也都饿了,可吃饭却成了个问题。
一个大问题。
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就别指望她能做饭了。祁向东虽然家穷那也是从小惯大的,对做饭一窍不通。
望着这一堆做饭的工具和面粉,两个人面面相觑,但是,人是铁饭是钢,无论如何,都得吃饭啊。
没做过饭还没见过做饭吗?
学着妈妈的模样,将白面倒在盆里,然后放上水,用筷子一搅和,然后下手去揉。大约有一半多的面都粘在了手上,黏糊糊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祁向东似乎无助的望着付晓晨,可晓晨大眼瞪小眼的望着祁向东,忍不住的发笑。
祁向东脸红脖子粗的两只手交替搓,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就不信了。”
一会水多了,一会儿又面多了,祁向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好了一锅白水煮面疙瘩。
也许是玩的累了,也许是爱情的力量,付晓晨的这顿饭吃的比那一顿都香甜。
大雪封路可急坏了付晓晨的爸妈,无论如何得尽快的解决这个问题了。
付兵和妻子刘丽丽在大雪封路的第二天晚上,提着礼物敲开了老领导的门。
老领导客气的让了座:“小付,丽丽,来就来吧,拿些东西干什么,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没什么,不值钱的,给您和嫂子补补身体。”
“这么晚了,有事儿吧。”
“我姑娘的事儿,苏老,您看能不能尽快的办理了,那儿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
“你姑娘是去了元宝山乡中吧,这场雪可真大,元宝山乡是咱们县的最边缘,也是最艰苦的地方,听说有的农户家的羊都给冻死了,孩子回来了没有。”
刘丽丽一听说把羊都冻死了,吓得一下子眼泪哗哗的流:“苏老,帮我们把晓晨调回来吧,一个女孩子从来没出过远门,一下子去了那么远那么艰苦的地方,我们更没想到的是气候会那么的恶劣,现在想去看看也去不了,孩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放心,晓晨是国家的人,会有人关照的,元宝山乡中的校长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老校长。孩子吃一点苦对她的成长是有利的,这也是一种历练,没什么不好,才去了没一年就急着想回来,当妈的心情我理解,但你现在扔下,学校的工作怎么办,总的给人家个调整的时间吧。”
“苏老说的对,人生就是一场历练,只是不知道冰天雪的的,孩子受了受不了那个罪。”付兵多年的下属生活已经练就了很准确的察言观色的本领,他急忙接过话茬,他害怕晓晨妈妈哭哭啼啼的让领导烦。
“我已经给教育局的郑局长打过招呼了,一年后调晓晨回来,给元宝山乡中再分配新的大学生,那地方条件艰苦,女孩去了也呆不下去,明年干脆分配个男生去,也好稳稳当当的提高一下元宝山乡中的教学质量,现在心疼了,当初也是你们怕孩子在年轻人多的地方谈恋爱,才找了个最安全的地方。”
“是啊,以前也知道元宝山最苦,但没什么感觉,现在孩子在那儿才感觉是真的苦了。”付兵叹息着。
刘丽丽虽然吃了颗定心丸,但距离晓晨回来似乎还有很漫长的时间呢,晓晨现在可正受着苦呢。
坐了一会儿,付兵见晓晨妈妈心不在焉的样子站起来想走,却不料苏老像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他没敢唐突的提出马上走,而是等待着领导的下文。
“晓晨今年多大了,有对象了没?”
“22岁,应该是还没有对象,那孩子有什么都和她妈妈说呢。”付兵肯定的说。
“老李,你那个外甥小慕还没对象吧,介绍一下让两个孩子处一处,小慕二十几了?”苏老在征求老伴儿的意见。
“你操的心可真多,不过小慕那孩子不错,长得高高大大的,刚当完兵专业回来,现在安排在咱们县公安局系统工作,25岁,年龄正合适,丽丽,你把晓晨的相片给我拿一张,让小慕看看。”苏夫人非常的客气。
“好的嫂子,今天打搅你们了,丽丽,明天给嫂子找一张晓晨的相片拿过来,苏老,嫂子我们先出去了。”
能和当官的人家攀上亲,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可是付兵和刘丽丽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小慕的半点儿情况,但如果不答应,晓晨回城的这件事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希望。
这是绑架吗?
刘丽丽愁眉苦脸的好后悔今天的冲动,如果不来,就不会又多出一件事。可怜的晓晨,冰天雪地的元宝山,现在在干什么呢?
现在,付晓晨正躺在祁向东的怀里,美滋滋的吃着饼干,幸福的像花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