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御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小德子，去把陆吾给朕抱来。”
不过一会，一个宫女抱着那只黄白相间的猫走了进来。
“帝君。”宫女行了一礼，将怀里的猫放在了时无御的坐塌上。
时无御微微蹙眉：“小德子呢？”
“德公公他……”宫女支支吾吾的，眼神有些闪躲。
“他怎么了？”时无御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他……”宫女犹豫了一会，突然跪倒在地，“今早摄政王突然派人将德公公带去了慎刑司，”
“慎刑司？”时无御一脸震惊，“所为何事？”
慎刑司，是刑部审讯朝中要犯的地方，不，与其说是审讯，倒不如说是折磨。慎刑司内设有五十六道刑罚，每一道都是惨绝人寰的极刑，而且无论你之前是何种身份，入了慎刑司便都一视同仁。故而，很多人宁愿早早自我了断，也不愿被抓入慎刑司。因为那里，根本就是一个连求死都是奢望的炼狱。
宫女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时无御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挤出来：“去、慎、刑、司。”
被押入慎刑司，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犯了极大的过错。而在时无御的印象中，小德子一直是个他身后的小跟班，胆子很小，但凡事都替他操心。要说小德子犯了什么大错，时无御真的是很难想象。
难道真如之前听到的宫女们所说，御丞霜是要“清君侧”？
时无御不禁手握成了拳，指节捏的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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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滋啦——”
烤火声在幽暗的地牢中回响。
御丞霜看着那个被吊在半空已经血肉模糊的人，冷冷地开口：“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呵。”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靖王难道不是早已有答案了吗？何必再浪费口舌。”
“靖王殿下。”突然有个侍卫跑了进来，俯身在御丞霜耳边小声说道，“帝君来了。”
御丞霜沉默地点点头，示意他出去，待那人出去后他拿出一张小纸条，展开给那人看：“我想知道原因。你与他一同长大，为何要背叛他？”
“背叛？”那人抬起脸看向御丞霜，突然笑道，“我本就不忠于他，何来背叛？”
“你为何效忠大皇子？他能给你什么？”御丞霜直视他的眼睛。
那人思考了一会准备回答，门口突然传来争吵声——
“让开！听到没有！”
“帝君息怒，地牢内污秽不堪、阴气甚重，怕……”
“滚！让朕进去！”
“帝君……”
御丞霜走到地牢的门口，看着那些左右为难的侍卫说道：“让帝君进来吧。”
侍卫们闻言立刻退到了两边。
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少年快步走进了地牢，在路过御丞霜身边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待时无御看清吊在地牢中间的人时，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那人身上布满了鞭痕、刀伤和火烙的痕迹，浑身上下已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了。
小德子，是从小服侍他的小太监，也是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当初遇刺后，御丞霜曾要将他身边的人尽数调换，在他软磨硬泡之下，御丞霜才同意留下小德子。而如今，最后一个他身边的人，正吊在铁链上受刑。
“你为什么要这样！”时无御强忍着眼泪质问着御丞霜。
御丞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若是真想要这帝位我给你便是，为何一定要对我身边的人赶尽杀绝？”时无御吼道，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心似乎绞在了一起，隐隐作痛。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御丞霜很陌生，不再是那个一直笑容温和的皇叔了。
“呵呵呵……咳咳。”被吊在铁链上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出了声，却被被喉咙里的残血呛到了。
时无御紧张地回头看向他：“小德子，你怎么了？”
“这就是原因。”那人的目光越过时无御，看向了御丞霜，“四皇子非嫡非长，立他为帝君本就不合礼数；况四皇子素来懦弱、遇事优柔寡断、妇仁之心，若他做个逍遥王爷倒也罢了，可惜做了帝君……”
“你……”时无御震惊地看着他。
“十三岁时，大殿下已随军征战，就算面对百万敌军也不曾后退半步。而你……”铁链上的人看向时无御，“仅为了一个下人，就要把先帝就给你的江山拱手让给别人，真是可笑。”
“不是的……”时无御有些慌了，他跑到那人的面前，“你是我的朋友啊。”
“朋友？帝王家何谈朋友二字？”那人有些轻蔑地哼了一声，“殿下，你不该对这些多余的感情抱有幻想。”
（未完待续）
