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愚蠢至极。”华服男子看着眼前的棋盘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鄙夷不屑,“他真该庆幸那个刺客最终是死了,若是被捉住了……”男子笑得逐渐残忍,“就算是个哑巴,到了慎刑司,也能让你乖乖开口说话。”
与之对弈的中年男子暗中捏了把冷汗,不由地庆幸自己没出这种馊主意。
“帝君现在身边的人都换成了靖王的人,怕是很难在其中插入暗线了。”中年男子不禁皱眉,“依二殿下之见,该当如何?”
“很简单。”男子微微挑眉,修长的手指捻起一颗黑子,“一山难容二虎罢了。”说罢,他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之上,“张大人,你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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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月夕节了。”御丞霜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坐在一旁闷不吭声的时无御,“想去宴仙坛看烟花吗?”
宴仙坛是先帝为钦天监观天象所设立的,悬空于帝都皇宫之上,有一条天梯连接地面,是帝都最高的地方,在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帝都。
御丞霜曾不止一次许诺陪时无御去宴仙坛看烟花,但每次都会被各种事耽搁。
时无御眼中突然亮起光:“想去。”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苦恼地看着御丞霜,“皇叔这次不会又食言吧?”
御丞霜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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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御丞霜送了一只猫给时无御当宠物。
“诶?陆吾你别跑……”时无御实在是跑不动了,于是停下脚步用手扇了扇风。
那只黄白相间的猫灵活地跳上墙,回头看了眼还没缓过神的时无御,“喵”地叫了一声,然后消失在了墙头。
自己居然被一只猫嘲笑了,时无御气得直跺脚。
“……靖王现在也太嚣张了。”
远处突然传来宫女聊天的声音。
时无御看了眼自己沾满干草和灰尘的皇袍,认命地躲到了假山石的后面。
“可不是嘛,前几日摄政王说要换服侍帝君的人,谁知第二天就全换成自己的人了。”一个宫女说道。
“这……该不会是要软禁帝君吧?”另一个宫女惊讶道。
“嘘,说这么大声,你不要命了?”那个宫女往四周看了看,而后小声说道,“这还真说不准。我阿兄是靖王府的守卫,他说靖王这几日回府可勤了,他还听到王府后院有练军的声音……”
“什么?靖王这是……”另一个宫女险些叫出来,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然后低声说道,“靖王这是私募亲兵,这可是死罪啊。”
“就怕靖王是要……逼宫。”
“什……什么?可是靖王不是对帝君一直都很好吗?在帝君还是四殿下时,靖王和他可是最亲的了,整日形影不离……”
“你懂什么。等你坐到摄政王的位子你就知道了,亲情什么的在权力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
待两个宫女走远后,时无御才沉默地从假山石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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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时无御正趴在桌子上看御丞霜批阅奏章。
“殿下。”门口突然走进一位锦衣男子,看到时无御他稍微愣了一下,而后快步走到御丞霜身边俯身耳语了几句。
御丞霜微微蹙眉,略微思考了一会,然后看向时无御:“阿御,府上有些事要处理,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时无御有些失落地点点头。
御丞霜走后承平殿显得空荡荡的,时无御感觉有些无聊,就坐在了御丞霜平时批奏章的椅子上,随手翻开一本奏章看了起来。
讲的无非就是今年襄城大旱收成不好,许多百姓难以负担赋税,因此希望减税。
时无御扁了扁嘴,他实在是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连几石米的税都交不出来。于是,又将奏章放了回去。
这是什么?
一个圆筒状的小东西吸引了时无御的注意。
他伸手拿起那个东西仔细打量着,看起来似乎像是绑在信鸽腿上的足环,里面似乎还塞着一张小纸条。
时无御将纸条抽了出来,展开。
待看清纸条上的小字后,他感到浑身发冷。
“月夕,帝将登宴仙坛,彼时趁乱诛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